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態度?他希望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殿下所言,民女不明白。」
「夠了!」他提高聲量。「從現在起,在我面前你不許再自稱什麼『民女』!也不許你再稱呼我為殿下。」
他就是不喜歡聽見她這樣稱呼自己、更不喜歡聽見她以那樣生疏的語氣稱呼他「殿下」。
她挑起柳眉。「這……民……謝妍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明白?」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逼近她的俏臉。「你當真不明白?」他問,話語裡帶著威脅。
她垂下眼睫,不敢迎視他眼底的灼灼目光。
他要的,她給不起。
「說啊!你不明白什麼?」他逼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該死的!也只有這女人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
「我……」手腕吃痛,她皺起了眉心。「殿下,請放手。」
「我不放!」他霸道地吼著。「除非你今天向我說個明白,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我?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好意?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殿下!」
「不許叫我殿下!」他大吼。
她被他逼急了,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你本來就是個太子殿下!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否則你要我怎麼叫你?問我為什麼躲著你?為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你?好!今天我就告訴你!就因為——你是太子殿下!是萬民所仰望、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我,卻不想成為你眾多女人之一、不想成為瑤紅第二!」
「謝妍!」她捉住她柔弱的雙肩。「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乎你嗎?」
「不!」她狂亂地搖著頭。「你只是想『要』我!」
「你明知道我不只是想『要』你!」
這話一出,連他自己都愣住了。是這樣的嗎?他不只是想要她的人?那麼他要什麼?她的心?
不!不是這樣的。他李仁海何時在乎過女人。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取樂的工具、無聊時的休閒,他怎麼可能會在乎她們是不是愛他?
愛?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他眼底,女人根本不懂得忠誠是什麼,當然更不懂得什麼叫愛!他怎麼可能會想要眼前這樣的女人愛他?更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她!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立即又改口道:「你敢說你不也是想『要』我?」
女人對他有什麼感覺,這點,他是從來不會弄錯的。
「你——」她的臉色在瞬間迅速地轉變。先是因為他的話並非完全不實而感到羞愧,既而對他的侮辱感到憤怒。
一時間,她找不出半個字來反駁。
「既然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至少跟了我比跟著任何一個男人都強。你想清楚,有多少女人可以得到堂堂太子殿下的青睞,你別太恃寵而驕,等哪天我對你失了興趣,難保我不拿你這不敬的態度治你個重罪。」
「李仁海!」她氣極了,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
「腪!」他輕鬆地接住。「謝妍,別以為我容忍你,你就打成習慣了。」他湊近她的臉道,語氣雖是輕鬆,但眼底卻無一絲笑意。「我要你,你也要我。」他像是宣誓似地,對她宣告了這樣的事實。
第五章
「什麼?!是什麼人這樣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太子!」聽見此事,皇上在金鑾殿上大為震怒。
「啟稟皇上,屬下無能,未能及時查出幕後元兇,讓那些刺客都……咬舌自盡了。」李刃自責地跪在大殿前稟報一切經過。
「陳侍郎!」皇上喚道。
「臣在!」兵部侍郎上前回話。
「此次太子赴滇海一事,朝中知道的人並不多,既然會有刺客行刺,可見是宮中之人所為,朕命你負責徹查,並派人加強防衛,三個月之內給我找出元兇,將整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李將軍!你保護太子有功,朕賜你白銀千兩、錦緞十匹,並命你幫助陳侍郎查訪此事,不得有誤。」
「臣遵旨!」
「謝妍!」
「民女在!」
「你一介女子,竟能運用奇術捨身保護太子,讓朕至為佩服,你說……你用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回皇上的話,是『奇門遁甲』。民女自幼跟著父親學習些許技能,而奇門遁甲就是其一。」
「哦,聽說,你三歲即熟讀經書,五歲通曉兵法,七歲習醫有成,聰慧高潔,比之你父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還聽說你熟習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常為人解決疑難,故在滇海有『天人』的美名,這些……是真是假?」
「啟稟皇上,民女確實學過這些東西,不過天人之說,只是村民們的謬讚罷了,請皇上切勿當真。」
這番話,讓仁海整個愣住了。
他知道她是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與眾不同! 「果然、果然!」皇上拊掌而笑。「海兒。」
「兒臣在。」
「謝妍救你性命,又是如此出類拔萃,不知你對她的印象可好?」皇上笑問。
這一問,把謝妍和仁海都給愣住了。他兩人的目光在瞬間交會,謝妍立即把視線移開。
皇上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開始緊張起來。
仁海揚起濃眉,挑起唇角。「回父皇的話,謝妍他聰慧玲瓏、學養驚人、有勇有謀,又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實乃世間奇女子,兒臣相信不論任何人見了都會『印象深刻』。」他就知道,父皇會要他專程到滇海去接人,絕不會如此單純。
謝妍,你終究還是我的人! 「好!說得好!」皇上轉頭對王丞相道:「王愛卿,你說得果然沒錯,這樣的安排確實是好。」
「啟奏聖上,微臣不敢居功。」王丞相微笑以對。
皇上、太子、丞相這一問一答,話裡都有話,讓謝妍急得亂了方寸,要是——事情真是她想得那樣,她該如何是好?
「謝妍!你父親謝石因染病去世,無法接任太子太傅一職,朕深為遺憾,失去這樣一個賢人,實乃國之不幸,朕已命人將他以國禮安葬,你就節哀順變,別再為此事傷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