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項瑞冬其實早就認識了,這圈子裡的男男女女就那麼些幾個,即使真的不認識,但肯定也是見過面的或耳聞過的,更何況他們李家和項家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彼時李家的情況比現在要好些,而她也要比現在更加的傲氣外露,而項瑞冬卻是一如既往地不切實際,在一群紈褲少爺裡算是個頭頭,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泡美女。
那時候的李沫沫長相已是不俗,皮膚白,身材雖然纖瘦但這並不影響她受歡迎的程度,一雙黑色的眼眸泛著冷冷的神秘光澤,在一群同齡且如花似玉、嬌憨可人的小姐堆裡,絕對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但是項瑞冬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李沫沫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注意起他的,以往她最是看不上這種紈褲子弟,但是項瑞冬給她的感覺卻很特別,她不屑也不甘,隱約還有些好奇。
項瑞冬並不是一個完全的紈褲,相反的,他人極其聰慧,書讀得也不錯,可是個性卻如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似乎任何東西都絆不住他的腳步。
李沫沫一直都是一個有心機的女生,在她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她的父母開始頻繁與項家男女主人交往,雖然他們早就是世交,可是刻意的示好和迎合讓兩家的關係比從前更勝一籌,而李沫沫也有大把的機會時常在項瑞冬面前晃來晃去,可是項瑞冬這個傢伙卻似乎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每次見面不是當她似空氣的走過,就是皺著眉頭問她是誰。
李沫沫很挫敗,但越挫越勇,也許有一種感情並不是由於喜歡的情緒引發的,也可能只是因為不甘,不甘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竟然怎麼也記不住自己,直到他們結婚,他才算徹底地記住她了。
李沫沫苦笑,雖然這種記住是那麼深刻的厭惡,但好歹他總算是記住她了。
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帶鎖的日記本,李沫沫打開鑰匙,用手細細地摩挲著裡面的紙張,日記本很厚,長年累月的文字傾述已經讓日記本快用完了。
李沫沫平復好心情,將連日來的觀察和感想一一用筆寫了下來,相對於方便快捷的電腦,她更喜歡這種紙筆的表達方式,這讓她有一種更加穩妥的感覺,好似記錄下的文字永遠不會消失,這已是她所剩不多的唯一財富。
而這個是時候的項瑞冬在幹嘛呢?也許在喝酒、在和朋友們講著自己的惡行,也或許是擁著一個酷似沈燕如的女人。
明明這個世界優秀的男人那麼多,明明項瑞冬那麼的討厭,可她對他卻總是懷有一分希冀,如果沒有感情,或許孩子就是唯一聯繫兩個人關係的理由。
李沫沫合上筆記本,窗外已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透過窗簾,她將目光投到暗黑的夜幕,那雙如同子夜般的黑眸沉沉地透不出一點光。
第4章(1)
項瑞冬在夜店裡喝酒。
一群紈褲少爺照例每人都帶了一個美女,或嬌小玲瓏、身姿妖嬈、嫵媚動人、搖曳生姿,各色的美女伴著一群風格各異的俊男,場面倒也熱鬧養眼。
唯獨項瑞冬一個人懶懶地靠著主位,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他的身邊一向最熱鬧,今天竟然沒有一個女人相伴,這著實奇怪了。
一群人都是人精,已有人悄悄撥了電話出去,找那位長相像沈燕如的女人出來。
最近項瑞冬寵這個女人寵得沒邊,幾張卡給她隨便刷,各種場合也都帶著她,但對她很客氣,除了偶爾拉拉小手,並沒有做出別的出格的事,但這對於一向比較外熱內冷的項瑞冬,可已經是破天荒了。
這輩子也就沈燕如受過他的禮遇,現在還加上了這個酷似沈燕如的女人,總之將這個女人帶過來應該錯不到哪裡去,大哥沒有女人相伴,他們也不好意思玩得太過開心。
「冬哥,今天心情不好嗎?」紈褲少爺甲遞上一根煙,項瑞冬懶懶地用手指夾住,紈褲少爺甲慇勤地點上火,但項瑞冬並沒有吸,只是任由煙霧繚繞,一點一點地消耗掉。
「沒有,你們好好玩。」沉默的時候,其實項瑞冬看起來還是蠻可靠的,一雙俊目在煙霧裡顯得格外的深沉,他當然不是一個真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只是像他們這樣門第出來的男人總是要好玩一些。
項瑞冬自己也覺得奇怪,往日他最喜歡呼朋喚友,任何煩惱的事只要一喝酒就什麼也沒了,可是今天卻怎麼也消磨不了心底的那點煩意。
看著那群一起玩得很嗨的兄弟們,項瑞冬只覺得心底的煩躁越深,想到晚上和父母吵架,他不是不明白父母抱孫心切的心思,可是他們也明知道自己不喜歡李沫沫,結婚後並沒有拿這件事來說,可是現在卻突然這麼急不可待地用這個理由去逼著他,真的是太有問題了。
他又想到李沫沫的那雙烏黑的眼眸,沉沉的,坐著時身姿不動如鄰家女孩,唯有那雙眼似深藏又似洩露了很多東西。
李沫沫……狠狠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項瑞冬有些煩躁,最好不要讓他發現是她搞的鬼,想要他的種,也要看她夠不夠資格。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打開,那個酷似沈燕如的女人搦婿走了進來,一群紈褲們心底都鬆了口氣,他們最怕的就是項瑞冬發瓤,如今有佳人相伴,大概不會輕易發脾氣。
女人很自然地伴著項瑞冬坐了下來,慇勤地為他倒酒,嘴巴裡說著俏皮可愛的話,只是一向很好哄的項瑞冬今天特刖的古怪,面對美人的慇勤,臉上仍是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以前認識李沫沫嗎?」他沉思著,突然嘴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紈褲乙很自然地說:「當然認識了,只不過李家大小姐一向心高氣傲得很,眼睛那是長在頭頂的,不屑跟我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