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打的人不是我,逼你娶你不喜歡的女人是你老頭。」
「娶神田雪子沒什麼不好,她的身材比夏莉兒奸。」
「也對,結婚之後,每天至少一起在床上睡七、八個小時,老婆身材好壞事關重大,看來這樁政策婚姻,財色兼收,頂不錯的。」冷樸竭盡全力地羞辱段彬衛。
段彬衛實在無法對冷樸動怒,是好朋友才會苦口婆心,而且冷樸說的都對,他不想再做乖兒子,他要自己決定結婚對像;其實他早就已經決定了,只不過他還有些事要做。「算了,我投降,我做不肖子好了。」
「你喜歡吃粽子嗎?」冷樸突兀地問。
「喜歡,不過糯米對胃不好。」段彬衛咂著舌說。
「那個叫夏莉兒的,就像『糯米情人』,好吃,但粘牙又不好消化。」
「你放心,我的胃是鐵做的,絕對可以吃下『糯米情人』。」段彬衛深具信心。
「既然你已做出決定,越早讓她知道越好。」冷樸舉起桌上的相框。
因為這一句話,段彬衛決定去找雪子,向她表明退婚的決定,不過他並沒有想過冷樸為何在意雪子的心情?他現在心裡只有夏莉兒,說也奇怪,他毫不在乎她是不是「藍精靈」,對他來說,她是夏莉兒就足夠了。
他心愛的女人,名字就叫--夏莉兒。
*****
來到神田家別墅,佐佐木向僕人解釋段彬衛是小姐的未婚夫,僕人立刻帶領著段彬衛到竹子圍起的露天溫泉池,段彬衛作夢也沒有想到,時間多一秒太遲,少一秒則太早,他居然大飽眼福,一次看到兩具胴體,不過他的眼裡只有較差的那具。
兩個女人見到段彬衛的反應完全不同,神田雪子大方地走向一旁的矮椅,穿上浴袍,夏莉兒則像差點被貓捉到的老鼠,趕緊躲回溫泉裡,脖子以下藏在水中,花容失色地大叫:「色狼!」
「我還怕長針眼呢!」段彬衛雙眼瞇了起來。
「你來這兒想幹什麼?」夏莉兒向天發誓在那對深邃的眼眸裡看到火花。
「我是她未婚夫,來她家一點也不奇怪,倒是你在這兒才奇怪!」
「我和雪子在路上不期而遇,她請我來她家泡溫泉。」
「我有事要找雪子談,你慢慢泡。」段彬衛做出拜拜的手勢。
「我又不是你養的小狗,幹麼要聽你的命令!」夏莉兒吼道。
「那你就不要聽,有本事現在站起來給我看。」段彬衛不懷好意地挑釁。
「你作夢!」夏莉兒拿起池邊的拖鞋擲了過去,正中目標。
「段先生,你有沒有受傷?」雪子關切地問。
這是個好機會,測試夏莉兒對他有沒有感覺,段彬衛故意撥開額前的頭髮,挨近神田雪子,抽著氣問:「我這兒好痛,你幫我看我傷得如何?要不要去醫院?還是到警察局去提出告訴?哪個比較好?」
「你最好腦內出血,十分鐘後就蒙主召見。」夏莉兒惡毒地詛咒。
「沒那麼嚴重,只是有點紅腫而已。」這兩個是歡喜冤家,雪子心知肚明。
「你看到沒,女人就該像雪子小姐這樣身材好又溫柔,哪像你……」段彬衛往池子裡瞄一眼,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說:「哪像你沒胸部、沒口德、沒風度、沒教養。沒有男人會要你,連做尼姑都沒有廟肯收留你。」
「我將來如何,關你什麼屁事!」夏莉兒氣炸了。
「這麼不乾淨的嘴巴,哪個男人吻了搞不好都會生病。」
「是啊!我也希望我的嘴有病菌,這樣有個男人就會倒大楣。」
「你們兩個接吻過?」雪子明知故問,看他們兩個臉色同時變紅,真好玩。
一陣尷尬的沉默,夏莉兒和段彬衛的腳彷彿被自己用大石頭砸了一下,很痛卻又不能叫,誰要他們是自找的。這樣也好,反而讓段彬衛冷靜下來,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潤了一下喉嚨,段彬衛裝腔作勢地說:「雪子小姐,我們去找個沒有電燈泡的地方,談情說愛如何?」
「雪子,你要當心,他會變狼人。」夏莉兒語帶醋味地警告。
「我不會有事,你知道的,河童的頭。」雪子暗示地手指著頭頂。
「禿頭是嗎?」段彬衛百思不解,除了最近被夏莉兒氣出七、八根白髮之外,他的頭髮可以去拍洗髮精廣告,烏黑濃密,不大可能成為禿頭,想不透這兩個女人葫蘆裡賣什麼藥?
神田雪子先要女僕帶段彬衛到客廳坐一下,他一走遠,夏莉兒趕緊浮出水面,穿回自己的衣服,並和雪子告辭。她不想留下來,雖然她很想知道段彬衛要說什麼話,但她明白不論他說什麼,雪子都不會嫁他,這樣她就放心了。
不一會兒,雪子和端著托盤的女僕一起出現在客廳。三人來到一扇玻璃門前,雪子接過女僕手中裝有兩杯咖啡和一碟餅乾的托盤,並要女僕離去,她的用意很明顯,她要毀婚,但擔心他不肯,又不想有第三人聽到他們的吵架聲。
謝天謝地!終於不是和室,而是蘭花溫室,這三天老是跪著吃飯,跪著開會,害他的膝蓋都快得風濕病了。不過他並沒忽略她選溫室,這兒安靜,沒有半個人影,花香滿溢,的確是增加感情的好地方,但他卻是來減少感情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雪子啜了一口咖啡問。
「你覺得這樁政策婚姻好嗎?」段彬衛神情相當嚴肅。
「你英俊,我美麗,兩人又有錢,有什麼不好?」雪子反問回去。
「你對我有感覺嗎?」段彬衛問到重點。
「沒有,你呢?」雪子毫不考慮地說。
「我想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段彬衛愉快地鬆了一口氣。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
「本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我剛剛看見被你丟到煙灰缸裡的訂婚戒指。」
雪子啞口無言,昨晚訂完婚之後,她一個人回到別墅吞雲吐霧,順便把訂婚戒指丟進煙灰缸裡。今天早上她看見煙灰缸已被僕人清乾淨,但鑽戒仍在裡面,任何人看了都會明白她對訂婚的態度--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