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代代折騰人的能力結束了,塗詩詩向鳳子豪提出了離婚要求,馮皓祖公開了他長年不愛女人的秘密,那麼……她呢?他們呢?
「梁寧。」鳳天朗喊著她,那低沉的聲嗓之中透著無比認真的情緒。
「嗯?」梁寧輕淡地應著聲,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心」現在是如何地不「輕淡」。
就要說出口了嗎?
他與她未來該是如何,他決定了嗎?
「我說過你在我心中佔著很重要的地位,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記得嗎?」
「記得。」他這個人不論說過什麼話,只要是他說的,很難教人記不住,他這人原就是存在性十分強烈,更別說他說的可都是他真實的情感,她記得再清楚不過了。
「我愛你。」
以往他都是用著更多的字句來包裝「我愛你」這三個字,這是他第一回用這直接的方式向她告白,他預估她可能會被嚇著。
果然。
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電話那一頭沒了聲音,她並未立即回應,那表示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這直接的告白。
「現在你可以什麼都別說,我現在就出發去找你,但當我到你的面前時,你得給我個回應,我要聽見你的真心。」
真心……
「等我。」
「好……」
那可惡的女人又再一次的甩開了他,她沒有等他。
鳳天朗只能慶幸她並沒有離開台灣,也沒有離開台北,她並沒有讓他找得太辛苦,因為她並不是真心想要甩開他,她只是又陷入了自我的掙扎與矛盾之中。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對他撒了謊,她沒有等他。
大手推開透明的玻璃門,耳裡聽見店家招呼的聲響。
「歡迎光臨。」
鳳天朗走向咖啡館最角落,在最不醒目的那個位置前站定了腳步。
「嗨。」梁寧從手裡書本中抬起了眼,愉快地向他打著招呼,彷彿這一個星期以來,她並沒有故意消失在他的眼前。
鳳天朗冷瞟了她一眼,接著在她的對座坐下,並向店家點了一杯咖啡。
第10章(2)
直到他點的咖啡端上桌前,他不曾吐出任何字眼,而對座的人兒則不斷地注視著他,試著從他淡漠的神情上抓出他的心緒。
生氣了嗎?
放在桌面上的小手緩緩伸向前去,就差那麼一丁點的距離,她就可以覆上男人同是放在桌面上的大手。
鳳天朗收回桌面上的手,拒絕了她的碰觸。
「對不起……」好吧,她得承認是她不對。
梁寧露出甜美的笑容,試著主動討好對座的男人。
通常當她惹毛了他,只要她這麼做,他都能夠卸下臉上那張冷酷的表情,換上對她的無限寵愛。
但這一回,她踢上了一道鐵板。
鳳天朗無視她討好的舉動,將那對深邃的眼眸移了開來,調向一旁的窗口,我說過,不准你撒謊騙我,你答應要等我的。」
他用著最平淡的聲調指控著她。
「我是在等你……」好吧,這話說得牽強了。
她是個莫名愛逃跑的傢伙,對自己完全沒信心,她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不論她逃到哪,這男人總是能夠找到她,因為他愛她,她可惡的仗勢著他對她的愛,而一再的享受著被愛的幸福,吝嗇的給予她的愛。
「我說過當我出現在你眼前時,你必須給我回應,但我也不想這麼逼著你,所以我另外準備了一項東西。」鳳天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閃亮的戒指,他將指指放手裡把玩著。
那戒指上的鑽石好閃亮,亮得梁寧移不開眼。
他這是打算求婚?
思及此,梁寧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也發現另一個事實──
她想嫁,想嫁給他。
「我想著在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刻,你能夠順應著真心說出愛我的話來,那一直是我想要的,但……現在我不想要了。」語畢,他將手裡的戒指放在桌面上。
「為、為什麼?」梁寧瞪著眼,那驚愕的表情看來有些蠢。
他說……不想要了?他怎麼可以不要?她這才想著開口呢!
「我對騙子的謊言沒興趣。」說著這句話的瞬間,鳳天朗將目光調回到梁寧的身上,要她清楚看著他眼底的認真。
梁寧看見了,那一瞬間,她的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掐住,她無法吸吸,也吐不出任何字句。
她的表現明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他就是要打擊她,這是他今天唯一的目的。
「這是女用戒指,我留著也沒用了,就送給你吧。」他起身,「別擔心,我不會再要你等我了,你也不必再辛苦躲著我,因為我不再追著你跑了。」
「他沒有說再見。」
鳳天朗離開了咖啡館,而他剛才的位置被另一個人給佔據了。
「那你為何不管上去呢?」春喜涼涼的丟卉問句。
「他不要我了。」梁寧木然的說著。
「他親口說的?」春喜撇著嘴,一臉不以為然。
「不是……他表現得很明白了。」梁寧蹙著眉心,豆大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龐,水霧很快的又佔據了她的眸底。
「那就是他沒說出口,沒說出口都不算數。」春喜連抽張面紙給對座安靜哭泣的人兒都沒有,因為她太笨了,不值得她安慰。
梁寧不再說話,只是讓淚水一而再地滑過臉龐,然後滴落,消失。
「唉,你真是笨得可以耶,真受不了你。」
梁寧手裡被塞進了一張面紙。
「你看不出來他這是在耍脾氣嗎?若真的不要你了,他何必追著你又說出這些話來?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想吧。」當初她胡意要梁寧進入鳳家,就是明白梁寧喜歡上了鳳天朗,難得當一回紅娘,卻沒想到這紅線卻牽上了一頭笨豬了。
唉……
「他是男人,你偶爾要給他吃糖的。」
她來給糖了。
凌晨三點鐘,梁寧潛入了鳳天朗住的總統套房裡。
她故意發出了些聲響,但男人仍是安穩地在大床上沉睡著,她無法確定他這是真的睡沉了,還是不想睜眼理會她。
但都無所謂了,她來給糖了,他不吃都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