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大概明白你的用意了。你是不想以後有麻煩,所以才會費心調查我吧。」她暗自冷笑。
「你的腦袋愈來愈不靈光。」厲奔笑笑,別有意味的斥責,然而她並未聽出來。
「我的腦子是不太靈光,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得這麼淒慘。」她抿了抿唇,承認自己鬥不過這些男人。「喏,厲先生現在後不後悔花下這麼多心思調查我?」
「對你,我從不後悔。」
她愣住。
「我不像張保山,無知、幼稚。」
「無知?幼稚?」嘿,罵得還真貼切。
「那麼,你需要因為這種男人而斬斷對愛情的憧憬?」他含著深意問道。
花苒苒又一怔,狠狠地別開臉。「我沒有因為張保山的背叛就否定其他男人,他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你確定?」她的表現卻非如此。
「我當然確定。」她虛應一笑,不願跟他談論下去。「厲先生,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似乎沒有必要站在大馬路上討論我的感情問題吧。」
厲奔眼神尖銳得像是雷達。「你決定選擇逃避。」
她悍然否認。「我並沒有逃避。」
「沒有?」他瞅住她,知之甚詳的模樣讓花苒苒的心臟再度劇烈鼓動起來。
「厲先生,你又在探索我了嗎?」他似乎以挖掘出她的內心深處為榮。
「我的確是想撕開你的保護膜。」厲奔透露出一丁點心意。
原來,又是一場征服遊戲。
「剖析我對你有何好處?」他果然是只性嗜掠奪的豹子。
「你害怕了?」他反問。
她搖頭。
「我只是不懂身為大老闆的你何苦浪費時間跟我玩分析遊戲?」為了滿足掠奪心性就可以不顧一切。
他雙手一攤,一副沒辦法的模樣。「誰叫我很好奇,想看看你對愛情的冷漠能夠維持到幾時?」
「你在考驗我?」無聊,她怒火中燒,嚴格說來厲奔只是個陌生人,陌生人憑什麼硬要闖進她的內心世界。「你不覺得無聊嗎?」她忽然一腳踢出去。憤怒讓她的思緒暈沈,她忘了厲奔是超媒體集團的總裁,忘了厲奔是她的頂頭上司,忘了厲奔是大老闆,她什麼都忘了……
她的鞋子因用力而飛出去,厲奔握住送至面前的腳踝。
「惱羞成怒啦?」他笑,稀奇地挑眉。
他的笑容驚醒了她!
老天,她在做什麼,竟然一腳踢向大老闆。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她要抽腳,他卻緊握不放。
細白的小腳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眼前。
「對不起,我太冒失了,不好意思,你、你能不能放過我……」完了,她的工作準不保。
「放心吧,我不會見怪的。」他的笑容愈來愈邪,食指指腹忽地滑過她腳底,粉嫩的裸足,宛如嬰孩般的肌膚,煞是好摸。
她倒抽口氣,不是因為癢,而是這種挑逗好……可怖!
「你、你不覺得很噁心嗎?」花苒苒逼迫自己不可以顯露恐慌,即使她覺得小腹似乎被一團烈焰給包圈住。
「這麼美的裸足,有什麼好噁心的。」他讚美地說道,眸光深情一閃。
「這話,很肉麻。」是幻覺吧,否則怎會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情。
「但女人都愛聽。」厲奔放下她,花苒苒狼狽地連忙找鞋穿好,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把她逼得如此無助而且害怕。
她幾乎快無法喘息。
「我還有一句話要說。」厲奔倏地又開口。
還不放過她哪。「我聽著。」否則又能怎麼辦?
「你、不必把張保山放在心上,更不必因為他的移情別戀而懷疑自己的魅力,要明白你花苒苒是舉世無雙的寶貝。」他不慍不火的口吻教她全身發燙。
她飄飄然。「我、我並沒有把張保山放進心上,我更知道自己是舉世無雙的寶貝……」
「你能這麼想最好。」他滿足地微笑,弓起的食指指節又移上她臉頰,輕輕摩挲著……
怎麼,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動作。「厲先生你──」
「咦,下雨了。」厲奔望了眼天空,細細的雨絲漫揚飛墬,「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她話還沒說完耶!
厲奔突然握住她的皓腕,不容她多言。
「快點。」不讓她有時間反應,厲奔拉著她飛奔越過馬路。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根本不是情侶啊,想開口時,厲奔已經把她推進車內。「快點,雨勢愈下愈大了。」二話不說,引擎立即啟動。
不用報出地址,厲奔就準確地往她的新屋地點馳騁而去。
花苒苒完全不會去懷疑他是否會走錯路,因為她的一切,厲奔瞭若指掌。
他什麼都知道……
車停下。
「謝謝你。」花苒苒丟下話,立刻打開車門打算飛奔上樓,她得好好想一想。
「不請我進屋坐一坐。」厲奔的要求讓她硬生生停下腳步。
「這……這不太好吧,我的新房子沒有裝潢,不太方便。」她委婉地拒絕。
「我想進去。」厲奔表明道。
「那──那好吧。」不然又能怎樣。
這男人有強烈的支配慾望,雖然他隱藏得很好,花苒苒卻愈來愈能感受到。
花苒苒極不自在地帶他登上電梯,開門進屋。
門一開,厲奔便自若得像是男主人般地挑了張椅子坐下。
二十餘坪的小公寓與簡單的格局是小老百姓的生活寫照,和厲奔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實在協調不起來。
他不會覺得很侷促嗎?
第四章
「厲先生,不好意思,我這裡只剩下白開水可以招待客人。」有股怒氣直往腦門沖,他的自在讓她覺得內心的私密都被他給看穿了。
「無所謂,麻煩你了。」他並不嫌棄。
花苒苒咬了咬唇,只好進廚房倒水給他,看他不以為意地喝著,胸臆裡的怒火卻愈燒愈旺。
「厲先生,你不會很不習慣嗎?」她忍不住再問,小廟難容大佛。
「那你自己習不習慣?」他不答反問,好似她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
「這是我的世界,我本來就是過這種「百姓生活」。」硬要加入的是他這個無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