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流氓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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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當然,需耗出的銀子少不了,但是啊,絕對能一吐怨氣,你以為呢?」

  她側眸瞧去,只見穆行謹喉結略動,眉眼辨不出神色。

  內心怪異感擴大,竟覺得……覺得……

  「行謹你是不是……唔!」嘴上突然多出一隻巨掌!

  那人真不知從何處現身,明明肩寬腿長、手大腳大,精壯得不像話,卻從來靈動如蛇、疾飛似豹,猛一來就從身後搗住她半張臉,不只她遭此「毒手」,連行謹也被搗得嚴嚴實實以防出聲。

  隨即一陣眼花,人已被拖至細竹形成的根叢後頭。

  她與行謹兩人四眼全瞪著黃發大漢。

  行謹也是個見事精明的,見穆大少瞠圓的眸底無絲毫慌懼,甚至還閃閃發亮,心中多少有底。但他仍擺出一臉嫌惡,揮掉搗嘴的大掌。

  游石珍要他噤聲罷了,他不讓他搗,哼哼,他還不想讓他吻掌呢!

  這一邊,穆容華亦拉下他的手,卻未放開,以唇語詢問——怎麼了?

  游石珍以目光示意,才須臾,林中傳來兩人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不遠處,那二人正因某事起衝突,可惜離了些許距離,談話內容無法聽得真切,穆容華聚精會神去聽,勉強捕捉到一些——

  「……之前談好的,咱的船和人馬供你用,連這座島都任你來去,還幫你養心上人……那份倫氏大族收藏百年的藏寶海圖,你非交出不可……」

  聽不清楚被問話的人答了什麼,忽聞過江龍一陣冷笑。

  「沒帶出來?急著出海,所以沒帶身上……哼哼哼……國舅爺,倫大公子,你該不會覺得我很好唬哧吧?」仍笑,忽地轉狠。「咱幫你一把,得擔多少風險,你最好放聰明些,別逼我翻臉!」

  雙方又你來我往飛快交談,過江龍最後笑笑撂話——

  「我的手下會安排穆行謹到寨子裡住,至於是長住抑或小住,就看倫大公子何時將藏寶圖取來。」

  倫成淵嗓聲拔高,急吐出什麼,過江龍的聲音重重壓過他。

  「你何時來換,穆行謹何時離開。可別讓我久等,你也知,寨子裡雖有姑娘供大夥兒解饞洩火,還是有幾個好男風的,穆行謹是塊美得流油的天鵝肉啊,你若來晚了,他被撕吞個徹底,可不能怪我。」

  驟然爆出狠叫,少年驚怒大吼!

  砰——肉身被狠狠摔落在地的聲響傳出!

  「跟老子耍狠嗎?國舅爺,你以為這兒還是你倫家地盤?」低聲笑。

  之後,過江龍大步離開竹林,約莫半刻鐘後,挨揍的少年才狼狽起身離去。穆容華聽個七七八八,卻曉得游石珍耳力絕佳,定然全聽聞。

  她望著他,等他道出所有細節,他反倒細瞇雙目,亮出白牙想咬誰似。

  「聽見沒?嗯?你聽見了吧?過江龍只提穆行謹,要下手也是對穆十一下手,沒打算對付穆大少。這些天他動不動找你胡聊,莫非真聊出一朵花了?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個意思?」

  他這人……說什麼哪?!

  穆容華頓時傻眼,覺得珍二爺又在亂下重點。

  穆行謹八成蹲伏過久,力氣不大足了,他緩緩坐倒在地,目光在自家大少和黃發大漢間轉了轉,點點頭虛弱出聲——

  「很好。看來我將會是唯一的受害人。既是如此,可否請教這位壯士,咱們何時能逃?」

  行謹瞧起來不太對動。

  似全身肌理繃得太緊,待穩下神志,心緒陡弛,整個人便要散了架。

  他自是強撐著,面色卻一陣紅一陣白,穆容華想到之前心中那股怪異感。行謹你是不是……有點在意著那個異常偏執的少年?

  結果依舊沒能問出。

  捏著眉心,除了沉沉歎氣實無他法。

  見行謹的狀況確實得躺平休息為好,游石珍完全不把病人的意願當回事,當機立斷將人扛回去,並囑咐她在林子裡好好待著,有事與她說。

  唔,應該是他那邊得了什麼消息……

  思緒一轉至此,內心疑惑越滾越大。

  她一直沒問出,他是如何在短短時日內混到過江龍底下當海賊?

  也一直沒問出,除了五房叔父和殷叔的兩小撥人馬由他調度,究竟還有何方的好手前來助拳?那些人他是何時結交上的?

  不太可能臨時從關外馬場調來人手,那太花費功夫,遠水難救近火。

  上回兩人獨處時,不是他忙著發火,就是她忙著解釋,要不就是他和她抱在一起忙著火熱……咳咳,哪有機會細細詢問?

  他還鬧她——

  我拿身子去賣,自然有人相助。

  ……是賭氣才故意這麼說的,是吧?

  胸間莫名窒悶,她下意識揉了揉,待在原處只覺更悶,於是舉步往林坡上走。日陽被層層竹葉篩過,彷彿最最燦爛的才能通過篩選。

  那些燦亮若寶石的碎光落在她發上、肩上,落在她頰面、胸前,落在她隨風的清袖與蕩漾的衫擺。

  上了林坡頂端,從高處俯視,原來能望到下方濱海的一大面沙地灘頭。

  距離有些遠,但還能看到海裡幾名逐浪浮湧的漢子,那些人長年與海為伍,身落海中似蛟龍戲水,相當自得其樂。

  有幾個游上岸了,從水中挺直身軀慢騰騰踏上灘頭。

  竟然都赤條條、光溜溜,未著寸縷得非常徹底。

  突然眼前一黯!

  溫燙燙的粗獷大手這次改來捂她的眼。

  她人被往後帶,退回竹林中,耳邊立即響起男人微繃的嗓音——

  「那玩意兒那麼髒,還看?」

  「那玩意兒」……指的是男人胯間那玩意兒嗎?

  臉略燙,她好氣又好笑,倏地拉下蒙眼的大手,回身面對他。

  「我就瞧過你的。」她一本正經。

  「我的又不髒。」他較她更一本正經,語氣鄭重。「知道你會摸,我洗得很勤,總乾乾淨淨的。」

  說她流氓……他才是流氓!

  穆容華略燙的頰一下子燒紅,眸子圓亮,芳唇掀了掀沒吐出話。

  不能說他不正經,因他表情著實正經。

  不能罵他胡攪蠻纏,因他眼神再認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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