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隔天一早,陸佑軒特意在早朝時到朝殿外求見國王,朝臣有大半都和陸佑軒交好,因此,大臣們聽見他求見,但國王卻不想見他時,紛紛建言,也許,他在國家乾旱之際會有好主意能幫助玉善國。
樓櫻子聽到消息,也來到朝殿外,決心幫助陸佑軒見到樓人傑,雖然玉虛子是為了玉善國好,但她也十分不能接受以少女犧牲祭天的方式,儘管還沒找到人選,可是要陸佑軒有更好的辦法,那麼她也會力挺陸佑軒到底的。
於是,樓人傑在朝廷官員的力諫與支持下,只好在廟堂上接見了陸佑軒。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按官職等級排列站立,當陸佑軒從容淡定的走進來時,百官們莫不紛紛以目光迎接著他,每個人都勾起微笑,期待的望著他。
對他們的歡迎,陸佑軒僅是微勾唇瓣,他不疾不徐的來到最前面,停在階梯前。
「草民陸佑軒拜見國王。」陸佑軒彎腰作揖,態度恭謹地對樓人傑道。
「平身吧!」樓人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寬大的袖擺一揮,居高臨下的斜睨著陸佑軒,不待他開口說話,一雙銳利的眼睛便帶著責備瞪向站在他身後的樓櫻子。
「櫻子,這裡是廟堂之上,是大臣們議論朝政的地方,你跟著來做什麼?」他威嚴的這席話不僅是在指責女兒,連帶的,也有暗諷陸佑軒的意味。
樓櫻子有禮的對父王福了福身,嘟起嘴道:「人家才沒有咧!」
在兩父女對峙之時,陸佑軒察覺站在龍椅下方一個階梯處,一個身著黑袍滾金邊,質地華麗衣袍的年輕人正用著打量的目光緊盯著他,他也不著痕跡的暗暗打量著對方,同時輕輕頷首,算是和他打了聲招呼。
在與最疼愛的女兒目光對峙之下,樓人傑最後只好無奈又不悅的瞪了她一記,才將注意力轉到陸佑軒身上,「陸佑軒,你已退隱山林,為何此次又進宮來見本王?而且還願意聽從公主的安排住進宮裡。」
「王上,草民聽聞王上為了祈雨,請來巫女教導四十九名少女學習跳祈雨之舞,這就罷了,但要再選一名少女祭天求雨就太殘忍了,請王上斷了這個念頭,以免造就一場悲劇。」陸佑軒不卑不亢且神情凝重的對他道。
樓人傑聞言不怒反大笑幾聲後,用著宏亮的聲音對他道:「陸佑軒,之前本王曾去找你,你也說本王不能開疆拓土,引起流血之戰,可如今在玉虛子國師的運籌帷幄下,本王已開疆拓土,將臨近的三個小國納為我朝之版圖,他們也臣服於我們了,現在百姓還不是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如今犧牲一個少女就可以救全國百姓,那麼本王為何不為?相信被國師選上的少女也會感到很榮幸的。」
陸佑軒見他心意甚堅,一股怒氣由心房湧起,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冷聲道:「聽王上所言,是不願聽草民之勸言了?」
樓人傑正欲發怒,王虛子卻先一步發言道:「難道陸前國師有更好的主意可以祈求老天降下甘霖?」
他神情高深莫測,那雙黑眸閃著詭譎之色,直打量著陸佑軒,在心中暗忖,如果他的人沒有打探錯消息,那麼之前他想收伏誅滅的那只千年狐妖是跟著他一起進宮了。
其實,照他剛才觀察,雖然那氣息極淡、極薄,但他還是察覺到陸佑軒身邊絕對跟著一隻非我族類的妖孽,但陸佑軒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之外,內力也極為渾厚,要是硬從他身邊抓那只妖孽,極有可能不只兩敗俱傷,他還無法得到他想要的。
玉虛子的眼睛陰森森地轉了一圈,然後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他暗暗冷笑著一石二鳥之計,他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沒有。」陸佑軒坦率地回道。
「那麼這祈雨之舞與祭天的儀式必定為之,否則王上如何對天下蒼生交代?」
「沒錯,國師說的極有理,陸佑軒,你不必再多言,本王心意已決,既然你已住進宮來,就留下來好好觀賞這場儀式,本王要讓你瞧瞧,玉善國不是非得有你不可,國師卜的卦、布的局可不輸你,雖然不可能沒有將兵受傷折損,但至少也沒有如你所言血流成河。」樓人傑這番話明嘲暗諷著,擺明十足相信玉虛子,而不再相信陸佑軒。
「王上……」
「好了,你不必再多言,退下吧!」樓人傑大手一揮,就要打發他下去。
「王上,草民還有一事請求。」
「本王不想聽……」樓人傑不耐地想打發他走。
樓櫻子見陸佑軒的處境如此困窘,而大臣們又因陸佑軒想不出好方法來,也只能閉上嘴,不能幫他發言,便嚷嚷道:「父王,你就再聽聽陸哥哥想說什麼嘛!」
「好好,你快說吧!」樓人傑瞥了女兒的神色一眼,捺著性子敷衍地對他道。
「有關王上賜婚葉芯華與許德興副將一事,請王上收回成命。」
「哦?為什麼?」樓人傑聞言興味地問道,他睨了變了臉色的女兒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謔笑。
「因為葉姑娘已心有所屬,且有未婚夫了,王上這樣是棒打鴛鴦,壞人姻緣。」陸佑軒一板一眼地道。
「喔!」樓人傑直視著陸佑軒,「這事本王怎麼沒有聽聞?反倒聽說許副將對葉姑娘一見鍾情,而葉姑娘還未有婚配,陸佑軒,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你吧?」
當年,陸佑軒和葉芯華曾有一段情,卻被自個兒的女兒給破壞了。當年女兒情竇初干,生性嬌蠻,為了陸佑軒,不惜以公主身份欺壓葉芯華和葉家,害得葉家曾一度臨破產的窘境,還是他這個國王自知不能得罪陸佑軒和首富葉家,才讓葉家得以拿回屬於他們的財產,這次征戰,葉家可是金援的大功臣。
聽說經過這事後,兩人分開了一陣子,成了朋友,怎麼現在陸佑軒還來替她說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