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重重地撞開了,蘇若吟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緊接著她一怔,門被撞壞了。
她憤怒地大喊:「你發瘋了!」
蘇凌霄走進來,他走得搖搖晃晃,看似醉了的眼眸瞇了起來,說:「為什麼鎖門?」
蘇凌霄張開手臂,整個人往床上一躺,伸手撈住發脾氣的小女人,「小吟。」
蘇若吟睜著怒氣騰騰的美目,瞪著他,「你去把門給我裝回去。」
他一個勁地傻笑,蘇若吟小手一掄,狠狠地朝他的胸膛一捶,「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他不怕疼地掌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嘴邊邪肆地親了親,對她一笑,「對不起。」
蘇若吟的睡蟲全跑開了,這男人喝醉的模樣,她倒是頭一回見到,「喝醉了就不要回來。」
酸氣加火氣同時抨擊著蘇凌霄,卻不見他憤怒,他優雅地一笑,「我怕你晚上會睡不著。」
「呿!」
蘇若吟一把推開他,想去浴室弄條毛巾,腰身卻被他箍著緊緊的,「幹什麼?」
「你去哪裡?」他像一個小孩似地圈住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胸前,不帶任何情/yu,只是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不知怎麼的,蘇若吟的火氣一下子就熄滅了,連火苗都沒有,這是他第一次喝醉,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這樣的他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印象中的蘇凌霄高傲挺立如巨人,屹立不倒地站在她的前方,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個小男孩似地需要她。
心裡有一處地方崩塌,蘇若吟不得不承認她軟化了,這樣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對著她撒嬌,她真的無法抗拒。
「小吟……」
「嗯?」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輕輕撫著他柔軟的髮絲,下顎抵在他的頭頂。
「我欠你一支舞。」
舞……他還記得,她以為他忘了,就像她時常忘記自己是跛腳,又蹦又跳,難看之極。蘇若吟輕輕一歎:「我忘了。」
「我記得。」蘇凌霄抬起頭,眸子如黑鑽般黑亮。
「我不想跳了。」宛若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她一直期盼著自己的白馬王子邀舞,卻一次次的失望,失望過後,她已經不想再品味那時的失望和失落。
「我想跳……」他半是撒嬌、半是期盼。
她咬住下唇輕晃腦袋,「不行,我的腳……」那時的約定在墜樓之後就被她深埋在心裡,「跛腳跳舞會很搞笑啦。」
「不好笑。」
「什麼?」
酒醉的黑眸裡閃著淺淺的柔情,蘇凌霄站起來,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大掌撈住她的腰。
「不要啦。」她輕喃著。
赤足踩在蘇凌霄的腳上,她深怕自己會踩疼他的腳,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他帶著醇酒的氣息拂過她的鼻端,輕喃著,「小吟。」
蘇若吟的臉頰上飛來兩朵雲霞,她將頭埋在他的肩胛處,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為什麼想到要跳舞?」
鋼琴曲仍在進行中,柔和的節奏讓人情不自禁地隨著那乾淨簡潔的旋律舞動。
「應景。」蘇凌霄乾脆地吐出兩個字。
她默默地笑著,「我重不重?」
他帶笑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重。」
蘇若吟眼一瞪,一手拽住他的前襟,他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重就不要抱著我跳。」
「聽話。」蘇凌霄以毋庸置疑的力道將她重新納入懷裡,他的眼睛亮得不像喝醉酒。
「你沒有醉。」她肯定地說。
「醉了。」他堅持道。
蘇若吟不跟他計較,乖巧地環住他的脖頸,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他強大的臂彎緊緊地圈住,一種混合著酒味和男人味的氣息包圍著她,好安心。
「小吟……」他輕含住她的耳垂,煽情地說:「我遵守我們的約定了。」
第一支舞,他們的第一支舞,把彼此的第一支舞獻給對方,這是蘇若吟那時說的話,
她一直這麼說,蘇凌霄卻沒有回應,她以為他早早就跟哪個野女人跳過舞了,原來他這麼純情。
蘇若吟明亮的臉頰上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是嗎?」她笑了笑。
她任由他擁著自己,在臥室裡翩翩起舞,然而鋼琴曲戛然而止,她有些捨不得地離開他。
蘇凌霄卻一個使力將她抱在懷裡,兩個年輕的身體緊密地貼合著,火熱十足、激昂人心的鬥牛舞取代了優雅悠長的鋼琴曲,更是激出兩人之間的火花。
蘇若吟輕喘一聲,她不知蘇凌霄是哪裡學來這麼煽情火熱的舞蹈,他一動,她就會跟著動,甚至於他們扭動時,他們的身體就會曖昧地磨蹭著。
她高聳的胸脯會時不時地蹭過他的胸膛,而她的小腹處有個硬物逐漸茁壯成長,她紅著臉說:「不要跳了,我累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享受地喟歎一聲,不捨美人在懷的美好。
「蘇凌霄!」她羞紅了臉。
「今天跳到天亮好不好?」
蘇若吟瞠目結舌,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沉著穩重的男人、那個事事以工作為重心的男人嗎?
「你真的喝醉了。」她本以為他沒有喝醉,可是眼下她情願他是喝醉了,否則她實在沒有理由解釋他現在怪異的行徑。
「你不喜歡嗎?」蘇凌霄摟著她慢慢搖曳著。
「我……反正該睡覺了。」她一說完就覺得小腹上的硬物又炙熱了幾分,她急忙地解釋說:「不是那種睡覺,是……」
「小吟喜歡什麼樣的睡覺?」蘇凌霄湊近她的臉,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
蘇若吟感覺腦部有一股血漿在流動著,她挫敗地哀叫一聲:「繼續跳吧!」
這個男人在她喝醉的時候拐她上床,難保他不會趁他自己酒醉對她霸王硬上弓。
蘇凌霄輕笑地擁住她,「小吟,這是利息,欠了這麼多年,我要連本帶利地還給你。」跳到天亮、跳到腿軟、跳到困了為止。
「可以不用還的。」她無語地任憑一個醉鬼拽著自己。
男人輕閉上眼,唯有此刻,她心疼他,允許他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