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這個小小的動作而心弦顫動。「木楠……」
他豎起一根手指阻止她。「別叫我哥哥,我說過我不做你的哥哥,而且我已經娶了你。」
她對他展顏一笑,眼裡的淚水撲簌而落。「是的,你娶了我,是我的夫君。」
他回她一個短淺的笑容,將她的手放在膝蓋上,直起身子,伸出長胳膊從桌子靠牆壁的角落拿過一個小瓷瓶,揭開蓋子用手指往裡面掏了一下,一些褐色藥膏出現在他修長的指尖,而後轉移到她裂開的傷口上,然後他取出手咱為她包上。
柳青兒著迷地看著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顧。
「大全……不會有事吧?」包紮好她的傷口,他表情不自然地問。
她寬慰他道:「沒事,他為你擔心。」
「我該去看看他。」他陰鬱地說:「我不該那樣誤會你們,我是個混球!」
「別罵自己。」一隻小手掩住他的嘴。「他正帶人到處去找你。」
他拉下她的手,咧嘴一笑。「他以為我又到北方去冒險了?」
這個表情讓他看起來既活潑又頑皮,絲毫沒有「玉石王」給人的威嚴與冷漠,柳青兒深為他的改變欣喜,也非常好奇這幾天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地。
她開口想問,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她不想破壞眼前的快樂。
他敏銳地察覺到她欲言又止,便說:「你想問什麼?」
她遲疑地看看他。「你……這幾天……唉!算了,那不重要。」
「如果你想問我這幾天去哪裡,跟誰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回了一趟京城,而且我沒有跟顧芫香,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在一起。」
她的小臉頓時亮了,那甜美的笑容讓他腹部一緊。「雖然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可是我好高興你告訴我。」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她明亮的雙眼坦誠地看著他,他忽然感到面紅耳赤,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他想,那應該就是羞恥心。
「再也不會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讓你知道,自從回到京城後,我沒跟女人睡過覺。」
他直率的說法讓她臉紅了,可她還是揭穿他,「你去過望春樓。」
想起兩個月前,他們在望春樓的「奇遇」,蘇木楠的目光一凜。「你還敢提那事,我是為了應酬或聽小曲,沒跟那些女人怎麼樣,可你去那地方就太不應該。」
知道自己確實做得過分了點,柳青兒只是輕輕說:「我是為你去的。」
「我知道。」他以同樣輕的聲音回答,然後拉近她,深情地望著她。
那幽深的黑眸中多了一些柳青兒無法理解的東西,而他的神態也是她所不熟悉的,那份莊重與謹慎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激跳起來。
「青兒,我要你。忘掉我以前的荒唐,把你給我,好嗎?」
「好。」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融化,耀眼的亮光在他黑眸深處閃耀,她著迷地看著他。
他們四目相望,誰都沒開口,任由環繞著他們很久很久的那熟悉而疼痛的感情將他們拉近、套牢,然後,他動了,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他的唇貼在她的嘴上,這個吻不包含激/情,但帶著懺悔與求和。
最初,柳青兒因想起他以前那些報複式的吻,以及其後難堪的羞辱,而本能地緊閉雙唇,可他今天的吻與過去不一樣,雖然同樣帶著壓力,卻不粗暴,她感到溫暖的情火正在他們之間燒起,帶給她灼熱和光明。
她的喉頭發緊,眼睛澀澀地有流淚的感覺,用力閉上眼睛忍住那滾燙的液體,這個時候,她不想哭泣,但仍有一滴淚珠從她緊閉的眼瞼滑落。
他再次俯身,用熱情、猛烈又纏綿悱側的吻,撫平了彼此心頭的創傷,不再帶著仇恨和憤怒的親吻,帶給他們甜美感覺,也將兩人的自製打破。
蘇木楠的偽裝被徹底擊潰,一直被他漠視的愛控制了一切,那是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時,絕對沒有過的溫柔和尊敬,他因為這個溫馨的感覺而顫慄。
「張開嘴,青兒,為我張開。」他在她唇邊柔聲呼喚,聲音低沉而顫抖,他的手指愛撫著她面頰到頸部柔嫩的肌膚,嘴唇溫柔地碾壓著她的唇際。
她無法再抗拒內心澎湃的激/情,她閉上眼,順從了他的請求,雙手顫抖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從未想過能再體驗到這種感覺一一彷彿全身是火,血液沸騰,他的吻將她的所有顧慮和擔憂清除,讓她全身的感官因之覺醒。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充滿憐愛與珍惜,她忘情地迎向他熾熱的唇。
他的吻隨之加深,那曾經多次照料過她的傷、救過她的雙手,如今以一種讓她心飛揚、讓她以為到了天堂的方式愛撫著她,當他緩緩拉開她身上的腰帶,解開她的衣服,讓她變得赤裸時,她羞怯、渴望、並自由地擁抱了他。
忽然她的身子被抬起,他的唇離開了她,她茫然地張開眼,眨了眨,暈眩中,發現他正將她抱到床上。
燈光照在他肩上,看到他破裂的衣袖,不由想起她仍未得到最關心的答案。
「木楠,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整個人變了,衣服也破了?」
「別擔心那個,親我。」此刻,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可她只是敷衍似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忙著攀在他肩上查看他的背。
「你跟人打架了?」從他背上的破裂處,她看出問題,於是驚訝地問。
他無奈地拉過她,苦笑道:「真是的,娶個絕對聰明,又愛刨根問底的夫人幸或不幸?」
這等於是承認了她的猜測,柳青兒很不安。「你跟誰打架?」
「你真想知道嗎?」他親吻她的嘴。
「對。」她雙手捧著他英俊的臉,不讓他再親吻她。
知道她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他只好先停手應付她。「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