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上二樓,把她的房間、雜物間、浴室都找了一遍,還是沒人。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裡?」韓烈唯心口湧上強烈的不安。
他快步下樓,正想要到附近都找一回,突然看見酒窖樓梯間的燈亮著,他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下去,沒想到就看見這一幕——
穆樂言坐在酒架之間的地板上,抓著紅酒瓶猛往嘴巴裡灌酒。
「穆樂言,你在做什麼?」
聽見聲音,她迷迷糊糊的別過頭來,兩隻眼睛焦距渙散得厲害。
「呵,你來啦,來來來,一起喝,這是很好喝很好喝的紅酒喔,是瑪歌酒莊的喔……呃!」小手像招財貓似的對著他猛招,打了一個嗝,穆樂言傻笑嘻嘻。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去睡,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
她怔愣了一下,眉頭皺起。「因為……心……很痛啊……很痛……很痛……」
她邊說邊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韓烈唯的心也跟著揪緊。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傷心了。」韓烈唯內疚道歉。
「你是誰?」穆樂言歪頭嬌憨問。
「韓烈唯。」
她靜靜地望著他,翻了個大白眼,氣惱哽咽地道:「騙人,你騙人,你才不是他,他不會來了,他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不會了……」
「我是,我真的是。」
她不發一語的望著他,突然,小臉一皺,哭了出來。
「言言,噓,別哭……」
「我要哭,我偏要哭。」穆樂言把臉埋進雙手掌心裡,不住啜泣,哭了好半晌,她抬起那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對他吼著,「我恨你,我討厭你,你是騙子,你騙我……」她一邊捶打他一邊哭喊,完全失控。
韓烈唯很心疼,很後悔,更氣自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緊緊的抱住她,不住的哄著,「對不起,不要哭,我來了,我來了,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離開,不要哭……」
他就這樣任她鬧了好半晌,直到她平靜下來。
穆樂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怎麼了?終於認出我來了?」
她沒說話,又是一汪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湧出。
他低頭,心疼吻去。
「阿唯,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好,不走,永遠不走,就只留在你身邊,這樣好嗎?」
聽見他的保證,穆樂言開心滿足的彎唇抹笑。「吻我。」
韓烈唯恭敬不如從命,給了她一個溫柔又繾綣難捨的吻。
她的臉紅撲撲的,因為酒精,更因為他的吻,短暫的凝視後,她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熱情的吻上他。
「抱緊我,我要你抱緊我。」
「好。」他順應她的每一個要求。
這樣還不夠,她覺得不夠,她急切的找尋他柔軟迷人的嘴巴,迫不及待的吻上,與之糾纏。
好像有什麼被點燃了,是yu/望,是激情,是想要跟對方更貼近的原始本能。
「要我,我要你要我……」
懷裡這熱情的小貓喵喵請求,聲音比棉花糖還甜還軟,小嘴裡吐出的是不拐彎抹角的直白索求,韓烈唯的理智,就這樣被這個極端的女人瓦解了。
他輕輕鬆鬆的打橫抱起她,筆直結實的長腿從地下室的酒窖,迅速來到位於二樓的房間,這個他們曾經有過無數纏綿的房間。
她迫不及待的拉扯他的衣服,心急得不得了。
「嘿,別急,慢點,全都交給我,好嗎?別急……」
韓烈唯一邊哄著她,一邊褪去彼此的衣服,一邊取悅著她的身體,讓她柔軟濕潤得足以接納自己。
他沉腰滑入她體內的瞬間,他們都被那股飽脹酸軟的充實惹得不住輕喘。
「你還好嗎?」他怕自己太躁進,會弄得她不舒服。
「阿唯,我要,我要……」她想要那種可以平息她身體熱燙的接觸,想要可以紆解她渴望的親密。
「好,乖乖的,這就給你。」
他取悅著她,也索求著她,隨著節奏越來越快,小房間裡瀰漫著美妙的音符,敦促著他們越攀越高,終至在巔頂崩潰……
激情過後,韓烈唯低伏在她身上,緊緊的抱住她,看著嫣紅無比的臉龐,跟著她一起跌入甜美的夢鄉。
尾聲
醒來時,穆樂言覺得腦袋暈眩得厲害,該死,一定是昨天晚上的紅酒,可怕的宿醉讓她完全提不起半點力氣撐起自己,或者說,她一點都不想動。
她躺著的被窩很硬,卻離奇的令她感到心安溫暖,鼻息間甚至有種熟悉的氣味,很男人,很陽剛……
「我的老天爺……」她呻/吟了起來,口齒含糊不清,「以後不敢再喝那麼多了……」
地震嗎?要不為什麼她的被窩微微顫抖了起來?
「以後小酌可以,那會讓你熱情一點,不過像昨天那樣一個人就喝掉一瓶多的紅酒,真的是太多了,那叫酗酒,這下頭疼了吧?」低沉的嗓音在她腦後響起,多情的長指還溫柔的順了順她的發。
原本還昏沉的腦袋,突然感動得直起雞皮疙瘩,在確認熟悉的男嗓屬於何人後,下一秒,她完全清醒過來。
穆樂言一咕登的從「被窩」裡爬起來,轉身瞪住「韓烈唯牌的人體被窩」。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我該在哪裡醒來?你說過你不喜歡醒來的時候面對一個人的房間,我當然要陪你一塊兒醒來。」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曾經說過什麼話!」尤其是在他給她致命一擊後。
當她看見彼此的赤/裸,腦中閃過的除了懊惱,還是懊惱,一方面氣他,另一方面則是氣自己,氣自己怎麼又會跟他上床!
她懊惱的往自己腦袋捶了又捶。
「夠了,言言!」韓烈唯抓住她自虐的手,捨不得她這樣傷害自己。
「放開我!還有,不准再叫我言言。」
他靜定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後強硬地道:「不要。」拒絕聽從她的命令。
不要?他憑什麼不要?天啊,這是什麼世道,騙子都這麼囂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