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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挫折後一遇到溫柔對待,好像只會更覺委屈、更想放肆的宣洩。

  余朗佑低低歎了口氣,輕握住那傷痕纍纍的美足,用紗布一層又一層環繞包裹住,又找了面紙塞到她手裡。「自己擦。」

  對她的眼淚,已是習慣到不能再習慣了,所以他能做到無動於衷。站起身,他到廚房拿出一包泡麵,用尋常不過的語氣問:「餓嗎?」

  方纔的聚餐,實質上喝酒多過於吃飯,所以折騰到現在,他肚子真的餓了。

  林曼如沒有看他,兀自垂著頭擦眼淚。笨蛋!沒看到她都傷心成這樣了嗎?誰還有心情吃東西——咕嚕、咕嚕,肚子卻似故意與她唱反調地叫著。

  於是乎,當余朗佑端上兩碗熱騰騰的加蛋泡麵時,她已擺好碗筷乖乖坐在桌邊等著了。

  唏哩呼嚕大口將面吸進嘴裡,興許是哭得餓了,她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喝。好像曾經聽誰說過,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痛快的大吃一頓。

  也的確是這樣沒錯。溫熱的麵條和著鹹香的湯頭,順著她的喉嚨進入身體裡,她敏銳感覺到某部分的空虛被填滿了;不過,那種空虛也可能只是餓過頭。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心情真的好很多。

  「對一個傷心欲絕的人來說,你未免吃太多了吧。」余朗佑挑了挑眉毛,詫異地看著她把自己碗裡的貢丸夾走。

  「我得要吃飽才有心情想下一步。」嘴裡嚼著食物,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他不以為然地翹起嘴,嗤笑道:「你不就是永遠的原地踏步,哪裡需要什麼下一步?」

  林曼如聽完,立即垮下臉來,「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赤裸裸地點出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放下筷子,盯著她;林曼如也不甘示弱,揚起下巴瞪回去。她倒是想聽聽他還想說她什麼。

  最終敗陣下來的還是他。

  余朗佑歎了口氣移開目光,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道:「下次你就不要哭著來找我。」

  林曼如當然知道如果真有下次,他還是會心軟。

  從小到大,余朗佑一直是讓著她、護著她的。雖然相處過程偶有齟齬,也總是打打鬧鬧,但她心裡知道,只有他會永遠站在自己這一邊;就拿她每次被陸諒則拒絕後,第一個想要找的,永遠是朗佑。

  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

  自從她懂事起,他們的生命裡就有了彼此,一起長大、學習、玩樂,這種情誼,甚至比親人還親密。如果說她是那艘歷經風雨的船,那余朗佑就是她所要尋找的安全避風港。

  「才不會有下次。」她故意擠眉吐舌做鬼臉,忽又凝眉,認真道:「這麼多年,也該有個結果了。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所以呢?下藥把他迷昏,逼他就範?」余朗佑不正經地歪在椅子上,輕慢的眉眼裡看得出嘲弄。

  她冷眼一瞥。「我去哪裡找藥來?你給我嗎?神經!」才罵完時,她卻突生一念,隨即輕聲道:「可如果真的有藥可以解決這一切就好了……」

  只是她不確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讓陸諒則愛上她的靈丹,還是讓她別再追逐這場愛情的妙藥……

  「好了。」余朗佑忽地站起身來,動手收拾餐桌上的杯盤狼藉。「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是喝了酒嗎?」

  「沒喝多少。」他吐舌,不屑地揮揮手,「剛才那只是裝醉罷了,本大爺酒量哪有那麼差。」

  「你幹嘛裝醉?這是哪裡學來的爛招?」這死傢伙!勾搭女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連裝醉這種招式都使出來了,還有什麼不會的!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他親密搭住她的肩膀,俯身看著她問。

  實在靠得太近,她有些不適應地想往後退,卻被他攔腰摟住。「我像是那種人嗎?」他又問了一遍,灼熱氣息彷彿吹過她耳旁,讓她為之一顫,忘了掙扎。

  「哈哈哈!」

  見她呆子一樣任他捉弄,余朗佑忍不住大笑,鬆開圍著她的雙手,輕浮的桃花眼中,只剩下散漫與戲謔。

  「如果我要出手,根本不需要那麼費功夫了,是不是呀小曼曼——」執起她鬢邊的一綹髮絲,他慵懶朝她一笑。

  這傢伙居然敢嘲笑她!「喂,你——」想到自己方才竟被他……那樣……她就氣得發抖。

  「我只是想快點逃離那種無聊的聚會,所以才撒了點小謊。」余朗佑眨眼,十分無辜的模樣,「誰知道有人要主動載我回來,我也不想呀。」最後,他小聲嘟囔:「明天還得去把車開回來……」

  「你個性真的很差耶。」

  趁他不注意,林曼如用力往他頭上一捶!

  「唉呦!」余朗佑慘叫,「痛耶,暴力女。」

  要是別的女人,早就被他迷得暈頭轉向,只有她會這麼粗魯地對待他;天生怪力還愛動手,名副其實的暴力女。

  林曼如扳回一城,也不去管他怎麼說,只顧著轉回自己關心的話題。「所以剛才那女人不是你新歡?」

  雖然天色暗黑,又是在車裡,不過方纔她確實看清楚了,那女子和上次、還有上上次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都不一樣。朗佑從小就是這樣,異性緣極佳。長得好又風趣隨和,受歡迎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這幾年她眼看著,都覺得他實在太不像話了。身邊女人的流動率比換衣服還快,有時她才記住其中一個名字,可下次看到的卻又是另一個了。

  後來她乾脆不記,統稱女人,省得麻煩。

  「只是同事而已。」他舉起雙手表示清白,壞壞地露出大白牙笑道:「至於她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又托著下巴故作深思狀,很明顯地就是來者不拒。

  林曼如嘖一聲,狠狠往他手臂擰去。

  最恨他這樣的玩樂心態,明明從小一起長大,偏偏一個傻到固執單戀八年,另一個卻花心處處留情。

  在她看來,朗佑這樣到處留情是不對的。雖然她沒有立場說自己的感情觀有多正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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