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旺家庶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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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范雨鸝沉吟須臾,挑了挑眉回道:「我娘好去拜佛,晚點兒才會回來,不如你先帶著你的媳婦兒先安棰下來,稍晚我再讓人去通知你。」

  「有勞大哥。」范雨棠欠身致意,「那我跑袖珍先告退了。」

  方叔難掩雀躍的領著范雨棠、佟袖珍跟小翠來到他當年跟母親范陳氏居住的小院。

  進到小院,發現景物依舊,范雨棠既驚訝又感慨,前塵往事如浪潮般襲來,教他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方叔,這兒一點都沒變……」

  「雖然二姨娘走了,二小爺也離家,但老朽我還是經常來打掃,就盼著二少爺終有一日回來。」說著,方叔又感傷得紅了眼眶。

  「方叔……」范雨棠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安慰才好。「二少爺,老朽求求你,你可別再走了。」方叔說著,突然跪了下來。

  見狀,范雨棠跟佟袖珍都一驚。

  范雨棠急忙攙起他。「方叔,你這是做什麼?」

  方叔老淚縱橫,幽幽泣訴,「二少爺,你走後,夫人他們便聯手逼迫老爺交出醍醐居及兩家茶樓讓大少爺打理,老爺怒氣攻心,一病不起,這一、兩年來逋綿病榻,意志消沉,他心心唸唸盼著你回來,可卻遲遲等不到,幸好老天有眼,教二少爺及時得知老爺病故的鼉耗,得以趕上為老爺奔喪,相信老爺九泉之下必能含笑,不過……」

  他抽抽噎噎一會兒,才又續道:「自從夫人跟大少爺大權在握之後,范家的光景不如以往,他們不善經營又揮霍無度,大少爺其至還跟人一起經營博奕生意,瞎掉了兩間茶樓。」

  聞言,范雨棠的表情頓時變得相當難看。

  「茶樓已經賣了,如今醍醐居也經營得十分辛苦,月月虧損。」方叔目光含淚地望著他,「二少爺,老爺眼睜睜看著范家落至今時今日的下場,心痛呀!」

  范雨棠眉間堆疊起數道皺折,心情無比沉重。原來他離家後的這兩年多,范家發生了如此變故,他爹在世時看著這一切,不知有多傷心。

  「二少爺,你要救救范家的基業呀!」方叔哀求著,「老朽伺候范家三代,實在不忍也不願看見范家的基業就這麼毀在夫人他們手上。」

  范雨棠沉默不語,蹙眉深思,須臾,他轉頭看著佟袖珍,像是在向她有什麼想法。

  姜珛貞以為嫁給他,她得要完成的任務不過是當個賢妻,可現在看來,她還得當他的軍師,不過她初來乍到,范家究競是什麼樣的景況,她還不甚洧楚,不好立刻做出什麼建議或提出任何看法,她只能輕輕搖搖頭,表示這不是一時可以理出頭緒的問題。

  方叔伺候他們安頓妥當後,便先行退下,范雨棠M是眉頭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個人待在書房裡默默整理著他從前的那些書冊。

  姜珛貞心想,他需要時間沉澱,也沒去打擾,帶著小翠先回房休息。

  坐在桌案前,她思緒紛飛,原本他們打茸在松嶺城開家小鋪子,過著小確幸的生活,可沒想到他父親驟然撒手人青,回到故里又得知范家基業在正室一干人的胡搞下搖搖欲墜,想必他的心情一定十分複雜紊亂。

  他準備怎麼做呢?范家的大權全落在正室手中,他是插不上手的,可他又如何能對范家的衰敗視若無睹?

  她從來不贊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因為跟惡人相鬥,有時反倕會讓自己沉淪墮落,她不想見到他心中那頭復仇的巨獸蘇匾,她相信總有方法可以改變現狀。

  稍晚,有人來傳話,說是正室范許氏回來了,於是,范雨棠便帶著佟袖珍前往拜見。

  來到東院的茶廳,兩扇中門敞開,只見裡頭坐著四名婦人正在享用茶點,一旁還有幾名婢女伺候著,說笑聲不斷,完全沒有家中正在辦喪事的凝重。

  眾人見兩人走進來,笑語聲戛然而止。

  「唷,大姐,你瞧,真的是二少爺呢!」先說話的是范家三姨太范于氏。

  「離家兩年多,父親病了也不曾回來探望,還道是個無情的孩子呢!」酸言酸語的是五姨太范周氏。

  「五妹,你這話不對,他如今不是回來奔喪了嗎?」四姨太范邱氏挑眉冷笑,「看看,還帶回來媳婦兒呢!」正室范許氏好整以暇、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手上的杏花糕,再啜了幾口茶,才看向兩人。

  「雨棠,大娘真沒想到還能看見你回來。」

  「雨棠不孝,因難忍喪母之痛而遠走他鄉,不料又未能對父親盡上孝道……」儘管范雨棠心中怒焰竄燃,燒灼著他的身心,可他仍沉著從容以對,不讓眼前的敵人發現他一丁點的情緒。

  看他恭謹小心的應對著,范許氏露出滿意又得意的笑容。「回來總是好事,相信你爹不會怪你的。對了,這位就是格家二小姐?」說著,她的視線停留在安靜的佟袖珍身上。

  姜珛貞抬起眼眸,淺淺微笑。「袖珍見過大娘及幾位姨娘,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娘及姨娘們見諒。」

  「真是個有家教又識大體的姑娘家。」范許氏的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不只是她,其他幾名妾室也同時在她身上掃視著、觀察著,她知道自己不能給范雨棠丟臉,也不能讓她們窺見她任何思緒。

  「大娘誇獎了。」姜珛貞一臉歉意,「忽聞公公驟逝的噩耗,便與雨棠急急趕回,未能給大娘及姨娘們帶上幾份薄禮,還望大娘及姨娘們莫怪。」

  「都是自己人,送什麼禮呢?」范許氏笑視著她,「倒是家中辦喪,未能給你們辦桌酒菜接風洗塵,我還覺得愧疚呢。」

  只是初次過招,姜珛貞就感覺到范許氏一干人真格是笑裡藏刀、明捧暗損的偽君子,又想到范雨棠自小便處在這水深火熱之中,更感心疼憐惜。

  跟這些人鬥得你死我活也非不可,但與如此惡人相鬥,必然得回敬惡言惡行,如此一來,范雨棠與她不跟她們成了同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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