首頁 > 芙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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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第9章(2)

  「這件事你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芙蓉問。

  「因為父王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便將所有珍藏的刀、劍、兵器都鎖在兆寧宮裡,也不許宮中嬪妃習武。因本王自幼閒不住,所以常逛兆寧宮,意外發現父王之前練武的場地,還發現白貴妃昔日練武的本子,因當年白貴妃想要殺害的便是當今皇上,這件事在宮裡是決計不能提的禁忌,本王還費了不少力氣哄了幾位公公,才勉強拼湊出這件往事;直到後來,父王見我沒事便逛兆寧宮,便將它賜給本王當王府,本王才在兵器室裡見到了天日劍。」公孫然說。

  「可憐的師父。」芙蓉難過的說。

  「依本王說,白貴妃根本是咎由自取,辜負了我父王對她的恩寵。」

  公孫然只覺得她可惡,完全看不出她哪裡可憐。

  「不,你不知道。當年先帝駕崩時,我師父瘋了似的大哭大叫了三天三夜,最後抱著長虹劍死在房裡。」想起發現師父過世那一幕,知道了師父心中不能說的秘密,她不覺紅了眼眶。

  「所以,我父王說得對,不管多麼寶貴的劍,都是兵器,難免沾染了煞氣,只會給人帶來仇恨和罪孽,你還是把水月劍交給我吧,以後也別再練你師父教的武功了。」他總算把想說的話說清楚了。

  「為什麼不練?我從小身體孱弱,還好師父教我練武,我才能似今日這般強健。而且長虹劍是師父留給我的唯一紀念,我怎麼可以交給你呢。」她不同意,完全不同意。

  「你小時候練的是水月十八式對吧?」

  「沒錯。」

  「水月十八式適合女孩練,可以調理身體氣血和經脈,然你的身體會日漸康健。可是後來你練的十八式,已不是當年我父王自創的招式,而是你師父為了逐招破解我父王自創的天日十八式所演練出來、過分陰柔的招式。那種練法會讓人的陽氣很快散失,寒氣卻留在體內,短期間內你會覺得武藝似精進許多。可是寒氣留在體內過久會逼傷五臟六腑。你會終年四肢如此冰冷,絕非偶然。所以我說,你師父若非瘋了,便是存心想害死你。」他說出他的看法。

  「你胡說!我師父怎麼可能害我!」她完全沒辦法接受他的說法。

  「那可難講。當年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孩她都想動手殺害了,你怎能猜測出她心裡到底在盤算些什麼。」他冷冷說著。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信不信,你再說我一劍殺了你?」

  她心裡好難過啊,他說的會是真的嗎?

  她不要相信,她不要!

  公孫然一把將她攬到胸前。碰到他厚實溫暖的肩膀,她完全崩潰,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師父她很疼我的,她不會害我,她不會的……」

  公孫然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他的這一番話讓她哭得如此傷心,實在是始料未及;他從沒見過白長虹,或許,白長虹只是用她的方式在疼愛芙蓉,旁人很難以理解吧。

  如果早知道她會這麼難過,他或許該用另一種較和緩的方式告訴她,甚至不說也沒什麼關係。

  總之,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心裡莫名的感到不捨和無措。

  「也許,她並不知道那樣的練法會讓你受傷,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這樣做。」他溫柔撫著她的長髮說道。

  「你、你也認為是這樣對不對?」她抽抽噎噎的看著他的臉,想要找出真正的答案。

  「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你認識你師父比我深、比我久,而且,她若真要害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他低聲說著。

  雖然他並不真的這樣認為,但對已過世的人追究真相又有什麼意義呢?

  才轉念一想,肩上傳來芙蓉語焉不詳的嘟噥聲。「對嘛,我也這樣想……」

  他轉頭,她當真就睡著了。

  看著她睡著的可愛模樣,他不覺好笑,將她安頓好在自己身旁,他也躺了下來。支著肘,看著閉著眼的芙蓉笑。

  唉,他有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想想這陣子,出真是被她給折騰得夠了!

  芙蓉覺得睡得好 舒服,因為她的手腳暖乎乎的,呼吸間還有一股宜人的檀香味。

  嗯,好 舒服、好 舒服,真是好 舒服,舒服得教她都不想起床了。

  是香兒買了什麼新鮮玩意放她床上嗎?

  不行!她得張開眼睛瞧瞧。

  眼一開,便對卜一雙黑黝黝、還帶著笑的細長眼睛。

  霎時,她馬上完全清醒。

  「你——」她活還沒說完,馬上想到什麼似的低頭看看自己,她竟然只穿著襯衣,立即抬頭瞪他。「我——」正要開罵,卻看到他表情怪異,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竟發現自己不害臊的摟著他腰。

  這姿勢怪異極了!

  不!不對!

  他們兩個這樣一起躺在床上才真是恐怖!

  她鬆開手,立馬坐了起來,懊惱的嚷嚷:「輪到你睡的時候,你該叫醒我的,我們不是約定過了嗎!」

  「咦?本王叫過啦,可你自己也看到了,是你摟著我的,本王可是很努力在叫醒你,可你睡得像只小豬似的,任我怎樣喚也喚不醒。」他笑說。

  「我有打呼嗎?」問了才知道不對,怎麼她只管問他這個?

  「有。小豬似的呼嚕呼嚕著呢。」

  「真的假的?」怎她就沒聽香兒說過她會打呼?

  「當然是假的。兆寧王妃的名聲,本王自會保護得滴水不漏。好啦,既然醒了,那就起來洗把臉,曾岳應該已準備好早膳了。」他說,向她伸出手。

  那張俊美的臉龐此刻對她笑得那般溫柔,實在讓她不知如何對他板起臉孔,只好對不起師父了。雖然師父說男人只會欺負女人,可是他對她實在好,而且,昨天夜裡也沒欺負她;也許師父錯了,人有好人壞人之分,男人應該也不盡然像師父說的全是壞人,雖然公孫然初時看起來有點像壞人,可是相處之後,又覺得他不壞,是個讓她覺得很舒服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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