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砸鍋賣鐵養王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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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那麼能否讓井水在地下流動不要出來,需要它的時候再引水出洞呢?」涼州主要水源來自天山的冰雪融水,但是由粗砂礫層向下透的過程中非常容易流失,這讓她想起和萬里長城、京杭大運河齊名的坎兒井。

  紫鄖支起一隻胳膊,眼神晶亮了起來,「你可以再說得更詳細一些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做一個地下引水渠道,將融化的高山雪水半路擷取,引入地下,穿穴而流,這樣就能提供飲水和灌溉,夏季就不用再擔心缺水的問題了。」

  每天看著紫鄖為著這件事忙得眼睛裡全是疲累的血絲,身為妻子的她除了供應他舒適的生活,也希望在這方面能幫上他一把。

  在赤裸裸的現實面前,哭泣和埋怨都毫無用處,只有如何生存和活得更好,才是需要面對的。

  紫鄖一拳擊在右掌上,一掃方纔的睏倦,翻身便要下床,「我怎麼沒想過這法子?我去把所有的人都叫來,你把這方法對他們說一說。」

  每當他以為弄明白了她一點,轉瞬間,她又成了另外的模樣,讓他不得不趕緊追過去,再次細細研究。

  他把房外歇在小榻上打盹的狗剩子叫起來,立馬讓他去知會汪管家,讓他去敲鐘,將整個涼州的大小官員全都叫上。

  王府的鍾除非攸關生死大事,不然平常是不會響的,汪管家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敲了大鐘,不用片刻,王府前該來的人都來了。

  「這就是拙荊的想法,不知道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女人的主意能頂什麼用,還大驚小怪的把他們全都從被窩裡挖出來,但細細琢磨,本來像蜂窩一樣吵的聲音少了一半。

  只見寒歲抱拳起身,「這法子甚好,可否斗膽請王妃出來一見,詳細將地下引水渠道說個詳細?」

  西北的天色亮得晚,魚小閒隔著屏風,亮起燭火,與在地的大小官員和軍營裡的大小將軍說分明,就連水利人員也都出席了。

  「這坎兒井不知道王妃如何想出來的,實在令下官們折服。」錄事參軍讚賞不已。

  「是老天爺托夢來的。」這是個信鬼神大過科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時代,她總不能告訴這些人她來自非常遙遠的現代,在她的時代裡,她說的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著,是前人的智慧結晶,反而現下她無法解釋的、說不出口的,全都推給天老爺,這樣想追根究底也沒地方。

  「老天爺澤被涼州啊!」有人喊了句。

  這神神鬼鬼的就此打住,這時,魚小閒從屏風後讓秋嬤嬤拿出幾份她臨時畫的圖紙,上頭就是坎兒井的大略設計圖。

  那井由明渠、暗渠、豎井和澇壩——也就是由地面管道、地下管道和蓄水池構成,如此一來就能將水源經由地下渠道引出地面作為灌溉。

  在場的所有人捋鬍子的捋鬍子,壓眉毛的壓眉毛,俱被那圖紙上的東西吸引住了,大堂上此時竟是寂靜無聲。

  「這可得花費不少銀子……」

  有人說到點子上了。

  這坎兒井要真蓋起來,不只一口,曠日費時不說,還需要大批人工,這麼大筆的銀子要打哪來?

  「我以為這筆花銷可以讓涼州的商戶還有富戶一起來分擔,只要他們有拿出銀子來,往後修的坎兒井只要鄰近他們住家府邸就都算他們的,如此一來,他們拿錢出來的意願就會提高。」她細聲解釋。

  這下,大堂的男人都再也不敢小覷她了,不管坎兒井也好,從商戶的口袋中撈錢也好,都是他們這些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兒想也想不到的。

  第十五章 雙喜臨門(2)

  今年冬天才過去,來年的開春,第一條從山上引入澇壩,可以直接澆灌田地的坎兒井完成了,而還有更多的渠道正在挖掘。

  開墾好的荒地上種上了葡萄嫩綠的幼苗,瞧著那沾著水露的小綠葉子,這些可都是他們來年的希望種子啊。

  西北的居民歡欣鼓舞,老老少少舉家歡騰,簡直比過年節喜慶還要熱鬧上三分。

  整只的鹿脯,好幾隻的全羊宴,讓人隨便拿隨便吃的烤羊排、大盤雞、抓飯……酒水像不用錢似的隨便人家吃。

  他們再也不用擔心缺水的日子了。

  早已經換好一身衣服的魚小閒本來也打算出來和眾人一起歡樂一番的,可前腳才出了門坎,圓滾滾的肚子便陣痛了起來。

  因此當整個府邸外的軍官士兵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時候,秋嬤嬤卻是分頭讓人去找穩婆,一邊忙著招回在府外幫忙煮食伺候的媳婦和那些來參加的官太太們,希望她們能搭把手——王妃要生孩子了!

  這件事可比任何事情都要緊!

  當紫鄖被找回來的時候,一臉一頭的黃沙,怔怔的看著婆子們把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

  「王爺,您這是……」王嬤嬤瞧見紫鄖狼狽的模樣一楞,見他要進房,急忙將他攔在外面。

  「王妃進去多少時候了?我無事……」他總不能對她說,因為聽到妻子快生了,一時慌張,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王妃現下如何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血?」

  「穩婆和諸位官夫人都在裡面幫忙,王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她沒辦法對主子說女人生孩子本就凶險,要是能平安產下孩子,母子均安,現在這些都不算什麼,往後好好的養養,便能養回來的。

  「本王要進去!」

  「王爺,男人不可以進產房的,王妃正在緊要關頭,您就讓她專心生孩子吧。」王嬤嬤用身體攔著門。

  「我聽你在放屁,你沒見她嚎個不停……」他急得抓耳撓腮。讓他在這裡等,那不如把他架到火上去烤。

  現下的他哪還有半點平時遇事的沉著穩重?就只是個擔心妻子的平凡丈夫。

  「王爺,老奴求您了!」

  紫鄖被王嬤嬤硬在那,聽著魚小閒的哀嚎,身子涼得好半會兒都暖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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