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敗家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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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原來你康敬還是個多情種。」皇上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如這樣,就說陝甘總督助戰有功,朕替他家做個媒,將她女兒指婚於你。」見他如此地堅持,皇上便改變了主意。出征準噶爾部,陝甘總督的確做得很好,不如讓這件賜婚變成激勵前方將士的策略,讓那些為他出生人死的人清楚,遠在京城中的皇上絕對不會忘了他們的戰績。

  「謝皇上!」

  指婚的聖旨很快便傳到了鄭郡王府,鄭郡王接完旨意不到半個時辰,鄭郡王福晉——康敬額娘的小廂房裡,就流瀉出滔天的怨氣和哭聲。

  「姑媽,姑媽,我都在王府裡住了十年了,你老說表哥會娶我,這下怎麼辦?他要娶個鄉下丫頭了,姑媽!」茹娜格格發瘋似的跪在鄭郡王福晉赫拉氏的腳邊,抓住她長裙的繡花滾邊,張狂地哭著。

  赫拉氏黑著一張臉道:「你急什麼?擦乾你的淚!」她與侄女茹娜都是來自科爾沁草原的格格,她們能騎善射,說話元氣十足,天生帶著一股蠻橫之氣。

  她的母族這些年來既無戰功也無實權,家境每況愈下,要不是靠京裡的鄭郡王府賙濟,早就滄為破落戶。康敬向來不喜歡蒙古的母族,她原想著只要把茹娜嫁給大兒子做福晉,裡外都是自己人,她的母族就依然能受到完全的庇護。

  但,皇上的指婚打亂了她未來的計劃。

  「姑媽,我愛表哥,你不能讓他娶別人。」

  「皇上的旨意誰能違抗?」

  「姑媽,你不是答應我,讓我做表哥的福晉嗎?你答應我的。」茹娜野蠻地哭喊。

  「給我閉嘴!」

  「怎麼辦,怎麼辦?」茹娜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地大叫。

  「蠢丫頭,面對狼群你也用哭的嗎?」赫拉氏冷冷地挑眉。

  什麼意思?茹娜鎮定下來,胡亂擦了把腮邊的淚。

  「不過就是一個陝甘總督的女兒,她嫁進來,無疑是只待宰的小羔羊。」陰沉沉的聲音透露出凶殘的味道。

  茹娜徹底不哭了。

  「她是福晉,你難道不能是側福晉嗎?」

  「姑媽!」她站起身子道:「我不要做側福晉!」

  「蠢丫頭,你康敬表哥糊塗,可有姑媽在,她那個福晉之位遲早是你的。」

  「那女人要是不讓呢?」

  「就讓她站著進來,躺著出去!陝甘總督一家都在蘭州,她進了這王府,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康敬又常常在外,你我的機會多得是。」陰毒的笑在老婦人的臉上盤旋。

  「姑媽,我的好姑媽。」茹娜開懷大笑,抱住赫拉氏龐大粗壯的身子搖啊搖,「姑媽,你對茹娜太好了。」

  第3章(1)

  甘肅蘭州,陝甘總督府接到指婚聖旨,納蘭家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納蘭茉英在內。他們都看著聖旨,一時不知該做何處置。

  按照旨意,正月之前,她就得離開爹娘,嫁往京城,這一切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她即將是康敬的福晉!嫁給那個她欣賞的男人?

  「老爺啊!皇上為什麼把茉兒指給康敬貝勒?為什麼?」納蘭夫人啞著嗓子問道。

  「唉,別再問了,給茉兒準備嫁妝要緊。」

  「這下怎麼跟宋家人交代?想當年幸得宋家老夫人出錢資助,老爺才考取功名。沒有他們,就不會有納蘭家今天的富貴。」將茉兒許給宋家有一半是為了報恩。

  「夫人,我們只能想別的辦法來補償宋家了。」

  「茉兒,你嫁往京城,娘真的不放心!」納蘭夫人抽了抽鼻子,淚水滴落。

  「娘!不哭。女兒懂得照顧自己,更何況不是還有雲草跟春媽嗎?」

  「從小就將你許給思凡,娘是知道思凡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可你如今嫁往京城,娘根本就不知道鄭郡王府的人會怎麼對待你,還有那康敬貝勒……」

  看娘紅了眼睛,納蘭茉英哽咽中又有一絲堅定地道:「康敬他會對我很好,娘你放心吧納。」

  蘭夫人一怔,疑惑地皺眉。

  她低下頭,絞著手中的錦帕。其實她並不完全瞭解康敬貝勒,他最多也只是泛泛之交,但她強烈的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她也有股說不上來的衝動,想要在他的左右陪著他,不管是苦是甜,在一起就好啊!

  她懷念他的囂張和可愛的霸道,在不知不覺間,那個男人就在她的心底烙上了印記。這份感覺,她跟思凡哥哥之間,從來沒有過。

  「茉兒,你先去休息吧,該打點的事,你儘管開口。我跟你娘還有些話說。」納蘭惠賜示意女兒離開。

  納蘭茉英嫻雅地退了出去,返回自己的臥房,碰見內室中手舞足蹈的兩個人。

  「我們要去京城啦!」

  「好開心哦。」

  「還要住郡王府哦!」

  「好過癮。」

  春媽和雲草手挽著手,笑逐顏開,高興之情與納蘭夫妻的沉重情緒截然不同。

  真拿她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納蘭茉英連連搖頭後振作精神,招來樂不開支的兩人準備遠嫁的事宜。

  在最短的時間內,納蘭茉英和家人將一切置辦得井井有條,從喜轎到嫁衣,都準備得妥妥當當,臘月中旬,她紅火的花轎就抬進了鄭郡王府。

  拜過天地之後,蒙著喜帕穿著滿族喜服的她被安置在喜房裡。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胃都快縮了起來。

  她好緊張!

  納蘭茉英沉穩過人,也很早熟,但面對人生大事,她還是不免像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鄭郡王府與蘭州的家截然不同,從此,這裡是她的家,可為什麼連四周嗅起來的氣味都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諸多陌生感令她不安。這裡是京城,充滿了陌生的面孔,除了雲草和春媽,她再沒有熟悉的人可以依靠。

  她試圖調節呼吸來緩解壓力,卻不見成效。

  今日是她的洞房花燭。即使康敬是她欣賞的男人,她也無法說服自己做好準備。出發前,娘說的那些閨房之事,她竟然因緊張而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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