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寶眨了眨眼,笑容更燦爛。「沒關係,我原諒你。」她很有大量的。
「不過,不能有下一次哦!」她很怕痛的,想到那種刺骨的痛意,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察覺到她的顫抖,南飛瑀忍不住伸手將她擁入懷裡。
「南飛瑀……」他的動作讓她一愣,下意識要推開他,可他卻將她抱得好緊。「南……」
「不會有下一次的。」低柔的輕語打斷她的話,想到自己曾讓她那麼痛,南飛瑀不禁後悔自己當初的殘忍。「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他堅定地許下承諾,而且,他也不會再放開她。
不管她是誰,是何身份,既然她出現了,那麼,他就要將她留下。
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第5章(1)
崔六寶不懂,自己為何天還沒亮、一大清早的就要在這裡?
她打個呵欠,仍然昏昏欲睡,眼睛完全睜不開,沉重的眼皮慢慢垂落,才剛閉上——
「吾皇萬歲萬萬歲!」
宏量的齊聲呼喊將她嚇醒,眼瞳瞬間睜大,睡蟲立即跑掉,不意外地,對上一雙饒富興味的眼。
此時,正在金殿上,文武百官跪下磕首,而南飛瑀高坐於上,他靠著龍椅,手支著下顎,雙眼看向她。
一旁的屏風剛好遮住崔六寶的身影,讓下方的百官看不見她,可卻無阻南飛瑀的視線。
崔六寶嘟嘴,不高興地朝他瞪眼。要上早朝的是他,為何她要陪他?
「小姐,喝杯熱茶。」伺候的宮女小心地將茶碗端給她,崔六寶用左手接過,至於她的右手……還裹著布條,不能動彈。
南飛瑀說她的傷突然好會讓人狐疑,因此這半個月她都住在他的寢宮,哪也不能去。
這她哪受得了,昨天就忍不住朝他抗議,說她不要在待在寢宮了,悶都悶死了!
可是南飛瑀竟然理也不理她,她氣急了,乾脆也背過身子,不理就不理,她也不要理他了。
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他吵醒。
她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半瞇的眼。「做什麼……」她咕噥,口齒纏綿,眼睛又要緩緩閉上。
「你不是想出去嗎?走吧,陪我上早朝。」南飛瑀將她的右手纏好白布,隨即叫宮女進來替她梳洗。
「什麼?」崔六寶一臉迷惑,還未從渴睡中清醒,她皺了皺眉,茫然地重複。「早朝?」
「是呀!」南飛瑀噙著笑,換上龍袍。「省得你又跟我生悶氣。」
什麼?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宮女穿好衣服,然後跟著他來到金殿,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過分!
崔六寶從食盒裡拿出桂花糕,用力咬一口,就像在咬他的肉,杏眸則恨恨地直瞪著南飛瑀。
卻不知她瞪眼的模樣像只小松鼠,小嘴還咬著食物,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可愛得緊。
南飛瑀勾起唇角,墨瞳泛著深深笑意,看不膩她這模樣,可惜現在是早朝,不然他早逗她了。
下面的文武百官沒發現南飛瑀的異樣,他們向來看不透這個皇帝,如果他真的正正經經面對他們,他們才覺得可怕。
南飛瑀輕擺手,陳玄立即對群臣喊:「平身。」
眾臣起身,垂首分列兩旁。
南飛瑀的目光仍然沒移向他們,愉悅地盯著一邊進食、一邊對他皺鼻瞪眼的小丫頭。
崔六寶則撇著唇,好奇地將頭往前探,看到百官齊列,場面嚴肅,而南飛瑀這個皇帝卻一副悠閒樣。
感覺就像貓在逗著一群老鼠——
舔去手上的糕點,崔六寶下了這個評語。
看著小巧的粉舌舔過纖指,墨黑的眼瞳不禁閃過一抹灼熱,而小丫頭對他的視線卻不以為意,開心地拿起下一個糕點。
她天真得不懂男人的yu/望,即使和他同床共枕,她也不以為意,甚至每晚還緊抱著他,在他懷裡安心沉睡。
他想留下她,而她只當這裡是個好玩的地方,等她玩膩了,她隨時都可以離開。
南飛瑀淡淡地垂下黑眸,想要崔六寶的yu/望比什麼都強烈,他想要有人陪他,好不容易她出現了,他怎肯輕易放手?
他絕不會讓她離開,可強迫她留下……他看向崔六寶臉上的笑,發現他的目光,她立即對他吐舌,可不一會,又對他笑,笑得杏眸彎彎,眼裡是毫不隱藏的信任。
他不想破壞那抹信任,也不想讓她臉上的笑容消失,所以,他得讓她心甘情願留下。
該怎麼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呢?
南飛瑀看向眾臣,語氣是一貫的平穩,「沒人有事要稟告嗎?」
禮部大臣立即上前。「稟奏皇上,關於選妃的事,臣已挑選五名閨女,是否要擺宴,讓皇上欣賞她們的相貌才藝?」
選妃?南飛瑀都忘了這件事了。
他正要開口說選妃的事取消,眼角卻見崔六寶手上的糕點掉了不去,他不禁將視線栘向她。
崔六寶張大嘴,沒發現手上的糕點掉了,睜著杏眸,愣愣地看著南飛瑀。
「選妃……」她低喃,南飛瑀要選妃……蛾眉不自覺地輕皺,心頭竟掠過一抹不舒服。
她的反應讓墨眸微閃,南飛瑀決定收回取消的話,「不用擺宴,直接讓她們進宮,朕會好好與她們相處,從中挑選皇后人選。」
皇后?聽到南飛瑀的話,眾臣吃驚。
「皇上,您的意思是……」左相忍不住上前詢問。
「一個月後,朕會從這五人裡立有德者為後,而朕,只會有一名皇后,不會有任何妃子。」
這話一出,眾臣驚愕。
南飛瑀不理會他們的反應,他擺手,「沒事就退朝吧!」隨即起身走人,經過崔六寶身邊時,他頓了下腳步。
「走吧,丫頭。」說完,也不等她,逕自往前走。
「啊?」崔六寶愣愣抬頭,見他不等她就自己走,她不禁又呆愣。
「小姐?」宮女疑惑地看她。
「哦!」崔六寶立即起身,只是看著前方的背影,不知怎地,她覺得心情不好了。
不是不好,是非常非常不好。
崔六寶不是滋味地躲在角落,杏眸氣惱地看著前面的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