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砸鍋賣鐵養王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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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我回來了。」床沿上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田十四,這幾日從他的氣色裡可以看得出來他是越發好了,果然那些枸杞、桃仁、何首烏、杜仲和紫參以及固本培元的藥有效,錢花得值了。

  她步履輕盈,一股腦把手裡拎著的東西都擺到灶間去,再幾乎小跑步的來到炕前,把荷包裡的銅錢全倒在床上,笑容止都止不住,「你瞧,好多錢,都是今天賣簪子和髮梳得來的。」

  銅錢叮噹作響,都說錢是銅臭,她現下卻覺得這些銅臭香極了,就算這時候有人罵她是逐臭之夫她也不在乎。

  數了數,足足賺了二兩銀子,要不是她隨手花去了不少,應該能更多。

  她把一百個銅錢串成一串收起來,這些錢還有大用,家有存錢心不慌。

  「中午在鍋裡留了飯,你吃了沒?」她自然用的還是手談。

  早上給還臥床不起的田十四留了茶葉蛋和一碗濃湯,他也算實驗小白鼠,現在來做一下問卷調查,看看她新開發的產品值不值賣。

  「吃了。」他抓著她的手寫道。

  「好吃嗎?說來參詳參詳。」

  「有點少,不管飽。」對男人來說,要嘛能吃飽,要嘛吃得精緻,可鄉下地方哪來的閒錢吃零嘴?

  「如果拿來賣,你覺得會有商機嗎?」還嫌少?她留了好幾顆蛋欸,也不怕膽固醇太高!算了,他一個年輕男人又不怕這個。

  「你打算要改行?」

  「哪算得上改行?木工我會繼續,但民以食為天,吃食也能賺銀子,我覺得多元化沒什麼不好,雞蛋多放幾個籃子準不會錯。」左手賺錢,右手又豈能空著?

  什麼叫多元化他不是很明白,但是聰明人不會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道理他懂。

  思索了下,在她手上又寫,「只賣一樣東西會不會太過單薄了?」

  他不是商人,卻也明白單一樣吃食很難滿足大眾,如果能多些變化,勝算一定能多上幾成。

  不過當她在跟他說商機時,一副胸有成竹,笑得闔不攏嘴的樣子,似乎對做生意樂此不疲,他聽著聽著,也聽出趣味來了。

  「嗯,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你有腹案了?」

  魚小閒興奮的用力點頭,張口就對他談起日後的打算,末了問了他的意見。

  田十四發現他喜歡看她眉飛色舞,略帶英氣的眉毛揚起還有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的樣子,聰明的女子多了去,她卻多了膽量和見識,對踏入陌生的行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興致勃勃,也沒有找棵大樹好乘涼的想法。這麼獨立自強又聰慧的女子,日夜和她相處在一起的自己,沒有辦法不心動。

  他認真想了半晌,「試試倒也無妨。」

  「你不說我也是要試的,我決定了,晚上你得幫我試吃新產品,要是成功,咱們可以幾樣東西一起賣。」

  第五章 啞夫說話了(1)

  從這天下午開始兩家人就忙得熱火朝天,魚小閒和安娘子一個往左,一個向右,去向鄰居買雞蛋和蓮花白。

  買回來後,魚小閒把蛋洗淨,用紅茶及鹽把蛋煮熟,再把茶葉撈出來,等蛋放涼後讓安家叔侄把每顆蛋敲出裂痕,再將香菇放入茶湯和蛋一起燜煮,這時坐在灶下燒火的田十四就顯現出他的重要性了,除了燒火,他還要負責看顧鐵鍋裡的蛋,待一兩個時辰

  之後鍋子才能離火,並放到別處冷藏兩夜後才能拿出來賣。

  「田當家的身子可大好了?」安娘子看見坐在小凳子上的田十四一臉的黑灰,真不愧是夫妻,他那神態表情和魚妹子生火弄得一身黑時一模一樣。

  「能吃能動,我想應該是沒事了。」開口回應的人自然是魚小閒。

  「妹子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她邊感歎又替魚小閒高興,他家那口子……她也能守到他回來的那天吧?

  這時安娘子已經把蓮花白都剁好了,她將剁好的蓮花白和韭菜、紅蘿蔔、粉絲、泡過水的香菇、剁成細末的後腿肉……攪拌成一大盆子,那肉香味吸引得俊生兩眼發光,滴著口水,雙手直往他娘的身邊蹭。

  「娘,俊生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肉呢。」

  安娘子心裡發酸,雙手都沾著菜屑和肉末,也不好往自己兒子頭上摸,只能安撫著說道:「這些肉是魚姨要賣錢的,娘改天再割些肉回來煮給俊生和叔叔吃好嗎?」

  雖然對這盆肉很是垂涎,不過俊生仍乖巧的點頭稱是。

  「哪用得著等改天,再半個時辰,俊哥兒等著吃水煎包,裡面都是肉餡的,要吃多少就有多少。」

  魚小閒忙著揉麵粉,然後再搟成一片片的備用,看見一大盆香味四溢的佐料已經拌好,她手把手的教安娘子把佐料包進面皮裡,在看到站在俊生後頭一臉忍耐的安箏,不禁對他鼓勵的笑了笑。

  她這一笑,倒叫安箏尷尬臉紅了起來,他立刻奔回家去拿來了棋盤,把俊生哄到一旁去了。

  「俊哥兒最乖了,姨姨過兩天做一隻大木馬給你騎著玩。」這兩個孩子乖得叫人心疼,流口水歸流口水,卻沒敢像一些小霸王看了想吃的便吵著要吃,單這一點就很值得誇獎了。

  聞言,俊生笑得雙眼發亮,乖乖的跟著安箏到一旁下棋去了。

  田十四看到那每個稜角都被磨得光滑的棋盤和棋子,目光如炬,眼中閃過一抹詭光。木馬?他只聽過竹馬,不過,她倒是個疼孩子的。

  一個個拳頭那麼大的水煎包在魚小閒的揉捏下逐漸成型,白胖胖的排在灶頭看起來十分可喜。

  「你別把孩子慣壞了,中午才吃了茶葉蛋,晚上又……這些日子吃你的,拿你的,我都快要羞愧死了。」安娘子見自家孩子那股子饞勁兒,不忍打、不忍罵,更多是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生氣——自己若能強韌一點,何苦苦了孩子?

  「一點吃食又不是什麼,孩子的肚子是黑洞,吃多少就能裝多少,何況嫂子你幫我這麼多,這些吃食算得了什麼?」她這年紀估摸著十五、六歲就能吃得很,更別說正在發育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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