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開玩笑了。」邵延玩夠了,勾唇淺笑:「怎麼,報復的腳步偏離軌道了?」
齊尉心底一動,沒有否認邵延的話,他是茫然了,顯然他太低估了段雪螢對他的影響力,他以為這次回來可以狠狠報復她當初對他的利用,只是就像當年他負氣的一走了之一樣,只要面對段雪螢,他就會失控。
齊尉不說話,裴翊只好安慰:「何必自討苦吃,你明明就是在意她的,用這種手段你能得到什麼?」
「我沒想得到什麼。」齊尉沉悶的開口:「我只是想讓她也嘗嘗我當初的感覺。」
「然後呢?」裴翊追問:「看她也痛苦過你就找回面子了?找回一些平衡了?」
齊尉垂眸,是嗎?他想這樣嗎……
「還是說……」邵延誘惑的聲音似勾引般:「你只是恨她沒有跟你一樣的感覺,潛意識想讓她在這些痛苦中明白你的心情?」
「我沒有!」齊尉反射性的低吼,而正是這一低吼洩露了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秘密,讓他不由得的一怔。
邵延和裴翊互相看看,歎息的笑笑沒再說話,一切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相信他們不必多費唇舌了。
齊尉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烈酒,閉上眼,他還能做什麼,卑微的期盼她的感情?可是如果有用的話,相處的十幾年中就該發生了,而不是即使他在她身邊,她的心裡、眼裡依舊是別人。
內線電話猛地響起,段雪螢飛快的接起電話:「總裁。」
吩咐的事情一下來,段雪螢緊張的情緒立刻鬆懈,失落的雙肩一鬆:「好的,我知道了,總裁。」慢慢的掛掉電話,段雪螢無力的趴在了辦公桌前。
離開了齊尉的公寓之後,她請假在家休息了三天,然後修改了設計圖的初稿,確定了最終的定稿圖,回到公司後就交上去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與她的期待背道而馳,總裁沒有再讓她去雲毅航空直接商討制服的事宜,而是一直用郵件的方式與那邊聯絡,但是據總裁說雲毅航空對他們的制服設計相當滿意,已經跟加籐簽訂好了合約,過段時間就準備開始大批量的成衣製作,不久之後就可以在雲毅航空看到由她設計的新一季航空制服了。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齊尉不想再看見她了?
不然以齊尉之前故意整她的手段來說,他應該會一直要她去雲毅航空,順便好好折磨一下她的腦細胞,但是他沒有,所以說……他這麼快就玩夠了,不想繼續了?
她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他了,從最初見到他的震驚,到後來被他報復的受傷難過,再到現在,停不住的想念。
六年了,她努力將對他的一切想念壓抑,害怕他不回來她就一直傻下去,終於到她可以收放自如的時候,他又來攪亂她心底的一池春水,可惡的是,攪亂之後再次棄之如履,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承受多久這樣的反覆。
內線電話再一次響起,段雪螢隨手接起:「總裁。」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稍顯興奮;「小螢,我們被邀請參加一年一度裴氏創業紀念酒會了。」
段雪螢一怔,裴氏創業紀念酒會?貌似是總裁巴望很久的酒會了。
裴氏是台北商業界的龍頭企業,旗下數百個類型不同的子公司都佔據市場的重要地位,毫不誇張的說裴氏就是台灣的經濟支柱,所以裴氏一年一度的創業紀念酒會自然意義非凡,但裴氏一向只會邀請他們看得上眼的企業,那些企業必定是在自己領域裡是不可小覷的存在,這次裴氏能邀請加籐,也證明了他們公司的迅速發展。
「恭喜總裁。」段雪螢隨口奉承,只是,告訴她幹嘛?
「呵呵,小螢,那酒會跟我一起去吧。」
「我?為什麼?」
「我需要女伴的陪同,拜託你幫我撐場面。」
「不好吧。」段雪螢有些為難,一般需要女伴都是秘書陪同,她搶了人家的飯碗可是會被雷劈的。
「小螢,拜託,你也知道我們全公司只有你的氣質合適酒會場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再說了,裴氏創業紀念酒會耶,一定有很多鑽石王老五,說不定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段雪螢尷尬的笑笑,其實不用飛,她已經是鳳凰了,只是她想做一隻烏鴉而已。
匆而段雪螢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問:「總裁,那,雲毅航空總裁也會去嗎?」
「那是當然!裴氏和雲毅航空的接班人據說關係密切。」
心裡抑制不住的激動,那麼,她可以用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看到他了,咳咳兩聲,段雪螢似是有些勉為其難:「好吧,為了加籐,我去。」
「謝謝你,小螢,後天晚上的酒會,別忘記了。」
「嗯。」應著掛掉電話,段雪螢拍拍頭,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沒有理智,只是能見到他,就算瘋了,也好。
人來人往的會場大門口一側,一抹妙曼的身影亭亭而立,她穿著一襲剪裁大方簡潔的圍胸紅色短裙洋裝,本來就白皙勝雪的肌膚被紅色襯得更加嬌艷,金色細高跟絲毫不影響她的站姿和行動,反到讓她的雙腿修長而誘人,栗色的柔順波浪長髮下,是一張小巧而精緻的鵝蛋臉,極淡的裸妝恰到好處的描繪著她的天生麗質,水汪汪似單純的大眼有著與氣質不凡外表的對差,更加吸引人眾人的眼球,讓人不禁猜測,她究竟是哪家大企業的名媛千金。
而站立的本人,段雪螢似乎根本沒有發覺大家探測的眼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等待著自家那位總裁。
看著不停開來的各款世界級名車,下車的人都是很容易就能指名道姓的商業界元老,或是各企業的第二代豪門公子、名媛千金……段雪螢忍不住轉身抬頭看高高階梯上那座像征著另一個世界的大門,盛大而奢華的裴氏創業紀念酒會,多少人的期盼,卻實實在在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恐怖世界,如果可以她並不想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