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父王安排的這門親事,雖然他不在意娶的是誰,但也希望對方是恭謙和順、知進退、識大體的性子,這樣看來,她倒是很符合他對娘子的要求。
「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他扶著她的手腕,來到鋪著喜紅桌巾的大圓桌旁。
慕容謐因為緊張和忙碌,一整天下來沒吃多少東西,但是看到那一大桌象徵性重於美味的食物頓時也沒有胃口,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靳韜在前面的宴席酒喝得比吃的食物多,胃裡都是酒水,也沒有吃東西的欲/望,遂吩咐人把菜撤了,才又說:「那就歇息吧!」
只見下人端了梳洗的用品上來,靳韜走到與寢房相連的套間裡,準備更衣。
慕容謐跟在他的後頭,進了套間,腳尖一踮,伸出手,就要幫他換衣服。
沒料到她會有這種舉動,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
她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後,柔聲說道:「我幫夫君更衣。」
頓時,靳韜因為她侷促的解釋而覺得愧疚。
自從那件事後,他就不喜人近身伺候,他的宮裡除了粗活有人做,大多事情他都親力親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也改不了。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先去梳洗吧!」他淡淡的說。
以為他是體恤她一整天的辛苦,慕容謐心裡一暖,柔順的點了點頭,走出套間。
梳洗完,她上了床榻,躺進大紅錦被裡,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她沒想到她的夫君會長得這樣好看,清俊的臉上五官深刻,溫潤如玉的氣質看來很好親近,短時間的接觸,感覺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也或許是如此,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床笫之事,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手指也緊緊握住。
這時,靳韜已梳洗完,放下幔帳,在她的身側躺下。
整個空間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狹窄,她太過緊張,身體有些僵硬,卻發現他並沒有任何動作。
慕容謐有些奇怪的側首看過去,竟然直接對上靳韜那雙深邃的黑眸,他幽深眸底一閃而過一抹她說不清、辨不明的情緒。
像是無奈,又像是憐憫……
她正想著,就感覺到他一個翻身,整個人懸在她身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她雙頰一熱,覺得有些害羞,低垂著眉眼,不敢再看他。
靳韜看見她瑩白的小臉染上一抹紅彤,低垂的眉睫微微顫動,顯示出她的羞怯和緊張,他心頭一熱,手指微微一挑,滑進她的小衣裡。
觸手的柔滑冰肌讓他一陣愕然,「很冷嗎?」
「嗯!」慕容謐細細喘息,身軀在他彷彿帶著火的熾熱大掌下輕輕戰慄。
「等一下就不冷了。」他輕聲安撫,赤裸的身體一沉,緩緩的突破那層薄薄的阻礙。
原以為是他的安撫之辭,沒想到竟會這般灼熱,被他入侵的嬌嫩處傳來火辣辣的痛,像是被火灼傷般熾熱和疼痛,她的身體好像要被撕裂開來一樣。
她的秀眉緊蹙,貝齒毫不留情的咬住嘴唇,不由自主伸出的雙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
感覺到她的僵硬,他低下頭,看著她,只見她眉頭緊皺,雙眸氤氳著惹人憐愛的水霧。
她的脆弱和無助讓他心裡一軟,將她抱進懷裡,溫熱的唇輕輕的印在她的發發上,柔聲的說:「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痛了。」
她溫順的點點頭,想盡量放鬆,卻還是忍不住在他的懷裡微微顫抖。
眼看她如此難受,他本來想要草草結束,達成今晚圓房的義務,沒想到當他將她攬抱進懷裡時,她軟涼的嬌軀貼著自己滾燙的胸膛,那一冰一熱的接觸,頓時讓他覺得全身血脈都要為之沸騰。
……
原想只是盡盡義務,沒想到竟連陽精都失守。
他清俊的臉龐一凝,原本溫潤如玉的氣質瞬間變得冷淡不可親。
睡得香甜的慕容謐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心緒變化,像是作了什麼好夢,揚起淡淡的笑容。
慕容謐本來以為洞房花燭夜應該會很難熬,沒想到她竟然一覺到天明。
來到龍余國多天,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覺。
因為體寒手涼的體質,在天朝時,她一年四季都要蓋著厚重的冬被,才不會被凍醒。
龍余國四季如夏,不可能會有厚重的冬被可蓋,她時常睡到夜半,就被自個兒的體溫冷醒。
抬起眼,透過紗幔,她瞧見了窗外熹微的晨光,這才驚覺自己是半個人挨在靳韜的懷裡睡著的。
早些時候她還有些苦惱,身邊多個人,或許會不習慣、沒法入眠,沒想到一切都是她多慮。
難不成是成婚儀式,以及一整夜的折騰,再加上丈夫那像個大暖爐的結實身軀,不斷的為她拂送暖意的緣故?
感覺靳韜的鼻息噴灑在耳畔,她沒辦法思考,思緒在不經意間便轉至昨兒個夜裡的親密,瞬間又讓她羞得整張臉發燙。
雖然娘親提點過她閨房之事,但親身經歷,才知道男人與女人竟可以親密到如斯地步;魚水之歡竟是如此折騰人的事。
在他霸道而猛烈的進入她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一個想法跟著竄過腦海。
從今以後,這個男人便是她的夫君,她未來的天……
就著薄薄的晨光,她仔細的打量靳韜清俊斯文的模樣,雙頰因為這個想法而泛出紅暈。
驀地,靳韜長長的睫毛翕動,慕容謐的心一促,連由他身旁拉開距離的動作也沒來得及做,只得合上眼裝睡。
他一睜開眼,發覺鼻息間盤旋著一股好聞的香味,淡淡雅雅的,很是宜人舒心的香氣。
低垂眼眸,看見挨在他身邊一絲不掛的玉人兒,他的思緒回籠,億起昨晚是他的大喜之日,身旁的女子便是他奉命迎娶來自天朝的姑娘。
看著她那一身無瑕雪膚烙印著他粗莽留下的紅痕,尤其兩瓣嫩臀被他留下數道深深的指痕,心底驀地升起一股說不出的自我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