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勢力強大的貝勒爺做後盾,她已勝出額娘和茹娜。
「喲,我的小小福晉,你這麼愛錢啊,見錢就哭了。」康敬壞壞地皮笑,擁過她瘦弱的身子,古銅色的大手愛憐地拍著她的背。
「貝勒爺,又開茉英玩笑!」他竟然還笑她。「最近東院後庭要搭戲台,辦筵席,你就放手給秦無德去辦,他手腳勤快,人也聰明,大的事由我來料理就行。過十幾天,我請順親王到府喝酒,請些江南的戲班子,進院子裡唱兩天好戲。你愛聽什麼戲告訴爺,爺叫他們都準備著。」他已經漸漸跟爾撒納親近起來,為了獲取更多的機會,取得對方更多的信任,在家大擺筵席是不可避免的。
「貝勒爺,你公務已經很繁重,這點事讓茉英來辦就好。」府內府外的事,他都不讓她沾,她這個福晉,真是從天亮一直閒到天黑。
「累壞了你,心疼的可是我,讓我這麼心疼著……茉兒你好狠啊。」他不滿地撇唇。
清脆的笑聲自納蘭茉英的唇裡逸了出來。她又被他逗笑了,看他這樣堅持,她就依了他。
「時候不早了,再聊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對不起爺,耽誤你辦公了。」她暗暗自責,一碰到他,她就會在莫名的快樂裡,乘著無數飛昇的泡泡直衝雲霄,忘乎所以。
「一見你,我就有精神了,過會兒看文書會很神速!」他頑皮地對她眨眨眼。
「茉英就先行回寢房了。爺別只顧著做事,忘了休息。」
康敬瞄了眼窗外的飛雪笑道:「茉兒就在這邊的暖閣裡休息吧,這麼大的雪會凍著的。」
「但這樣會擾了爺的清靜!」
「你躺到曖閣去。」她眼下的陰影在加重,令他不得不半強迫地推她進人曖閣睡在木榻上。
望著乖乖躺下的納蘭茉英,他俯下身子,眷戀不已地親吻住她彷彿含著一片輕雲似的眉頭,還有溫和的眼睛。
直到她呼吸變得輕淺,他才蹴回書案前繼續繁忙的公務。
第4章(2)
月亮緩緩爬上樓宇,聚積著京城多數青樓的陝西巷內,已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尋芳客都相繼湧向這裡。
從高高的二樓往下看,康敬神色傭懶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爾撒納馬上就要來了,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否則這樣做太冒險了。」博卿站在他身後,壓低聲音說道。
「別那麼膽小怕事。爾撒納暗中的動作,你我都知道,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就鬧到皇上那裡,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只有引蛇出洞,才能讓他原形畢露。」他時常帶笑的眼眸殺氣一凜。
「他投靠朝廷之前,便與准部頭領有極深的矛盾,如今放假消息給他,說准部頭領陣亡,便能馬上試出他的底細。」
「你有把握?」
「我已經叫下邊的人傳消息去了。」康敬遠遠地看見爾撒納的八人抬大轎朝這裡搖晃而來,迅速吩咐,「叫人上酒,把花魁們都叫進來吧。」
博卿瞧了他一眼,不再有異議。
「博卿,今晚喝多點,讓他以為我們都醉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交代完,率先飲盡才傳上來的酒。
待他眸子裡暈染上一層醉意時,爾撒納左擁右抱著美人來到廂房,高聲吼叫著,熱情地與他們兩人對飲。
順親王尚不知自己已慢慢落人康敬貝勒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
康敬坐在鄭郡王府中的練功房內,暗自厭棄自己。今夜他又帶著一身酒味混雜著嗆鼻的脂粉氣回來,先前,秦無德幫他沐浴過後,脂粉氣雖是沒了,但酒氣仍很重。
今晚為了引爾撒納上鉤,真的喝了不少酒,就算酒量很好的他,也不免有點頭暈。他不要茉兒見到他醉的樣子。他是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貝勒爺,當然不能在自個兒的福晉面前失了面子。
幾番掙扎之後,他決定在練功房散散酒氣,再去寢房那邊找他的福晉。
「表哥。」
身後飄來濃郁的香氣。康敬神色一黯,幽幽轉過身,見被艷色斗篷包裹嚴實的茹娜。
濛濛的燭光照在健美的她身上,她妖嬈地走向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看來這府裡沒有秘密。」他冷冰冰地一笑。
「表哥,茹娜都入府十年。最初你不也誇過茹娜嗎?還帶茹娜逛戲園子,怎麼這幾年待茹娜這般冷淡?」他四處出差辦事,本來也沒多少時日待在府內,不知從何時起,就算待在府中僅有的時光裡,他也老躲著她。
「回去休息吧,別再囉唆。」他只是想來散散酒氣,卻遇上這個麻煩。康敬按住額角跳動的青筋。
「表哥,皇上指婚,你不得不娶納蘭茉英。」
一絲憤怒出現在茹娜臉上,「她不配。我,才配得上表哥。」
「這話,你對皇上說去。」有點頭重腳輕的他閃到另一邊,舉步往外走。
「表哥。」她衝上去,使出蠻力,從後面抱緊他,「表哥別走,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你。做不做福晉,茹娜不在乎,我只要你。」她來到京城,住在王府,從頭到尾只愛過文武雙全的他,而他卻越來越疏遠她,甚至到了忽略她的地步。
「放手!」康敬厭煩地吼道。要不是顧念她是一個弱女子,他早就把她趕出鄭郡王府,任她自生自滅了。
模糊視線適時地往下一看,抱住他胸膛的竟然是兩條光溜溜的手臂。
茹娜扯下身上的披風,露出不著寸縷的健美嬌軀。
「我不比那個女人差。」她死死地纏住他,大膽放浪地親吻他的側臉。
康敬皮笑肉不笑地伸長猿臂,輕巧地把她推倒在腳邊,用沉默和冷漠應對她的挑逗。
仰起頭,茹娜咬著唇,捕捉他的神情。她傲人的雙峰、結實的雙腿都暴露在他的面前,然而他並無半點慾念,甚至臉上還有濃濃的鄙夷。
她不禁備受打擊。沒想到她放棄尊嚴,換來的卻是羞辱。
「哼。」康敬轉身,絕情地說:「你已經看到了,我對你不感興趣,還需要我說些什麼嗎?」健碩的背影不帶任何感情地走遠。她做任何努力,對他都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