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願?」她好想笑,他真的以為她想嫁給他呀,襲冰玠把她白天時的遊戲話給當真了。
烏瞳忽地一轉,原本冰涼的表情忽然驟變,連口吻也變得好溫柔。「也是啦,嫁給冰玠少爺是我的夢想啦,承蒙老爺和夫人的抬愛,願意選擇我當襲家的媳婦,而且現在又得到──」她媚媚地拋了記誘惑的眼神給他瞧。「又得到你的欽點,讓我有機會接近你、侍候你,我好喜出望外呀,我實在太高興了,倘若消息傳揚出去,一定會讓全天下的女人嫉妒死的,呵呵呵……」
襲冰玠一瞬不瞬地睇緊她,她的神色變化之快倒是挺神速的,也出乎他的意料外,他的眸光更深沉了。
「你很開心?」他問。
「當然開心。」她款款地走近他,繞到他身後,慢慢地推動輪椅。「如果少爺願意讓我成為你的妻,我當然高興,並且呀,我會很樂意開始善盡「為人妻」的責任。」她好體貼地推著輪椅離開花圃,往主屋前面行去。「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害你瘸了腿,你可以原諒我先前的冒失嗎?」
「你願意認罪了?」
她大力點頭。「而且我還要想個法子彌補自己的過錯才行。我、得、贖、罪、呀──」眼神一寒,凌綾突然很用力的將輪椅推出去,輪子順著微斜的坡度滑動,往大門口溜逸而下,前方,就是雕花銅門。
只聽凌綾驚呼一聲。「哇,慘了,怎麼會滑掉呢,糟糕了……」她追著輪椅跑,努力要去抓住椅把,無奈怎麼都穩定不住滑動的輪椅;也難怪她拉不住,她壓根兒就沒有使力,只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怎麼會這樣咧?我拉不住呀,你會摔倒的,你趕快想想辦法啊!」撞門去吧,快摔倒吧,摔死最好,不趁此時狠狠教訓他一番,更待何時。
襲冰玠一句話也不吭,無所謂似的,安坐不動,任由輪椅滑動。
「我拉不住呀!」她故作緊張的大聲嘶吼。「呼,呼……」還故意喘大氣,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救人。「少爺,怎麼辦?快要撞上門了啦,你也想想辦法呀……」紅唇邪惡地漸漸揚高。「哇,快撞上門了!」
倏地,襲冰玠敏捷地跳下輪椅,俐落的旋身,手臂跟著一勾,環住以為即將勝利在望的凌綾。
纖腰被他纏住,她毫無心理準備,驚呼一聲,兩人隨即失去平衡,她就這麼倒在地上,而襲冰玠修長的體魄也跟著壓在她嬌軟的身軀上。
「腳?你?你的腳?」她震驚極了,也嚇傻了,他行動自如的模樣分明就──沒事?!
砰!輪椅撞門翻倒的聲響,讓她的心跟著吊高起來。
襲冰玠牢牢地將她鎖在身下,恍如一頭撲住獵物的猛獸,禁錮得死緊,完全不給她逃開的空間。
「我的腳怎麼了?」他譏諷地反問她道,吁出來的熱氣幽幽地在她的臉龐上拂繞著。
她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你的腳……你的腳,沒事?」
「誰說沒事來著。」俊臉張揚著狂狷的霸氣,深眸半瞇起。「我的腳受了傷,而且還是被你所害,你還沒給我個交代,現在竟然又意圖謀殺我,凌小姐,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你……你……」她明白了,她根本是被耍了。
「我什麼?」他還反問。
細緻的容顏因為憤怒與心慌而泛出玫瑰色澤。凌綾畢竟歷練不足,哪裡鬥得過赫赫有名的商場戰神。
「你好惡劣,事已至此,你還想要我給什麼交代?沒這個必要吧,況且就算要給交代,也該是你給我才對,是你該給我個交代。」她激動地指控他。
「哦?」劍眉一揚,讓人完全讀不出他的想法來,襲冰玠突然伸出食指滑過她的臉頰,教她打了個寒顫。「好吧,我就給你一個交代!」他突然捧住她的雙頰,定住,隨即俯下臉去,擒住她柔軟的唇瓣。
襲冰玠的吻來得非常突然而且快速,料不到他會這麼做的凌綾傻住了。
她被他吻了,就這樣被他奪去了初吻,幾十分鐘前她是曾經幻想過與他接吻的鏡頭,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成真呀──
全身僵硬的凌綾由得他吮吻數分鐘,奔騰的怒氣才往腦門衝去!她開始掙扎。「不……唔!」
他的右手強硬地捧住她轉動的臉龐,另一手則圈住她的纖腰,不理會她的反抗,反倒更加放肆的去攫取她粉嫩柔軟的嘴兒。
「你該死,唔,色魔……」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因為襲冰玠的吮吻來得既狂且妄,彷彿在諷刺她不過是個供人洩慾的工具罷了。
「放開我!混帳!放開──」她的詛咒突然化為力量,讓她掙出他的鉗制外,一個翻身,嬌軀轉為疊在他身上,變成是她制住他。「你這個傢伙,你竟然這樣對待我?你居然敢──」她氣喘吁吁,方纔的掙扎讓她的鈕扣迸開好幾顆,衣衫下的雪白肌膚綻露出一大片,然而她恍若未覺,只是氣急敗壞地坐在他的小腹上,拳頭抵住他的頸項處,大有重擊一拳的慾望。
襲冰玠耐人尋味地凝視著她微腫的櫻唇,只說道:「這麼生氣,看來這是你的初吻?」
「你敢侵犯我,你竟然敢,竟然敢……」她渾身發抖,滿腦子都是被欺負的不甘心。
「侵犯?我以為你會覺得很快樂?」她是不是有點「特別」?一張紅透的小臉可不是因為羞赧而泛紅,而是打從心底爆發出來的忿怒。
這妮子不是一心一意想當他的妻子?
那麼她是在生什麼氣?
「你這個混蛋,你──你──」她喘著氣,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襟口,她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才甘心,才甘心呀!
「哇!綾綾,你在幹什麼?你在做什麼呀?你怎麼可以凌辱冰玠少爺呢?」凌氏夫妻的尖銳嗓門突然響起!聳動的指責聲更讓隨後跑出來的主僕十餘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想笑……可是凌氏夫婦已經害怕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