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要將他逼瘋了!
他吸取著她口中的幽香,纏住她如丁香般的小舌。
她沒有辦法阻止他——即使她知道自己應該阻止他。
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足以讓整個房間燃燒,而他的一雙大手在她頸際、腰間撒下的滾燙足以引發她所有的熱情。
她不安地扭動,全身像是爬滿了螞蟻似的,似乎怎麼也無法停止自腳底湧上的酥麻。
不知何時,待她再回過神來時,他已褪去了兩人間的隔膜,裸裎相見。
當他的火熱遇上她的冰涼,兩個人同時發出難耐的呻吟。
接下來的一切,全然失去了控制……
*9*9*9
媽的!該死!
他詛咒著。
看著雪白床褥上的斑斑血跡,他幾乎失控。
處子?!她竟然還是處子?!「他媽的!」他忍不住發出聲音。
她竟然是他最不想碰的處子!而這麼久以來,她卻一直讓他以為她是個——是什麼他說不上來,但總之不可能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
她欺騙他!而他這一生最恨被欺騙!
被愚弄的感覺在瞬間湧上他的腦海。
頭一次見面她欺騙了他,但他同時也看穿了她的騙局,那時他只覺得她夠聰明,卻沒有被欺騙的感覺。但這回——他是真正被愚弄了!
既然她還是個處子,為什麼要隱瞞真相,跟他發生關係?難道從頭至尾,她早已知道他對女人喜好,所以一直讓他以為她早已有過許多男人,讓他對她卸下防備好接近他?
他以為,自己早在第一眼就已看穿了她的計謀。
沒想到,她還是騙過了他!
他想不出她為什麼要騙他?更不明白她又為什麼要把清白之身交給他?她這樣工於心計,究竟為的是什麼?
騙婚?!這兩個字突然出現在他腦海。
他想起她曾說過有關她和聶寶兒對君無情騙婚的事。難道——該不會她早就知道他和無情的真實身份,於是設下圈套引他上鉤,想藉此攀龍附鳳,兩姊妹一同飛上枝頭作鳳凰?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就是拿自己的身體作為武器,想藉此綁住他?
該死的!
雖然他從不肯承認他是那老傢伙的兒子,但不可否認的,他身上的確流著皇家的血統。如果他所喜愛的女人是因為他身上流的血才接近他,他絕不可能讓她稱心如意!
根據左戎得到的消息,她們姊妹一直以行騙為業。每次行事都是小心翼翼,仔細探查過對象的來歷後才下手。
然而……他和無情行事亦相當謹慎,她們怎麼可能探查得出他們的真正身份?
看著她如嬰兒般無瑕的睡顏,他根本無法相信躺在他身側的女人會如此工於心計!但她的的確確是個以騙人為業的女騙子啊!
他惱怒地扒過頭髮。
一股被背叛的感覺襲上胸臆。
她知道他的身份、查過他對女人的喜好,所以藉此親近他、誘惑他,然後再用處子之身綁住他,逼他跟她成親?那麼她就可以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聶寶兒對無情這麼做了,她也騙了他!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無情會不放過聶寶兒。
她不但欺騙了他,還欺騙了他對她的感情!
感情?!天殺的該死的是——他竟對她有了感情!*9*9*9 「唔……」清脆的鳥囀將 她自夢中喚醒,寤寐間,她試著移動身軀找個更舒服的姿勢,卻被驚人的酸疼驚醒。
噢!老天!她做了什麼!所有的記憶在瞬間湧入腦海。
她和他——
噢!她呻吟出聲,將臉深埋在枕頭裡,不敢想像睜開眼時他臉上會有的表情。
昨夜,他以最溫柔、同時卻也最狂野的態度對待她。從他深邃的眼底,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如果她沒有看錯。
她羞紅著臉回憶昨晚的情景,知道自己此際一定全身都紅透了。
如果他對她沒有感情,不可能那樣對待她。憶起之前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更可以確定他對她的溫柔與用心並不假。
而且……他還說過要對她負責……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唇邊勾至個弧度,一種幸福的感覺在她心中漫開。
他是喜愛她的。
似乎……昨晚恍惚中,她聽見了他說「愛」……她笑著想。
那麼,她愛他嗎?
如果不,她怎麼肯將自己給他?
她是愛他的。她發現早在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她就已經愛上了他。
好傻!她真的好傻!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如果她不愛他,她就不會在想到他時一顆心總是怦怦地跳,更不會在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不可能——將自己給了他。
她愛他英挺的丰姿、愛他不羈的瀟灑、愛他機敏的對話、愛他待她的方式……
她發現,原來她早已將他放在心上。
好羞人!
她不敢抬頭,怕見到他惑人的眼神;但又好想抬頭,想看見他眼底對她滿滿的愛意。經過昨夜,他會對她說些什麼呢?
滿懷著期待,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
一對冰冷的黑眸與她正面相對。
她整個人倒抽一口氣。
「你終於醒了。」
蕭羿大剌剌地坐在床榻對面的太師椅上,帶著一抹笑意對她說話。然而,他的聲音卻像是罩了一層寒霜,讓她不由得發出一陣寒顫。
為什麼?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連喊都喊不出聲。
「我美麗的女騙子,你以為這樣你的目的就達成了嗎?」他勾起一抹笑意,這笑卻讓她心寒。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幾乎無法開口。她想武裝自己的情緒,卻發現聲音沙啞而哽咽。
「聽不懂?你怎麼可能會聽不懂呢?」他挑眉。「真是可惜,我到底還是識破了你的詭計。」
「詭計?什麼詭計?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她慌亂地搖著頭,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嘖嘖嘖,果然是個出色的女騙子,就連無辜的表情都是這麼真切,讓我幾乎——可惜只是『幾乎』,要被你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