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下;迷迷糊糊的她只能緊抓著殘餘的自尊,硬是不許自已求饒或者流下淚水,既然這場戰爭她爐然是個徹徹底底的輸家,更沒必要再讓自向樓增添一絲的優越感。
漸漸的,一切平息了。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也接著撤除了,閉著雙眸的她仍然不願張開,因為她感覺得出來,白向樓正無言地凝視她。
這男人究竟還想做什麼?難道他認為他給她的羞辱還不夠嗎?
他的唇又印了上來,落在她的額際、鼻上、頰邊……
不!不要!她打了個哆嗦,不願再承受他的折磨,一個翻身想逃下床去。倏地,卻又被他猛地攬進寬厚的胸膛裡,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環扣住,跌回他溫暖的懷抱中。正當她要呼喊抗拒,輕輕地一聲歎息著時駭傻了她,那是她今夜聽到的第一句溫柔。
「睡吧!」白向樓輕柔的細語在她耳畔低訴。
酸意湧上喉間,淚再抑制不住,她今晚所凝聚的憤恨居然就在他這句簡單的耳語下蕩然無存。
秦若彤,你是怎麼了?你的驕傲與自尊呢?全到哪裡去了?
迷迷濛濛地睜開雙眼,毫無焦距地環視這間采光甚佳,隔局設備精緻卻極為男性化的臥室。此刻四周全然地平靜無聲,所以窗外那些悅耳的烏鳴聲能夠毫無阻隔地傳進她的耳朵裡,悠揚清脆地。這陌生的地方是哪裡?
倏地;秦若彤整個身子從床上彈坐起來,驚悸地睜大晶亮的美眸,昨夜的一切開始一點一滴地躍入她的腦海中……對啊,昨日她與白向樓結婚了,昨夜他更是強……忽地,她又大力地甩著頭,奮力地想甩掉這難堪的控訴,而或許她不能將那骯髒的字眼加諸在他的身上,因為換個角度想想;既然他倆已公證結婚,有著合法的夫妻關係,那他想要她,又有何不可呢?
不安的撫著發痛的額際,心裡頭矛盾又混亂,明明恨極,卻又想要替他蠻橫的行為做解釋?自己未免太過窩囊。
撐起仍然微微酸疼的身子,她下了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瞥向攏在角落邊那張價值不菲的書桌上。昨晚強烈衝擊著她,叫她五臟翻騰的故事瞬時浮上心房,而那本不知是何人所著作,卻流傳至今的古書依舊擺在那上頭。她腳步不受控制地走向前去,拿起了它,隨意地一攤,映人眼廉的章回竟恰巧的是一幕與她昨夜經歷甚為相仿的過程……白幽絕以為秦忽蘭即將背離他而去,以至於不顧一切地強行佔有了她的身子……可是,他的猛浪出自於他想留下秦忽蘭的真情。事後,他更是送了一隻稀世珍寶「錦陵環戒」以表心跡,還許下了相守一生的不變誓言。可以感覺得到,那時候的秦忽蘭必然是幸福的、是快樂的,哪裡會像此時此刻的自己,不僅肉體飽受摧殘,連心靈都被撕裂成碎片……
「秦若彤,你起床了沒有?」門外突然傳來老婦淡漠的叫喚聲及不客氣的敲門聲。陷於混燉自憐的她趕緊拭去眼角的淚水,急忙回覆那位白家總管的話。
「起來了!」她發出的聲音沙啞之至。
「起來了就趕快下樓到廚房幫忙去,躲在少爺房間裡蘑菇些什麼?沒分沒寸的,都日上三竿了。」默姨極度不友善地對門內人道。這位身為白家豪宅內務主事的最高指揮者,也是甚受白向樓尊敬的長輩,似乎對秦家這唯一的女娃兒,同樣相當的感冒。「年紀輕輕,縱慾享樂,真是要不得。」
房內的秦若彤輕咬著下唇,壓抑著滿腹委屈,並不願意出口反駁。反駁何用呢?只是增添白家人對她的反感罷了。快速地從衣櫃裡取出自己帶來的簡便襯衫及牛仔褲,儘管是隨意的穿著,並無損她天生的美麗體態和優美的外形。在急急梳洗一番後,她走出了這間白向樓專屬的寢室外,然而默姨卻已不在外頭等待她,望著天花板上七彩琉璃燈,和鋪著價值昂貴地毯的曲折迴廊,她竟產生了置身於迷宮內的恍惚。
對了,她忘了,這幢建於青山綠水間的白家宅子,是一棟名聞遐邇的高級別墅,它佔地近萬坪,除去前方停車場及噴水廣場和游泳池之外,又分為主、側兩處,同樣是五層樓高度的白色建藥物,它們的外觀全部採用歐式名家設計師的傑作,整體看來高貴又幽雅,優美的外形和令人瞠目的美麗花圃,一如擁有它們的主人般,雄偉壯觀地令人噴噴稱奇。
秦若彤還記得昨日剛踏進這棟豪門大宅時,饒是自己的出身同樣不俗,也被它的富麗堂皇給嚇上一大跳。不過麻煩也跟著來了,初來乍到的她不瞭解主屋內部陳設結構,一個人在迴廊裡,像只無頭蒼蠅似地繞來轉去,就是找不著默姨所交代的廚房處。而在這途中,她分別遇上了兩位整理著迴廊地毯,和正在掃除著宅子環境的女傭,可面對她的詢問,她們卻同樣投以不屑的一眸後,硬是不理她的問話。
孤力無援這四字大概是她目前的唯一處境,她也總算明白到白家上至主子白向樓,下至總管傭僕數十人,沒人願意給她好臉色瞧,全把她當做敵人看待。
她只是不明白,即使他父親虧空公款十億元,即使他在商界的名聲不甚好聽,但對她這一個從異國回來的遊子,完全不清楚父親所做所為的局外人,白家上下有必要恨她入骨嗎?
「你到底還要玩多久才甘心?為什麼總要我三番兩次的催人,你才肯稍微動一下?」默姨神出鬼沒地自迴廊角落現身,打斷她正在冥思中的疑惑,望著冷冷注視著她的默姨,秦若彤不禁怒焰凝聚……
「我……」朱唇只輕吐一字就要霎然止住!算了!既然這一家子人對她沒有好印象,辯解下去只是徒增被攻擊的藉口罷了。「對不起。」她選擇了避免紛爭的最好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