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強制送到醫院包紮,心疼的看著兩張小朋友送掉了一千。車子駛往公寓的路上,崔士皓忽然拐彎到一家巷子內的麵店前停下他不會要她報答救命之恩,要她請他吃麵吧?
她是不是該感激他不是把她帶上餐廳,要她吐出最後一張小朋友?
向丁糖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等著他點餐回來。
過一會兒,老闆送上豬腳麵線一碗。就這麼一碗,放在她面前。
「吃吧,壓驚。」
「你呢?」她從筷筒內抽出一雙筷子。「我沒吃消夜的習慣。」
他是特地 帶她來吃豬腳麵線的
「你腦子被隕石打到了嗎?幹嘛對我這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體貼」的人啊。「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他不曾為一個人如此執著過。
水眸瞪大,過一會兒才想起他意指為何。
靠,她的心臟在那瞬間是不是漏跳了一拍?
她是不是太久沒男人了,才會連仇人的話都有反應?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舉發我?」思前想後,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就是他了。
「舉發什麼?」崔士皓面無表情,看不出心思。
「舉發我沒有加入勞健保啊。」筷子夾起豬腳入口,燉得軟爛的豬腳幾乎是入口即化,美味得連她的心都要跟著一起融化了。
好好吃啊……
人間美味啊!
「你沒有加入勞健保?」他裝傻,「公司沒幫你加?」
「你不知道?」她啃掉一大塊豬腳又吃了一口滲有米酒香的手工麵線才提出狐疑。
「我為什麼會知道?」
「所以不是你?」兇手真的不是他?
「你怎麼了?」他以關心的回問轉化掉她的咄咄逼人。
「就有人去檢舉我沒加入勞健保,所以我現在很煩惱,因為如果我不加入就得走人,但如果加入我的薪水根本不夠用。」她幹嘛跟他說這些啊?
「我三倍請你的承諾還在。」
「你上次不是說五倍?」怎麼可以偷偷打折?
他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微笑。
啊啊……差點中招啦!
這人真是奸詐卑鄙啊!
「我沒有說我要去喔!你很奇怪耶,是不會去找別人嗎?很厲害的咖啡師傅很多,不差我一個。」向丁糖低頭夾起豬腳麵線,呼嚕嚕吃了一大口。
崔士皓等她抬起頭來才道:「我只想要你。」
X!臭男人,幹嘛用這種讓人會會錯意的說法?
「但我不想要去你公司上班!」她埋首吃麵,怕被他看到臉紅紅。
「你是第一次被搶嗎?」他換了話題。
「第一次就夠嗆了,我有那麼倒楣一直被搶?」她明明一臉窮酸樣,那搶劫犯還會看上她,真是瞎眼了。
「那地方就算出現殺人犯都不意外。」他看著她手臂上的傷處。
「也沒那麼嚴重啦,以前頂多遭小偷而已。」還好她很會藏錢,家裡又家徒四壁,沒東西被偷。
第5章(2)
「你有東西給人家偷?」
她瞇眼,沒好氣回,「就是沒有啦!」
「你該換個地方住。」他道。
「沒錢。」她撇嘴道。
「錢就放在你面前。」
她沒有回話,他也未再遊說,吃完麵線,她掏出錢包欲付錢<老闆道:「錢付了喔。」他們小店一向是點菜時便付款的,「你付了?」她訝異看著崔士皓。
「是我帶你來的。」他走在前頭。
向丁糖看著錢包內剩下的最後一張小朋友一眼,「我不要用你的錢!」她朝他做鬼臉。
「那碗豬腳麵線一百二。」
「不是八十嗎?」牆上的菜單明明寫著八十啊。
「八十是小碗的。」
拿出零錢,塞入他掌心。
「你幹嘛叫大碗的?」難怪她吃得這麼撐、這麼爽!
她有些惱恨的又數了四十元給他。
「你可以吃一千兩百五十碗大碗的。」
「我一碗都吃不起好。」什麼一千兩百五十碗,這數字哪來的?
「我全額支付。」
她頓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她去他那兒上班,他給的薪水可以吃上千兩百五十碗。
「啊不就好心動!」她將腳下的石子踢飛老遠。
「那你心動了嗎
心動?怎可能不心動?那麼高的月薪,她的日子將會多好過啊但她就是不想屈服、不想妥協,不想在這男人面前矮一截「不!她抬首倔強道。
「我會等你到心動那一天。」
「可是你的旗艦店不是再一兩個月就開幕了?」
「你擔心啊?」他反問
靠,剛才她還真有那麼擔心一下下,真搞不懂自個兒的腦子在想啥了他要在她身上蹉跎浪費時間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你開不成我最高興啦!」她又做了一次鬼臉,並將臉別開。崔士皓未再說話,將一路上都故意不看他的向丁糖送了回去。
今晚,趙東迅請的人將會出現在向丁糖面前嚇她。
崔士皓交代過趙東迅,叫那人別演得太超過,更別帶凶器。
被派去的男人將在精神上逼迫向丁糖,加上昨日真有個人行搶又害她受傷,她必定會想辦法離開那龍蛇混雜的破舊公寓。
她缺錢,無法搬離,只能向他低頭。
桌上的鍾指著八點四十五,再過十五分鐘,向丁糖就要下班回家,朝著他的計劃走。
他要她俯首稱臣。
崔士皓站在家中大片玻璃前,遠眺萬家燈火
他不知怎地覺得有些煩躁。
萬一,等在那的不只趙東迅派去的那個人,昨日那個行搶未遂的強盜又出現,那她怎麼辦?
昨日,他也是怕趙東迅派的那個人演過頭誤對她造成傷害,才親臨現場,打一開始,他就沒有英雄救美的打算,卻是誤打誤撞碰上了真強盜。
他還記得強盜都亮出刀子威脅,她仍是死抱著包包不放。
那是個腦子一心一意只想保護少少財產的笨蛋。
窮得要死、倔得要命,卻又不肯向現實妥協。
他完全沒有辦法乾等趙東迅報告結果。
雙手叉腰思慮了一會兒,他轉身抄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
將環境打掃清理完,與同事道了晚安,走出咖啡店,向丁糖仰望頭頂永遠帶著一片朦朧水氣的月亮。回家的路,不知怎地讓人有些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