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小心地問。「就算他們看到那些……新聞,也不會有意見?」
「他們不看電視。」他答。「就算看了,也不會在意。會教出我這樣的兒子,你該知道他們有多開明。」
這番話,才讓她徹底放下了一顆心。「那好吧!」她滿意地微笑。
「那好吧?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
「意思是——那好吧,我就答應嫁給你了。」她朝他揚揚眉,跟著,撲上前輕啄了下他的唇。
「那好吧!」他模仿著她的語氣。
「嗯?」她抬眼。
「那我們就決定結婚吧!」
計程車裡,洋溢的儘是歡笑與愛意。
然而,在飯店的大門口,卻有這充滿恨意的眼光直目送著他們離去,良久、良久……
尾聲
他們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
看著莫呈濤和小舞互相凝視對方的神情,一股怒火和妒火就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自他內心猛地竄起,漫過他的全身,令他幾乎失去理智。
自小,他生在貧苦的家庭,失去父親使他們全家陷入困境,也因為如此,他看夠了別人的白眼、受夠了親友的譏諷。他立志總有一天要飛黃騰達,讓所有人都瞧得起他!
他幾乎達到目的了。
一個完美的妻子、一份人人稱羨的工作、受人敬重的學位。這些,他都有了……幾乎。
但卻在最後一刻,莫呈濤毀了他所有的計劃。
一切都失控了。他緊握雙拳。可以想見的是,他在莫氏企業的工作已經不保。得罪了大老闆,他還有什麼前景可言?本來,他是可以就此放手的,但他不甘心。就算莫呈濤能奪走他的工作,他也不容許他奪走他的女人!
「陳先生,面對這種情況,你似乎投訴無門。請問你是不是準備採取法律行動呢?」一名記者不死心地問。
「法律行動?有用嗎?」陳家樂冷笑。
「那麼你——」
「我不準備採取任何行動。」他答。「莫呈濤奪走我的未婚妻,只能怪我自己沒能好好把握,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只是我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莫呈濤會公報私仇,讓我丟了在莫氏企業的工作,教我賠了夫人又折兵哪!」他歎息。
「怎麼會有這種事?!」一名記者義憤填膺。
「怎麼會有種事?!」一名記者義憤填膺。
「公司是他的,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一個小小的員又能如何?」他垂下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誰說的!」另一名記者拍著胸脯道:「他要是真的把你辭退,我們所有的記者一定會聲援你,以媒體的力量逼他讓步!我在台灣還有不少的記者朋友,相信他們知道這件事一定也會大力幫忙的!再不然,就算你真的被迫離開莫氏企業,我們也會想辦法讓他賠一大筆錢給你!」
陳家樂的臉上迅速掠過一抹瘋狂的神色,而後揚起笑,對著記者們鞠躬。「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感謝各位了。各位的熱情讓我知道,這世上畢竟還是有好人的。謝謝大家!真是太謝謝了!」
「為什麼我非得留在這裡不可?」躺在病床上,石小舞嘟著嘴,心情很不愉快。「你自己說要帶我去玩遍羅曼蒂克大道的。」
他坐在床邊,一臉無奈。「我是說過,不過醫生說你的身體還太虛弱,至少得調養個三五天才能出院,這些你也聽見了,不是嗎?」
打從她進到醫院,並且被規定不可以出院後,她就一直吵個不停。
「休養,我出院也可以自己休養啊!不然我也可以邊玩邊休養啊!為什麼就一定非得待在醫院不可?」她仍抱怨著。「什麼調養個三五天,去掉前前後後這些天,我的假期就快結束了,到時什麼都不能玩,那我不是等於白來德國一趟了?」
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拉過椅子靠近她。「你怎麼能說是白來一趟呢?你認識了我不是嗎?」他微笑。「近年頭還有幾個人可以在飛機上找到金龜婿的?你該知足了吧,石小舞。」
「哼!」她不服氣。「你少在那兒自嗚得意了。能找到我不是你的福氣嗎?這年頭也沒幾個人像我這樣聰明美麗活潑又可愛了!」
「是啊!」他湊近她,吻上她的唇。「我就是被你的聰明美麗活潑又可愛給迷住了,所以才會讓你騎到我頭上來。」
「哪有?你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否則你早就帶我出院了。」她紅著臉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對她眨了眨眼。「但我怕,要是真把你帶出醫院,我一定會克制不了自己而讓你『太累』,那樣就不好了,不是嗎?」
「你……」她的臉更紅了。「這裡是醫院,你在那兒胡說八道些什麼?」
「就因為是醫院,我才克制得很。」他坐回原位。「否則我就不只是坐在這裡看書,而是和你一起躺在床上了。」
「莫呈濤!」他的話,讓她羞得滿臉通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她卻為他話語裡所透露的情愫而感到開心。
他深受她的吸引,卻因為珍惜她而願意克制自己。這樣的他,讓她感動。
「是,我的公主,請問你有什麼吩咐?」他笑答。
他的笑讓她根本氣不起來。事實上,她也不想對他生氣。「好吧,既然不能出院,那你總得買些東西給我吃,讓我開心一下吧?」
「當然。」他收起書本。「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都可以?」她偷偷瞄他。
「你可以說說看。」他揚眉。只要是醫師許可的範圍,他當然會答應她。
「那——我要吃冰!」她開口,隨即探看他臉上的神色。「是你說要買給我吃的喔!」她特別強調。望著她半晌,莫呈濤歎了口氣。「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我很希望你會答應。」她眨著大眼,眼底充滿祈求。「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吃冰,吃了冰之後就開心了。現在被人關在醫院,悶都悶死了,你該不會真的拒絕我這樣『小小』的請求吧?」她伸出右手,將拇指與食指間的距離壓縮到最小,比了個「小小」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