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她,他知道有些事,婚後才能做,但他真的很想偷跑一下。他正想徵求她的同意,她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一開口,她就知道孫潛要問什麼了。為什麼有人可以如此古板,卻又如此大膽?程盼兒在心中好笑地想著。
以前也是這樣,又大膽又羞答答地問可不可以吻她,兩人鬧出了不少笑話,而今……搞笑的部分就算了吧!
程盼兒主動拉了孫潛的手,將他帶進她的臥房。
孫潛再傻,也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他激動地抱住程盼兒,不斷保證道:「我會珍惜你的。」
程盼兒只輕輕嗯了一聲。
她當然相信,否則就不會再一次將自己交付到他的手上。
得到她的應允,孫潛微顫著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也幸好她習慣穿孫潛所熟悉的男子服飾,否則單就他那雙顫抖的手,能不能順利解開女子繁複的衣裳,都還是個問題。
待兩人衣裳盡數落地之後,程盼兒畏冷似的顫抖了一下,孫潛連忙問道:「很冷嗎?要不我再去燒盆火?」
孫潛知道程盼兒身子不好,這大冬天的,要是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程盼兒搖頭,主動窩入他的懷裡,「你抱我緊一點就好。」
程盼兒是女子,她都已經主動到這個地步,孫潛再不主動一點,就太不像男人了!
孫潛攬著程盼兒來到床邊,讓她躺在床鋪中央,這才爬上床,輕輕覆在她柔軟的身軀上。
他們拋開所有矜持,注視著彼此,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對方,雙唇自然地貼合在一起,吻由輕而重,舌由淺至深,旖旎中逐漸加重這個吻。
他們親吻、撫摸、擁抱,全心全意地感受著對方的回應,盡情地感受著對方。
與愛人相擁的感覺,讓程盼兒與孫潛感動得幾乎想要哭泣,雖然明明這一生只有彼此,此刻對孫潛而言是初次擁有了所愛,對程盼兒來說卻是失而復得,這中間儘管有落差,但並不影響他們愉悅與珍惜的心情。
不久,他們便感到不滿足,同時感覺這樣還不夠!他們還需要更加親密地結合,才能釋放他們的愛情。
這種專屬兩個有情人之間的歡愉,是一種本能!
孫潛的唇熱切而溫柔地吻遍程盼兒的全身之後,才又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吻住,這時兩人都已經止不住強烈的粗喘。
迷離的眼神、甜美的shen/吟、泛紅的肌膚,此刻的程盼兒在孫潛眼中美得驚人,即使他對情事沒有半點經驗,也感覺得出來她已經為他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孫潛拉起程盼兒的手,讓她的掌心貼在他的胸膛上,「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
「我知道。」程盼兒微笑著道,眼眶中似有水光波動,主動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我也喜歡你。」
此刻,已無需更多言語。
……
這一夜,兩人不知纏綿了多久,只覺不論再久也不滿足,他們一次次地在對方身上交付自己的身心靈,一同沉淪在共同製造出來的yu/海波濤之中蕩漾,直到兩人都再也沒有力氣去追求更多,這才相擁著,交頸而眠,沉沉睡去。
第9章(1)
自解開了長久以來的心結之後,程盼兒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即使年假眨眼已經過了大半,也影響不了她打從心底的愉悅。
程盼兒將她第一本劇作取名「榆錢狐」,是一篇有十六個折子的全劇本,目前已經寫到尾聲,樂曲與服裝等等,環琅的人也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她定要加把勁在休假結束前將整個戲碼寫完,讓環琅的人來得及在假日期間上演。
打定主意,程盼兒的筆下得更快了。寫得正順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音量大到她在書房都隱約聽得到。
程盼兒當下覺得奇怪,便放下紙筆往外走去。
「來啦、來啦,別拍了。」鄧伯怕門板給人拍壞,忙不迭去幫對方開門。門才開了個小縫,一個只到程盼兒腰間的男娃便闖了進來。
「嗚嗚嗚……姊姊不好了……」進來的是環琅的孩子虎娃,哭得一抽一抽的,見著程盼兒便拉著她往外走。
「怎麼了?你先說清楚……不,路上給我說。」程盼兒直覺知道事情不妙,便吩咐鄧伯,「我去去就回,你看家。」
程盼兒拉著虎娃往外走,一邊快步走一面問他,「你冷靜些,把事情簡單交代。」
虎娃今年雖然才七、八歲,膽子倒是挺大,剛才會哭是被嚇的,這一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有人要抓桃姊姊,師公追上去了,要我跟刀娃先來求救。」
不愧是從小聽故事長大的,說故事的能力也不太差。原來,桃娃因為長得漂亮,從她十二、三歲開始,團裡的人就不讓她單獨上街,出門總有個團裡年輕力壯的男人跟著,這些年也沒出過什麼亂子。
可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桃娃就帶了刀娃與虎娃出門買東西,唯一跟著的成人是年邁的李哲。
他們四人一行老的老、小的小,突然有人衝上來想要強拉走桃娃,李哲便讓兩個小的回來求救,他自己先追上去了。
程盼兒聽到桃娃被人拉走就已經很頭疼了,聽到師父追上去,頭又更痛了!李哲年輕時是有名的武生,身手不凡,可現在都快七十歲了,憑李哲的修養,她不怕他會先出手,可就怕對方沒那個修養,出手痛毆老人。
李哲的功夫底子極硬,即便年紀大了,要真的動手,也不見得會出什麼大亂子,但整個環琅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他要有個傷筋動骨,還不把他們這些小輩給心疼死。
桃娃就跟自己的親妹子一樣,要是桃娃有個什麼差錯,程盼兒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放過對方。
「刀娃呢?」
「我跟他分兩路,他迴環琅找救兵了。」
「很好。」程盼兒口中說好,心裡卻極度不踏實。
京城裡治安相當不錯,當街擄人這種事從來沒有聽過,程盼兒不斷在心中猜想,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