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愛風流無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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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宛真不耐煩的拍掉她的手,從包包裡拿出香煙點上,冷冷的瞟她。「小姐,你哪位?我根本不認識你。」

  楊思穎心一急,話不經大腦就脫口:「我是夏恬馨,你高中最要好的朋友。」

  聞言,宛真表情一震,隱在蝴蝶蘭後方的一抹高大身影也在瞬間靜止不動。

  「你瘋了嗎?」宛真將她從頭到腳瞪過一遍。「小姐,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沒錯,夏恬馨確實是她高中好友,兩人也考上同一間大學,但是在入學前,她通過試鏡,跟模特兒公司簽下經紀約,因此暫時辦理休學,忙著忙著,兩人的聯絡也就淡了。

  加上夏恬馨的繼父好賭愛錢,母親又是個藥罐子,她天天忙打工,也找不出時間跟自己聯繫。

  楊思穎咬咬唇,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是啊,她剛才說的話,一定教人匪夷所思。

  又有誰會相信,車禍而亡的窮困女孩夏恬馨,居然重生到嬌嬌千金楊思穎身上……連她自己有時回神,也感到荒謬。

  一場車禍醒來,從一個成天忙著打工賺錢的十幾歲女孩,成了出身名門、已有丈夫的千金名媛,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人格分裂,或是罹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神智是正常的,也非常清楚,自己只是擁有楊思穎的身體,內在卻是貨真價實的夏恬馨。

  「宛真,你聽我說,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是,我真的是恬馨。」

  「你夠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開這種無聊又變態的玩笑,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前幾天我才在夢世代百貨見過恬馨。」

  楊思穎聞言一震。「怎麼可能?我……我不是應該死了嗎?」她口中的「我」,自然是指夏恬馨。

  「對,恬馨之前是發生車禍沒錯,不過她已經痊癒了──天啊,我真是瘋了,幹嘛跟你扯這麼多。」宛真翻了個白眼。

  楊思穎腦袋一片混亂,但是當她看見昔日單純的好友,此時濃妝艷抹,穿著衣料短薄的貼身洋裝,裸露大片胸口,手中還夾著一根煙……天哪,她才十九歲呀!

  一股憤怒忽湧而上,楊思穎搶下宛真手裡的煙。「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墮落?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是模特兒,不是陪酒小姐!」

  「神經病。」宛真抱著雙臂,哼聲冷笑。「剛才裡頭坐的都是大老闆,只要他願意出錢包養,想在演藝圈出頭的機會就多了,你懂什麼?」

  「宛真……」

  「有完沒完?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再騷擾我。」宛真惡狠狠瞪她一眼,扭頭走開。

  楊思穎錯愕的愣在原地,指間還捏著那根沾上口紅的香煙。

  與人齊高的盆栽後方,佇立不動的男人,一雙銳眸在淡紫花瓣虛掩之間,投注在臉色蒼白的楊思穎身上。

  直到她頹然的往出口走,高大身軀才緩緩從盆栽後方步出。

  望著那抹纖細的藍色人影,霍梓桀瞇起眼,薄唇輕吐:「夏恬馨?」

  是的,她不是楊思穎,她是夏恬馨。

  那天在醫院睜開眼,入目的第一張臉,是名喚霍梓桀的男人。他只是靜靜的靠坐在椅背上,雙臂盤在胸口,黑眸半掩的睨著她。

  「楊思穎,你真行,半夜去找男人也能搞到差點送命。」霍梓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冰得刺骨的嘲諷。

  她腦袋一團爛糊,好像被砸碎了又重整,什麼都聽不進去,卻異常清晰的聽見了他喊她──楊思穎。

  那是誰?她從來沒聽過,也沒見過守在病床邊的男人。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夏恬馨,而是一個二十七歲、結了婚的成熟女人。

  解脫了──這是震驚恐懼之後,當下第一個鑽入她腦海的念頭。

  她承認自己是自私的。

  當她在茫然與懵懂間瞭解到自己已經重生,然後,那股長久以來壓在胸口,沉重得難以負荷的痛苦,瞬間蒸散了……

  她終於可以脫離總是拳頭相向的繼父,身體滿是病痛、深愛繼父的軟弱母親,貧困的家境。

  她也以為夏恬馨這個身份,應該是死了,否則她的靈魂怎會離開身體?於是,她決定好好的以新身份活下去。

  然而,想得容易,做起來卻非常困難。

  她的個性軟弱膽小,學不來楊思穎的驕縱任性。從高中就開始在餐飲店打工,她習慣看人臉色,習慣向人低頭,知道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自尊心是最不被容許存在的累贅。

  光是要模仿楊思穎的自信高傲,她就必須耗上全部的心力。或許該慶幸,不管她扮得再怎麼不像,也沒人會懷疑她不是楊思穎。

  因為她不是「假扮」,而是這一輩子,都將用著楊思穎的身軀活下去。

  叭叭叭!

  短促的喇叭聲響起,嚇醒了怔怔站在大馬路邊,正要揮手招計程車的楊思穎。

  「上車。」一輛保時捷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駕駛座上的霍梓桀淡淡命令。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車回家。」沒料到他會突然憑空冒出,楊思穎只手輕撫胸口,努力保持表情鎮定。

  「你希望我回去包廂,陪那個宛真玩玩?」霍梓桀挑了一下濃眉。

  心臟一緊,楊思穎緊張的瞅著他。「你把宛真怎麼樣了?」

  霍梓桀揚唇。「先上車,我再告訴你。」

  吞嚥著乾澀的喉嚨,楊思穎繞到保時捷的另一側,開門上車。幾乎是門一關上的瞬間,銀色保時捷如子彈般奔馳在黑夜中。

  「宛真她──」

  「她的目標是我,我一走,她也跟著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鬆了口氣,緊張的情緒減弱些許。

  「你的身體還好嗎?」行駛一段路,他忽又啟嗓。

  「很、很好。」她怯怯不安的投去一眼。

  「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宛真的?」

  「呃……很久以前認識的。」她緊張地猛舔唇瓣。

  「我不是問你時間,而是問你怎麼認識。」堪比黑夜深邃的眸斜斜一睞,將她坐立難安的神情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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