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小爵四周察看,蹙眉,「咦,剛剛還在這兒……福言,鞠福言!」
「吼,別叫了,耳隔膜都快被你震穿了。」倏地,一道輕飄飄的身影,從吧檯內的小爵的身邊站起,除了祁晟之外,小爵和沈夏至都被嚇得倒退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夏至在場,小爵幾乎快把牙齒咬斷也保持著完美笑意,「你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的?」
鞠福言軟綿綿的趴在吧檯上,「我餓,想找點吃的,結果什麼都沒有。」
祁晟面無表情,卻看得出眼底的笑意,「通宵了?」
「嗯。」滿眼淚花的點點頭,咬著紅唇,鞠福言很傷心,「我為那個無良女人賣命,可是她卻連我的肚子都餵不飽,我覺得非常難過,祁,我乾脆跑路算了,你覺得如何?」
「糟透了!」小爵笑著,牙齒咯咯作響,「你跑路,那個變態女人一定會把所有罪過算在我餵不飽你,然後倒霉的是我,你應該問我覺得如何才是!」
「那你到底要不要餵飽我呢?」鞠福言淚眼汪汪。
「那裡水果點心都有,為什麼你不吃?」
「我要吃烤雞,我要吃和牛,我要吃很多很多肉,很多很多!」鞠福言悲切的抗議著。
「拜託,哪有人一大清早吃這麼多肉的?鞠福言,你將來一定會下地獄的。」小爵笑容快掛不住。
「我寧願下地獄!」
最終,小爵妥協了,因為他深深知道餵不飽這個女人的後果是多麼嚴重,看著小爵認命的走向廚房,沈夏至才強迫的告訴自己,她絕對沒有從眼前這女人的眼底,看到一絲得逞的惡魔眼光。
上一秒還病懨懨的女人,突然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對沈夏至伸出手,「嗨,我是鞠福言,你叫我福言就可以了,聽那個無良女人說你是她的救世主。」
救世主?她沒這麼偉大吧,沈夏至定定心神,伸出手握住鞠福言,「你好,我是沈夏至,以後我的工作是幫助你整理花圃,我會努力的!」
「安啦,我充分相信你。」鞠福言跳上高腳椅,撐著吧檯興致勃勃的看著她,笑嘻嘻。
只是一句簡單的相信你,都讓沈夏至有種感激涕零的衝動,她對小區的每個人印象都好到爆了,她們都很善良……
「所以,你跟祁是什麼關係,你是他的女人嗎?你們上床了嗎?祁的技術還可以嗎?」
看著面前無辜的表情,沈夏至嚴重收回上一秒還存在的想法,嘴角微抽,「我只是小區的房客而已。」
「不會吧,小區從來不收……」
「福言。」在鞠福言還沒說完的當口,祁晟以清淡卻不容置喙的口吻打斷,明明聲音很輕柔,但沈夏至發現不管是女房東還是福言,聽到後都會很適時的住口。
撇撇嘴,眼裡分明還是好奇寶寶的光澤,卻摸摸鼻子委屈的像在自問自答,可聲音卻是整個休息室都聽得見:「好啦,不問就不問嘛,沒想到祁這麼遜,好不容易弄個女人回來,還玩什麼房東房客純潔的友愛關係,也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他的身體需求,難道祁對女人真的沒有興趣,難不成……」
沈夏至確定,她真的聽到了祁晟難得的深深歎息,她憋笑著,這時,大門又突然被打開,一小一大的兩道身影飛身而入,大的沈夏至認識,是女房東小惜,小的她沒見過……
「老女人,是怎樣,一大清早又不安於室了是不是?拜託你找個人嫁了算了,不要每天這麼亢奮可以嗎?」
調侃的稚嫩聲音一出,沈夏至立刻想到了這就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聽說是卓絕和柳默昕夫婦的兒子,單單從這個只有六七歲小男孩模樣看來,即使沒有見過那對夫婦,沈夏至也絕對相信,那一對夫婦一定漂亮得人神共憤。
「死小子!昨天的帳我還沒跟你算清楚,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喔,我看了一下你新搜刮的冷兵器而已,會死嗎?」
「混蛋!那個不是我的,是上官女王要的,你快拿回來,你找死嗎?」女房東小惜東竄西竄的逮人。
「嗨,你就是沈夏至,喔,比老女人可愛多了,我喜歡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卓家的小子竄到沈夏至身邊,眨了一下電人的桃花眼。
沈夏至小暈了一下,她深深感悟,這將來一定會是個妖孽,「嗨,謝謝。」
兩人東躲西藏,身影亂竄,直到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一切才歸於平靜。
小惜和卓家小子相視窘迫了一眼,不到一秒,一道巨怒的吼聲從廚房由近而遠傳來,小爵此時此刻已經崩潰:「真是夠了!哪次來不摔壞我的東西,你們就不甘心是不是?我要殺了你們!」
說著,失控的小爵從手上飛出十來把鋒利的西餐刀,「刷刷刷」射向女房東和卓家小子,就在沈夏至還呆楞的當口,所有西餐刀「蹬蹬蹬」的全部釘在了牆上,卻一絲一毫沒有傷著原地不動的兩人……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夏至是不清楚了,因為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祁晟安全的帶到了餐廳外,祁晟笑得無奈,敲敲沈夏至的額頭,「你還好吧?」
「啊?」回神,沈夏至尷尬的笑著,「小區……欸,小區的人都挺特別的。」
去他的特別,那是一群瘋子吧!早知道這些人不簡單,可是沒想到如此陽光親切的男模型男小爵也這麼暴力,哭!
「是很特別。」祁晟微瞇金棕色的眼眸,笑著,「但其實不用怕,他們並不會真正傷害對方。」
她當然知道,可是心臟不夠強也扛不住啊,沈夏至默默的點頭並且告訴自己,她已經充分做好隨時強健心臟的準備了。
看看祁晟,其實她很想問,那你呢,究竟是什麼人?
她不是傻瓜,從小惜、福言和所見到的每個人口裡或多或少都感覺到了,這裡不是外人可以隨意出入的,既然他能將她帶來這裡,是證明他沒有將她當外人看了,她很怕,真的,害怕越瞭解他,害怕他對她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