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藝再一般,也比外面買的外食要好,我可以將就的,你不用太介意。」
「喂,你一個病人不要太囂張好不好?」雖然自己的手藝被鄙視了,但毫不影響白語安把鳳爪挾到自己碗裡的熱情。
白語安開開心心地飽餐一頓,兩人迎著夜色慢慢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的原因,白語安覺得藍杉的心情彷彿也好了許多。
但是好景不長,不知道這次出來玩,是不是沒看黃歷選錯了日子,似乎做什麼都會有小意外發生。
以白語安數年來被變態跟蹤的經驗,她第一時間就敏銳地感覺到,有個從餐廳出來就一直離他們二十公尺的男人很可疑,真怪,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這種事了,這熟悉的感覺竟然讓她有點懷念……
「我沒有在恍神啦,真的沒有。」猛然發現藍杉臉上的那點好心情又轉瞬不見,他又在用那種陰沉的目光盯著自己,白語安連忙解釋說:「你看後面第三個路燈下的男人,是不是很可疑?」
藍杉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意會她的意思,「要報警嗎?」他問。
「不要,太誇張了吧。」白語安竟還很有經驗地嫌他大驚小怪,「那種大叔不會真的做什麼的啦,報警不是很掃興嗎?」
藍杉瞇著眼看她,「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白語安狂笑,「你在說什麼,誰會因為這種事高興,不過說真的,如果我的男人緣像變態緣一樣該有多好……」
藍杉狠敲了一下她的頭,「真不知道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
她在育幼院那種環境裡成長,竟然還能長成現在這樣,絕對跟她不凡的腦袋有關,他真想知道這世上到底有什麼事是能讓她煩惱的,好像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能用很樂觀的角度去思考,即使思考方向很詭異,卻讓她成為一顆暖人心房的巧克力夾心糖。
被一個男人這麼無情地打了頭,白語安卻笑得很開心,甚至再接再厲,湊到藍杉耳邊小聲說:「你看他的鬍子像不像拉麵店老闆?真想幫他編兩個辮子,現在哪有人留那樣的鬍子啊。」
藍杉歎了口氣,也不禁被她逗笑了。
白語安很開心,因為藍杉終於又開心起來了,真希望自己的笑話能讓他忘掉那些不快樂的事。
這件事對於白語安來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但藍杉並不這麼想,他的心情已經糟透了,跟白語安的兩人世界跟計劃的完全不一樣,白語安又時不時發呆想著那個娘娘腔,自己又很丟臉地跳進游泳池發了燒,這些讓他對自己失敗的旅行規劃充滿了怨氣。
誰知道連跟蹤狂也要來插上一腳,讓他連吃頓飯都沒能有個好結局,這世界是在告訴他,他跟白語安沒可能嗎?
回到飯店後的藍杉不困更不累,把滿滿的怨氣全都集中到剛才那個跟蹤狂的身上。
於是一個小時後,正在悠閒地看電視的白語安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莊園的警衛打來的,原因是有個男人向警衛求救,說自己遇到了變態,但是警衛打電話給她的原因是,讓她去認領那個變態……
白語安慌慌張張地跑去了警衛室,不敢相信藍杉竟然還能用那種冷傲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知不知道他因為跟蹤威脅他人被抓了啊,而那個請求援助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才剛剛遇到的長鬍子跟蹤狂。
白語安費盡口舌向警衛解釋他們搞錯了,但那人堅持自己只是普通遊客,莫名就被藍杉跟蹤了,一口咬定藍杉是想打劫他,自己是受害者。
這真讓人百口莫辯,好在藍杉身上也沒有搜出什麼武器,而且他也是入住這裡的顧客,白語安好話說盡,這件事才沒有繼續鬧大,但那個鬍子男還不依不饒地說,如果再見到藍杉出現在自己周圍,就不是找莊圜警衛,而是直接報警了。
第5章(2)
「報警最好。」藍杉冷著臉看著那個鬍子男,鬍子男縮了縮脖子,嘴裡嘀嘀咕咕些什麼。
這次輪到白語安發威了,她在藍杉腰後重重捶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練過空手道的人,藍杉一張冷臉差點沒噴出血來。
「什麼叫「報警最好」啊?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白語安可沒打算跟他道歉,兩人出了警衛室,她還一直喋喋不休,就算她平常很愛說話,但也絕對不是愛碎碎念的大媽,是她真的很擔心啊。
「那種人怎麼敢真的報警。」藍杉瞥了她一眼,顯得她很白癡。
白語安更是怒從心起,又給了他的肚子一拳,「那你也不能去跟蹤跟蹤狂啊,萬一那人很危險怎麼辦?」不過把變態嚇到報警也算他有本事,但就算知道藍杉不會吃虧,現在情況還是不容小覷。
藍杉不知道白語安的心思起伏,雖然被她打到有點內傷,他仍表現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他不是覺得跟蹤別人很好玩嗎?我只是想讓他也試試那種感覺而已,又沒打算真的怎樣。」
「你敢說「想真的怎樣」嗎?」白語安這次急得直接捶在他胸口上,「你要是真的被一個跟蹤狂報警,有沒有想過萬一被別人認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他們會一直胡說八道,說你是潛在犯罪者,你何必自找苦吃。」
藍杉沒聽明白,但他確實看到白語安快要哭出來了,這讓他心頭一緊,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怎麼會突然有種犯錯的罪惡感?
「什麼自找苦吃?你怎麼哭起來了?」藍杉試圖為白語安擦掉眼淚,手卻被她拍開了。
「你還以為我不知道嗎?本來就有人成心要找你麻煩、抹黑你,你還非要在這時候給人家留下話柄嗎?真是的,再也不管你了!」
還跟她裝什麼傻啊,她只是想分擔他的痛苦而已,他卻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顯得她很多事一樣,真是好心沒好報!
白語安的臉燙燙的,她為藍杉擔心,他真的能懂嗎?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散心的玩具,只要陪著他吃、陪著他玩就好,一說到正事,他從來都不會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