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水滴可能愛上了他。」古願冬大膽猜測,否則依水滴的性子,是不可能跟陌生男人自然相處的。再說,薛立莫條件極佳,女人會愛上他很正常。
「憑他?」東方迷叢扯動唇角,口氣頗不以為然。
「薛立莫爾雅的氣質與水滴純靜的氣韻頗為合襯,會互相吸引也不意外。」當然,要屏除她做研究時散發出來的噬血感。除去解剖嗜好的她是很吸引人的。
東方迷叢奇怪地看著古願冬。「你認為這兩個人適合配成一對?」
「他們像極童話故事中的白馬王子與白雪公主。」話一出口,古願冬不禁笑了起來。無形當中,他竟也被水滴給影響,用起童話故事來當比方。
彎起的指關節輕敲桌面,敲出沈重的節奏來,東方迷叢道:「願冬,你的判斷力有問題。」
「是嗎,呃……」迎上少爺不屑的神情,他不禁一愣。奇怪,少爺怎麼會出現這種神情?不該有的。
東方迷叢對於人、事、物都極為冷漠,他向來不理會旁人的喜怒哀樂。既然沒有感情,那又何必在乎?既然不在意,又何必出現不屑的反應?
況且,水滴曾經對他有過愛,但是少爺親手將它毀滅掉,他把水滴的愛情狠狠打碎了。那麼,此時此刻的神情未免顯得矛盾。
「怎麼?」古願冬看來一臉癡呆,他被什麼嚇到了?
古願冬向天借膽也不敢道出心中疑惑,於是連忙掩飾道:「我是擔心水滴一旦被薛立莫迷惑,就不會再忠心於少爺您,她會不會因此放棄掉研究工作?」少爺似乎沒有感覺到,他潛意識裡已經開始在乎水滴了。
「佟准自以為是只經驗老道的狐狸,殊不知他的本質是只可笑的老鼠。」為了控制水滴,找個男人來擒拿她的心是挺高明的,但有用嗎?
「這個招數確實高竿。」古願冬故意這麼說。
東方迷叢睨看他。
「你認為薛立莫會成功?」願冬一直顯得憂心仲仲,彷彿水滴已經成了薛立莫的枕邊人。
「不該防患於未然嗎?」古願冬反問道。
「防患於未然?」
「阻止水滴愛上薛立莫。」
指關節敲打的旋律越來越急速,東方迷叢的表情令人解析不出。
古願冬進一步說道:「少爺別忘了,水滴的個性異於常人,不看緊她,誰也捉摸不住她下一步的動作。也許她真會放棄研究工作,也許她會聯合薛立莫倒戈相向,這都有可能的。」
「哦?」
「當然,也許是我太多心了。」
指下的旋律突然停止,他微微一笑,起身道:「好吧,我去探望她。我也很想看看,她幸福的表情會是什麼模樣?!順便確定,她有沒有本事把我摒除在記憶之外?」
第六章
「在笑什麼?」薛立莫瞧水滴興高采烈地對著棋子猛發笑,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她燦美如花的嬌柔笑靨,給他一種想呵護在掌心中的想望。
「這個遊戲很好玩耶!」水滴移動著棋子。玩了一個上午的棋,仍是覺得很有趣。
她很容易滿足嘛!
「我本來以為你會嫌悶。」薛立莫也跟著移動棋子。
「不會悶,好玩極了!可以動腦,真有趣。」為了求得勝利,她的腦袋瓜子一直轉個不停。
「將軍!」薛立莫突喊。
「呀!輸了。」
「是,你是輸了。」
「我好笨哦!」她無奈地撤唇,對於自己下棋的功力甚是不滿。
薛立莫臉上儘是笑意,回道:「你哪裡笨了?你也剛學會玩棋,能跟我對戰這麼久的時間,已經很難得了。」
「笨就是笨,不用替自己找理由。」話才說完,水滴立刻頓住。她居然主動承認自己愚笨?!她從來不示弱的,就連在東方迷叢面前也一樣。她從不認輸,而今她卻願意在薛立莫面前卸下心防,一丁點兒的防範之心都沒有。
「怎麼啦?」她的神情變得好古怪。
「沒、沒事。」她笑,只是揚起的唇角顯得有些僵硬。
她的臉藏不住心事,不過薛立莫也不想追根究柢,只是拉起她,道:「玩了一整個早上也悶了,我們到外頭逛逛。」
「去玩?!」
「嗯。」
「你不用上班嗎?」記得佟伯伯說過他是大財團的未來繼承人,不過這些天來他卻一直陪在她身邊。
「我是得上班,而且注定要上一輩子的班。工作對我而言是擺脫不掉的枷鎖,所以我偶爾也要放縱一下,好好享受人生,否則不就太可憐了嗎?」他一臉委屈模樣。
水滴噗哧一笑。「你好有趣哦!跟你相處好愉快上沒有負擔的談天,不必煩憂是否做錯事,就這麼自自然然地說著話。」
「謝謝你的恭維。」她不知道,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展現出「和藹」的一面。在工作上,他的鐵面無情是出了名的。
薛立莫帶著水滴離開召喚研究所,開車前往市中心鬧區。停好車後,兩人並肩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
「走走吧。」
「好。」
陽光亮晃晃,白雲飄呀飄,晴朗的天氣彷彿也讓街上行人的表情跟著活絡起來,有嗔有笑,各種姿態都有。忙碌的上班族,加上亂晃的閒人、蹺課的學生、勾著手的親密情侶,讓熱鬧的市區充滿著蓬勃氣息。
他倆緩步遊逛,水滴一路走,卻一路怔癡。置身在人群中,享受著人群帶來的朝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好封閉、好寂寞。除了她以外,只剩「偶像」陪伴她。
「你又在神遊了。」看她呆呆不動,就知道她又神遊太虛去。
水滴嚇醒過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了小舌。
「我的思緒又飛遠了。」她乖乖承認自己的不對。
「你每次跟我出遊總會出神,我就這麼無趣,凝聚不了你的注意力?」他是否該好好檢討自己的魅力是否還在?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其實我不僅僅對你會這樣,我對所有人都會,我常常是這個樣子的,自己也無法控制,只除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