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巧人像個熱騰騰、氣呼呼的火車頭,衝到沈耀宇的面前,大吼:「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我會羨慕烈被女人砍了一刀,差點沒命?」沈耀宇鄙棄的口吻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
「你就是嫉妒那女人如飛蛾撲火,想玉石俱焚來證明愛烈的決心,因為在你眼中,女人都是牆頭草兩邊倒,沒有任何情分可言,所以你才對女人避如蛇蠍、棄如敝屐,給果,現在楚小姐毀了你的錯誤觀念。」
沈耀宇額前的金色火焰出現,陰沉的眸於讓他一張俊美的臉與邪惡畫上等號,他豐常生氣,氣得握緊拳頭,以防下一刻他的手已在宋巧人白皙的脖子。
宋巧人被他嚇退了好幾步,直到背後結實的臂膀褸住她,才穩住她顫抖的身子。
「光,我要你在下一刻開始,消失在我眼前,回美國總部時,我希望看到你冷靜如昔。」修拿出身為首領該有的氣魄,光已經違反幫規了。
沈耀宇有些狼狽,「是!我馬上回去,修。」在轉頭的瞬間,光額上的火焰標誌消失了。
「哇!嫂子真厲害,居然讓光也發火。」這種幸災樂禍的話,除了水會說之外別無他人。
「天,楚天恩呢?」修代替妻子問。
「我趕她離開了,以防對烈不利。」
「她才不會對烈不利。」宋巧人大聲抗議。
「嫂子,你該不會吃了她的迷藥吧!!不然怎麼從頭到尾,盡替她說好話。」水雖然同情楚天恩,但巧人的行為讓他十分不以為然,同情也該有個限度。
「因為我跟她同是女人,知道愛一個男人這麼深她的愛像火般炙人,所以走上玉石俱焚的路。」
一個柔弱的女人,卻有如海般驚人的愛意,好奇怪阿!
「勤雯,你說什麼?」天恩顫抖著手,十分激動的捉住動雯的手。
「醫生說你懷孕一個多月了!」陳晴尖叫的喊出來,眼眸含淚,她用力的緊摟住天恩瘦弱的肩膀,「不過,你不用怕,我們已經問過醫生,他說現在孩子還沒成形,一切都來得及。」
天恩又哭又笑,嘴裡不停的重複低喃:「懷孕,我懷孕了,懷孕……」
陳晴、勤雯終於知道,原來善良的天恩會想殺卓爾凡,完全是因為卓爾凡強暴她。
「你別怕,我們已經和醫生預約了,等你身子好一點,馬上就可以把孽種拿掉,你依然是完整的你。」陳晴直來直往的口氣,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讓她放心。
「不!」天恩拚命的搖頭,將原本梳好的頭髮弄得散亂,手護著腹部。「我不能……我不能……」
不曾其正的愛過,就得面對女人最無助的墮胎,陳晴自以為明瞭,伸出手想安慰天恩,沒料到天恩像只受驚的兔子,往床角蜷成一團。
「陳晴!」勤雯縝密的心思看出天恩對腹中胎兒的護衛,將陳晴的手拉回來,輕聲的說:「沒有人會傷害你,好好休息。」她急拉著陳晴到外面商量。
關上門,陳晴揮開勤雯揪著她衣袖上的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勤雯沒好氣的手叉腰,「難怪公司的人都說你少根筋,你沒發現天恩不只精神恍惚,動作還充滿母愛。」
「這怎麼可能?天恩是被強暴….:」沒料到勤雯摀住她的嘴外,連賴以呼吸的鼻子也被摀住。
「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不是?」好不容易注意到陳晴的臉色脹紅,才不悅的放開手。
陳晴乾咳幾聲,好不容易才呼吸正常。「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激動了點,不然,我乖乖聽你說完嘛!」
勤雯瞟了陳晴一眼。「你該知道天恩對卓爾凡的癡述吧!」
陳晴拋了一個「廢話」的眼神給勤雯,突然少掉的那根筋不曉得為什麼又歸位了。「你的意思……難不成天恩將幻想和事實結合,然後截取自己相信的一段……」
「緒於開竅了!」
「那我們該怎麼做?天恩會不會精神錯亂啊?」
「就怕有這一天,所以我們……」勤雯和陳晴嘿唱私語,一字不漏聽進天恩的耳裡。
天恩倚在門板上,心想為什麼會這樣,簡單的一個「愛」宇,需要如此被揣測,難道她的愛真的那麼不值得別人信任?
她好累,好想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生下孩子。
離開吧!她也無法忍受他鄙夷的眼光。
七年的時光,猶如手中一把泥砂散盡了,卻也回到路的原點,只是她已不是原來的她,她是個母親。
屏東的高山綠水慢慢的洗滌她心中的傷痕,或許是她看開了,只想讓自己過得更自在,也幸好卓爾凡的口不對心,雖然說不要有錢財糾葛,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匯入她的戶口三百萬,這讓她能安心的生下孩子。
難怪他總是口口聲聲說女人都是拜金的,連她也是啊!
一抹笑容躍上嘴角,天恩搖搖頭,企圖將腦中的雜念甩開,難得的週末,早答應寶貝孩子楚翱煜去買他一直想要的電腦光碟。
「高先生,我先下班了。」雖然公司連老闆僅有十一個人,但大家相處的家兄弟姊妹,不會勾心鬥角,這讓她活得更愜意。
「要一起吃飯嗎?」高先生就是老闆,高高瘦瘦的,皮膚黝黑,是個典型的屏東人,已經三十七歲了,個性拘謹,使他面對女孩總是一臉靦腆,到現在連個要好的女友都沒有,對天恩的好感在公司早已不是秘密,雖然知道她有孩子,但楚翱煜可愛又討人喜歡,連他的父母都喜歡呢!
「謝謝!但我已經和兒子約好一起去逛多媒體書店。」天恩不想誤了高先生尋找幸福的機會,尤其自己心如止水,所以總和他若有似無的保持距離,要不是上回巧遇高先生的父母,基於禮貌一起用了晚餐,恐怕也不會造成現在這等曖昧不明的情況。
「我……」
「我想早點走,如果有公事,下禮拜一我會早點來,我擔心翱煜一個人在校門口等我。」其實她是擔心高先生接下來要說的話,讓她無從拒絕,畢竟她能找的借口彈絕糧盡,總不能說上禮拜是兒子的國歷生日,這澧拜是農曆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