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砸鍋賣鐵養王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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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她吃不吃我不能替她決定,但哪有媳婦讓婆母等的道理。」哪個兒媳婦不必在婆母手下討生活的,雖說這婆母不會長住滕王府,但無論如何,該她做好的事情,沒道理連維持那點友好的表面都做不到。

  「反正曲的直的,你總能說出歪理來。」知道拗不過她,他吩咐人進來服侍。

  一炷香後,紫鄖牽著魚小閒的手慢悠悠的從內院出來,分別搭著軟轎去到了前院的堂屋。

  大長公主的長相如何,身為媳婦的魚小閒也就趁著奉茶的時候偷覷了那麼一瞥,便垂睫斂目。

  雲髻高綰,通身派頭,臉頰消瘦,下巴略尖,倒是一副美人相,只是眼睛上挑,顯出幾分傲氣,光看外表,是個很不好對付及打交道的人,尤其那眼裡的不屑和鄙視,怎麼遮都沒遮住。

  所以她一口媳婦茶喝上半天,看似忘記叫她起來,魚小閒一點也不驚訝。

  這位大長公主對她不喜的殺傷力不大,除去她和身邊那些宮女嬤嬤挑剔和瞧不起的眼光確實讓她有些不好受外,其實人生就是這樣,不到一定的階段,不會知道有些事肯定會改變的,就像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堪比小強的韌性和耐力。

  不過她的背後可沒有一個默不作聲的男人。

  女人為難女人,千絲萬縷的背後就是有個默不作聲的男人,她家夫君摔杯子了。

  大長公主放下了茶盅,一旁的嬤嬤拿出一個大封賞雙手奉上,除此之外,大長公主又從自己腕上褪下一隻纏絲瑪瑙鑲各色寶石的鐲子,墊在了茶杯下。

  「謝母親大人。」她恭敬磕了個頭。

  秋嬤嬤扶著魚小閒起來,她髮絲未亂,大紅宮絛下壓裙的白玉透雕飛天墜動也不動,承恩後的風姿如同微沾春水的梨花,顫巍巍的展露著初為人婦的風情,大長公主見她容色溫婉,舉手投足盡顯世家之風,讓就連髮絲都透著精明刻薄的她乍然也挑不出一根刺來。

  「女子出嫁從夫,夫為妻綱,宗室婦最要緊的便是賢淑能幹,能相夫教子,能管理後宅,並安排侍妾,照顧丈夫的衣食起居,男人子嗣越多,越是當家主母的本事。」

  「母親說的是,媳婦謹遵教誨。」這是把男人都當種豬用了。魚小閒做了以下結論。

  「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鄖兒該有三位側妃的,如今位置虛懸,本宮這裡倒有兩個孩子是好的,就留下來與你做伴使喚吧。」

  也才新婚,就忙不迭的給她兒子身邊塞人,真是「勞苦功高」的母親,一片「苦心孤詣」,值得敬佩。

  「謝母親。」又不是自找不快,母親大人賞賜美婢,她收不收?

  當然收,怎麼會不收。

  大長公主十分滿意,果然是個毫無見識的村婦,隨她捏扁搓圓。

  一個油鹽不進的兒子已經夠她頭痛,往昔,他不肯娶妻,她萬般使不上力,這會兒娶了這麼個聽話的,就算出身低,上不了檯面,反正遠在天邊,礙不了她的眼,先擱著,往後總會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她的身子不行了,算起來,也就這幾年的事。

  大長公主的名號聽起來唬人,但實際上就是一個皇家潑出去的水,皇帝與她的關係這些年因為紫鄖的緣故越發不好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把紫鄖攏絡住,他是馬背上有實在戰功的,和其他宗室勳貴不同。

  怪都怪她當年被豬油蒙了心,有了親生兒子,便一心撲在那上面,這回來示好,多少希望能挽回這個孩子的心,看在她那些年的養育恩情,多少回報一些。

  要不然,等她一走,就她那幾個不成材的兒子……她那個家肯定會敗了。

  魚小閒才不管這位尊貴的大長公主心裡打什麼盤算,她也不怯懦,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閉嘴,他人笑臉迎人她便笑臉迎人,要有人說話帶刺,她笑而不語,當作聽不懂。

  你狂任你狂,清風拂山崗。

  她的低眉順眼,算是討好了大長公主這位婆母,總算在端茶一事上放過她一馬了。

  魚小閒一出堂屋,身後跟著的兩條小尾巴便迫不及待的來露臉了,為著的當然是那站在邊上,英明神武、俊俏不凡的滕王紫鄖。

  「奴婢卜氏見過王爺、王妃。」

  「奴婢李氏見過王爺、王妃。」

  「都免禮,起來吧。」魚小閒很佩服這兩個女子這麼多心眼,沒有例外的,在給她請安之前,那眉眼都往紫鄖掃過才回到她這裡來。

  那卜氏有一雙清冷美麗的眼睛,那雙眼,未動就已含情三分,像朵小白蓮花似的。

  那李氏頗有幾分艷色,眉眼間帶著幾分輕浮,笑得是我見猶憐。

  「既然是母親賞下來的人,我們也不能薄待,王嬤嬤,您把人帶下去,問清楚她們有什麼本事,是手上活計、房裡針線,還是灶台上手藝,哪裡出挑就去哪幫忙,王爺要養活那麼多人,後院總不好留下吃白食的。」

  「奴婢知了。」王嬤嬤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兩個嬌滴滴的美女不依了——

  「姊姊怎可這樣對待我們姊妹,我們可是大長公主賞賜給王爺,要來服侍王爺的。」這是把她們當奴才使喚了,她們在公主府可都是體面的大丫鬟,吃穿用度比富家千金也差不到哪去,她們可不是來這裡當奴才的。這可是打大長公主的臉啊!

  「我只聽見母親大人說留下你們來與我做伴使喚,從頭到尾可沒聽說讓你們侍寢。」要嘛,壓得住,要嘛,乾脆就是個擺設,她們想摧眉折腰以色侍人,她不反對,但是她沒有大度到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要不,我們到母親大人面前論道論道,如何?」

  李氏和卜氏哪敢,可憐兮兮的眼光投向恍若無事人的紫鄖身上,不料,那一接觸到的眼神,竟滿是不屑和厭惡,好像自己是那骯髒無比的東西。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挫折人心的?兩朵如花嬌艷的姑娘全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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