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男扮女裝欺騙我!」她憤怒的質問。
「入城後我再跟你解釋。」隨即對著城內吹起一種奇怪的哨音。
幾乎是立即的,哨音一落,城門便開了,大批整裝待發的軍隊在曾岳的率領下緩緩走出城門。
小翠向曾岳拋出一個包袱,手一揮,曾岳和馮玉豹便領著軍隊出發。
等人都走光了,小翠自顧自地走進城內,走進六王爺的行館。
城門在她們兩人進城後便關了。
芙蓉跟在小翠身後走,看著那個不是女人的男人走路的樣子、看著她喝水的神情、看著她坐下來的德行。
芙蓉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該死的小翠就是公孫然!她忿然拿起劍,用力往公孫然的胸前擲去。
正喝著水的公孫然沒將杯子放下,只是不慌不忙的將身子往旁邊移,輕易躲過了她的蓄意謀殺。
「公孫然,你不是說,不管怎樣,你絕對不會閃躲我的攻擊?」她冷笑問道。
「這次情況不同,此時你眼露殺機,本王要是不閃,真讓你給錯殺了,你鐵定會哭瞎了雙眼,本王豈不罪過。」
好!她便要看看,他多會閃!
她往前跨越三步,抬起劍,又往他胸前一刺。
公孫然跳開兩步,將礙事的裙擺綁起,抄起門邊一根棍子,擋住芙蓉迎面而來的攻擊。
不管芙蓉使出哪一招哪一式他都能輕易架開,讓她越砍越生氣。
「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她砍下盤。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不會武功,我只是不喜歡見血罷了。」他腳一抬,又閃過。
兩人來來回回打了三十回合,芙蓉累了,收起劍不想打了。因為她總算看清楚他的武藝根本在她之上,打再多回都是徒勞。
她氣喘吁吁的靠著院子裡的牆喘氣。
原本還有一肚子氣的,可看他那張濃妝艷抹、卻被汗水繃花了的臉,和那套被他敞著胸膛、穿得不倫不類的女裝,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除了扮成小翠欺騙我,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的?」她問。
「沒有了。」
「哼!如果我沒到莫娜英的山寨去,你是不是就在那裡安心的當你的駙馬爺?」
「唉,你是本王生命中的大劫數,有一個你已經夠讓我忙的了,我怎麼會傻得再去招惹莫娜英呢?」
「既然我讓你這般困擾,你何不將我讓給哈爾濟敏,獨自下山就好,豈不落得逍遙自在?」
「你以為我不想?可本王就是放不下你,只好認了,再把你帶回來。」
他的語氣充滿無奈,她卻聽得很開心。
「你丟給曾岳那包是什麼東西?」
「是山寨的地形圖和武力配置。」
「但曾岳怎知要整頓軍隊在此等候?」
「本王出發前跟他約定好的。」
「如果你判斷錯誤……」
「唉,你還不明白嗎?我這輩子惟一的失誤就是愛上你,其餘的本王總會有法子補救的。」
芙蓉越來越愛看他那受害者的神情。原來她是他惟一的剋星啊,這個身份,嗯,她還滿喜歡呢。
「那買軍馬的事要怎麼辦?」
「等擒住莫娜英,這件事就解決了。」
「真的嗎?」她很懷疑。
「其實也只能解決軍馬的問題,至於她的去留,仔細想想確是個問題。」
「皇上會處死她嗎?」芙蓉又問。
聞言,公孫然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王妃啊,我們只管將皇兄交辦的事情辦好就成,其餘的就讓咱英明的皇上去煩惱吧。」語畢,他一把抱起她。
「你作啥?」她問。
「今天原本是我大喜之日,可全讓你給搞砸了,當然你得負責賠償本王所有的損失。」
聞言,她一張臉羞紅得像朵盛開的芙蓉。
可就在她低垂眼簾、決定任他擺佈之時,空氣中突然有股肅殺之氣,公孫然和芙蓉都察覺到了。他抬眼,見到三步之遙有支箭正迎面而來,芙蓉想都不想伸手就要擋,公孫然轉身將芙蓉拋進屋裡,迅速關上門,此時,那箭便射在他的左臂上,鮮血噴得門板到處都是。
公孫然轉身對著站在他面前的莫娜英露出自在笑容。「真不傀是大漠之鷹,大軍臨城了竟還能全身而退,真教本王佩服。」
「哼!早知你便是那公孫狗皇帝的親弟弟,我便該對你千刀萬剮再將你喂鷹去。只是,現在知道也不算太遲,我已在那箭上淬了毒,一個時辰後,你全身上下便有如萬蟲鑽動那般痛苦,等到你七竅流血,將血流光之後才會慢慢死去。惟有親眼見你如此,才能解我心頭之恨的萬分之一。」
說完,她拿起手上的彎刀還要上前補他幾刀,門忽然開了,一道快如閃電的劍光劃在莫娜英的右臂上,迸出一道血口。
莫娜英稍感驚訝地望著蘇芙蓉。
「莫娜英!你想叫他死,還得問我肯不肯,你納命來吧!」說完,提劍一招水中撈月往她下盤劃去。
公孫然用力封住自己幾個穴道,讓毒液可以緩慢些滲進筋脈,才抬眼,見莫娜英高舉彎刀劈往芙蓉背後,銀刀閃亮的寒光,教公孫然看得心頭一驚,正要出聲提醒。
一塊手絹忽飛往他臉上,接著一陣綠色煙霧瀰漫,公孫然閉氣微笑,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芙蓉就坐在他榻前,滿臉焦慮地望著他。
「你醒了,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芙蓉問。
「我還好,莫娜英呢?」公孫然問。
「被我囚在地牢裡了。可是,她死都不肯說出解藥在哪裡。」
「你的綠黛粉沒有發揮藥效嗎?」
「她自被我擒住之後,便死了一般動也不動,所以,應該是還沒發生多大藥效。」
「謠傳塞外有門功夫叫龜息大法,只要不動心念,氣血便可行走緩慢;如果中了毒,也會停留在皮毛之處不會傷及內腑,我懷疑莫娜英可能曾習得這門功夫。」
「我原想以牙還牙,讓她癢得受不了,好交換解藥,這下豈不白費心機了。」
「那倒不至於。曾岳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