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吃呢?」符日帝見她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且對面前的食物視而不見,折騰了近一天,她的身子還挺得住嗎?他乾脆捧起碗,舀了一匙遞到她嘴前。
「來,張口。」他道。
傻傻的聽命,張口合下,直到溫熱的米粥入了她的口,那熱熱的溫度刺激了她的神經,這才讓她確定自己並非做夢,眼前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你真的……真的在餵我吃飯?」不敢相信哪。
「還需要懷疑嗎?來,再吃一口。」他餵她。關心人、有人可以關心,居然也是甜蜜的。符日帝做著他從未做過的行為,新鮮之餘卻也充盈著濃濃的滿足感,原來照顧自己所在乎的人,竟是一種幸福。
她一口一口含下熱粥,甜蜜與溫馨的感動緊緊包圍住,祈末兒享受得幾乎要飛起來,只是——「你怎麼肯這樣對待我?你怎麼願意啊?」眼前的人是誰啊?是享譽四海的符日帝,人們敬若神明,而睥睨天下的他向來只有被人服侍的份,哪時候會換了身份,紆尊降貴的照顧人。
「你不喜歡我這樣對待你?」他反問著。
祈末幾頓了頓,忽爾一歎。「我只是不敢相信。」
符日帝看著她的迷惑,其實他的改變連自己都不太相信,更何況是她。不過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看她愁容盡消,懸在半空的心也跟著篤定下來。
「夠了,別想太多,倒是你的體質真的很差勁,動不動就生病。」
她歎。「我已經習慣了。」
「生病有習慣的?」他不滿她的話!
天啊,他心疼的口吻又灌進她心間,全身上下每一粒細胞都在叫囂著,符日帝改變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與他的戰爭。她向來是處於弱勢一方,從來沒贏過,可是這一次,結局完全不同。
就在夏無肅出現並且表明對她的追求之意後,一切全都逆轉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她不明白、困惑極了。「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本來不應該問,乾脆就學鴕鳥一樣埋在沙堆裡安靜的享受你的柔情就好,可是……可是我做不到視而不見!我的理智叫我必須問個明白,你對我為什麼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我都被你弄糊塗了。」一覺醒來,就跟變魔術一樣,完全都顛倒過來。
符日帝閉了閉眼。「這樣的疼惜讓你害怕?」
「太詭異了,令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大眼突然充滿驚悸。「你、你是否又在布設某種陷阱,打算把我推下去。」
看她抖顫,看她害怕,符日帝好生氣,不過氣的是自己。「你說的沒錯,我是在設陷阱準備擄獲你。」
她杏眼暴睜!驚詫的說不出話來!果然,夢魘又要重現了,這又是一個遊戲。
符日帝揚起眉。「聽清楚,我在設一個讓你愛上我的陷講。」
「什麼?」他的說明讓她又倒抽一口氣。
「你那是什麼表情?」活像他是惡魔轉世,他可是在鄭重求愛,可是她的反應卻是如此恐懼。
「你……你果然又打算欺負我。」她一臉蒼白的質問他。
「天哪!」他傻了,他的告白聽在她耳裡竟然成了恐怖威脅,老天!他對她做了什麼事,居然讓她這麼的不信任。
「符日帝你……」
「住口,別說了。」猛地,符日帝將她摟進懷抱裡,臉龐一傾前,雙唇立刻捕捉到她的,他封住她的唇瓣,緊緊封住,他決意讓她不安的問話轉化為滿足的呢喃愛語。
祈末兒驚恐地睜大水瞳,又來了嗎?她無法忘記上次驚心動魄的擁吻,那種狂霸的壓力她永生難忘,更是害怕呀。
她眼底的恐懼符日帝看得清清楚楚,在心疼之餘,也懊惱自己當時為何要用那種方式懲罰她,現在嘗到惡果了吧,他想要的女人卻是這麼的害怕他。
他壓抑自己的慾望暫時放過她的唇,額跟額抵著,他在她面前悠悠宣誓道:「不會了,你放心吧,符日帝跟你發誓,永遠不會再傷害你了。」他掬起她的下顎,與她眼對著眼,凝視好久,這才慢慢合住她的唇。
這回,符日帝的吻不再帶有任何的霸氣,他的吻輕緩而誘惑、優越而爾雅、不帶任何的脅迫,輕輕地。柔柔地!引誘她主動啟開檀口,歡迎舌尖探入她口內翻攪,分享彼此的味道。
承受他的淺嘗、他的溫柔,她漸漸安下心,也不再抗拒害怕。
祈末兒愈來愈癡迷,那對閃爍星鑽光華的黑色瞳眸,帶著極度的渴望與憐惜,也在一絲一絲的誘惑中,她卸下防備。
明知這是勾引,她的目光卻無法移開,在他強烈的索求引誘下,之前的恐懼、畏怯正在一點一滴逐漸消失、一點一滴的不見隱退,終至——撤除!
熱氣不斷上升,心海一片沸騰,靈魂挑起彼此的共鳴,她的嬌容一片酡紅。
「嗯……」不知不覺下,她失神的吟哦,沉醉在迷惑裡,思維全飄向雲端,她甚至沒發現自己正笨拙地在回吻他。
這是個鼓勵。
符日帝卸下負擔,轉而大膽侵略,單純的吻從最初的溫柔轉為奔騰的火熱,毫無保留的與她嬉戲起來。
她暈陶陶,終於徹底放棄抵抗,心臟只為他而跳動!總是如此,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強烈的光芒吸去靈魂,沉醉在他無遠弗屆的魅力下。
他亦然啊!
放過祈求兒必然是他人生最大的失敗。
符日帝慶幸自己回頭得快,還來得及挽回,這令人由衷憐愛的女孩,將會永遠屬於他。
第十章
藍依已經徘徊了好久,可是一直鼓不起勇氣,然而她再不行動的話,計劃好的遠景終將成為泡影,她不要呀!
考慮再三,藍依終於一咬牙,開口叫住夏無肅,走到他面前,一口氣把問題丟出去!
「你甘心嗎?」她直截了當地問,聲音在顫抖,不過她還是要執行計劃,否則她真會輸個徹底。
「甘心?」夏無肅揚揚眉,耐人尋味的回視她,指間不斷耍弄著鋼筆,停了好半天,他才故作不懂地反問道:「藍小姐的問題我聽不懂,我有什麼好甘心、好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