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的語氣讓她憤怒,但她壓下脾氣,不想跟他繼續攪和。
她太明白他的個性了,只要她衝回去,他定會以更毒辣的話回過來,她可不想在公共場合失態。
「前夫?」跟上來的蔡妃黎一臉訝異。原來古振霖曾經結過婚。
阮秋嬅看了蔡妃黎與古振霖一眼,說道:「我們還有事,不好意思。」她對胡運斌使個眼色。
胡運斌立即搭腔,禮貌的說了句,「很高興見到你們。」
見兩人轉身往裡面走,古振霖直覺的就要跟上。
蔡妃黎卻在這時開口,「我們走吧!」
他根本不想理睬蔡妃黎,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他可惡的前妻身上,但蔡妃黎的話至少將他拉回現實。
他現在衝動的上去只會搞砸事情,給彼此難堪。
「振霖?」
他轉向蔡妃黎,已經拉回了一點自制力。在他讓阮秋嬅難看前,他得先解決蔡妃黎的事。
「你先回去。」事情得一件一件來,最終他會逮到阮秋嬅的,他跟她還有帳要算,只是把時間稍稍挪後而已。
***
「他真的是你前夫?」上了前菜後,胡運斌遺是忍不住開口問了,「我不是要探你隱私,只是我實在太好奇了。」
「沒關係。」阮秋嬅扯了下嘴角。他們一坐下來用餐,她就看出胡運斌好奇的眼神。
「我們三年多前離婚的。」她試著俏皮的說:「不是很愉快的分手,所以剛剛才會……我是說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那個樣子,喜歡挖苦人。」
「看得出來。」胡運斌微笑的說。剛剛那男的眼睛好像都要噴火了。
「至於其他一些細節,我就不想多說了,請你諒解。」
胡運斌立刻道:「沒關係,我明白。」
畢竟他們兩人才剛認識,這分寸他拿捏得很清楚,只是剛才實在太震驚了,才會貿然出口詢問。
「關於明天即席口譯的資料……」
「都準備好了。」他由公事包拿出一疊資料,「不好意思,這麼趕的時間,我來跟你說明一下,你會比較容易進入狀況。」
阮秋嬅點點頭,專心的聽他說明公司的產品。
其實她並非專業的口譯人員,不過她從小英文一向很好,做秘書期間也常接觸國外客戶,對於商業的東西都很熟稔,以英文口說可算是很流利的,再加上她後來又在美國待了三年多,語文能力更上一層樓。
會接這份工作則是好友儀欣拜託的。
儀欣與胡運斌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他們公司原本聘請的口譯人員在中午時因為盲腸炎住進醫院。
一時間找不到口譯人員,胡運斌只好向儀欣求救。巧的是儀欣明天有事走不開,所以才介紹她。
結果她竟然就遇上古振霖。
胡運斌怎麼會選上這家餐廳呢?唉!也實在太過巧合了。
她只希望古振霖別找她麻煩,看他方纔的樣子好像要將她吞下肚子似的。
聽見胡運斌開始說明,阮秋嬅立刻拉回思緒,認真聽著。
大約一個小時後,兩人才離開餐廳。
原本胡運斌想送她回家,但她婉拒了。今晚的天氣還不錯,她想走一走,讓紛亂的思緒沉澱下來。
見到古振霖,將她原本平靜的心湖給打亂了,她一直以為過了三年多再見到他,她就能平靜以對,看來她太小看他對她的影響力了。
走了約三十公尺後,她正打算轉進另一條路時,忽然有人從後頭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扯了下。
她驚嚇的大叫一聲,接著轉過頭,古振霖的臉就在她眼前。
「你嚇了我一跳。」她驚喘出聲,怒火被他激了上來,「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她的心仍跳得厲害,像是要躍出胸口。
「怎麼,你也會怕?」他嘲諷的說。
第1章(2)
她瞪他一眼。
「放開我。」她想甩開他的手,他卻不放。
「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們已經離婚了,還要解釋什麼?」她皺眉。
她的話語以及無所謂的態度讓他想發火。
「你為什麼出國?」他壓下不斷竄上的怒意。
為了逮住她,他在餐廳外頭等了一個多小時,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衝進去,但最後都忍了下來。他跟她有太多帳要算,在餐廳吵起來並非明智的選擇。
「還有,剛剛那男的是誰?」他怒問。
「我……」她望著他,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他在嫉妒嗎?他的佔有慾一向很強。
「怎麼……」
「你還在乎我嗎?」在他說出傷人的話前,她先發制人。
他立刻反擊,「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垂下眼,掩飾受傷的神情,「既然這樣,答案就不重要了。」
她的回答讓他一時語塞,但他沒錯過她一閃而逝帶著受傷的表情,「你呢?你還在乎我嗎?」
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他的眼。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這三年多接近四年的分離使他變得與以前有些不同,並不是他多了幾條皺紋,他才三十二歲,還很年輕,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刻痕,卻改變了他的內在,他的語氣與眼神都帶著以往沒有的憤世嫉俗。
「我想回去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說了句。
「我們還沒說完話……」
「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她看著他,「你在生氣,我不想當你的炮灰。」
「誰說我在生氣?」他反駁。
「你快扭斷我的手了。」她蹙眉。
察覺自己的手勁,他立即鬆開她的手臂,發現她白皙的手上有五道泛紅的指痕,懊惱的情緒頓時湧上。
他怎麼會忘了她很容易就淤青,竟還這樣用力抓她。
感覺到自己的懊悔,另一波湧上的情緒卻是惱怒。
他為什麼還在乎她?不過是幾道指痕,他的反應真是好笑。
就在古振霖陷入懊悔與惱怒中時,阮秋嬅說了句,「我的手沒事。」
她沒遺漏他懊惱的表情。
「我不在乎你的手。」他瞪著她。
她歎口氣,不想再與他爭辯。不管她說什麼,他就是要與她唱反調,像個頑固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