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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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他本來是想嚇嚇她,可受到驚嚇的人卻是他自己。而他永遠不會讓她知道,當她羞澀的舌尖怯怯地碰到他時,比任何女人大膽的擁抱和放肆的逗弄都更能挑動他的心,從來沒有女人能用一個如此笨拙的吻,就讓他的慾望熾熱地燃燒起來。

  對自己的嫌惡和自我保護的本能,使得他急於傷害她,與內心其它複雜的感情相比,恨她要容易很多,怒氣則是保護自己免於受傷害的最佳武器。

  「你果真比以前更懂得如何取悅男人了,可惜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他抓住她圈在他腰上的手後用力甩開,以玩世不恭的語氣抹煞那一吻在他心裡所引起的震撼,用對她的嘲弄和鄙視重豎防禦的盾牌。

  他走到桌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桌上的燈光,只留下她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黑暗裡。

  「我做得不對嗎?」仍陷於那火辣辣的熱吻餘波,她迷惘地問著,不理解他為何突然丟下她走開。

  「你做得很對,太對啦!我該感謝董浩把你調教得這麼好,但我不會感謝他,更不會感謝你!」他的語氣冷得如寒冬的風,穿透了她的身軀。

  「你是什麼意思?」她虛弱地走向他,腦子裡一團混亂。他們再次像過去一樣親密無間,對此,他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何要這樣生氣地攻擊她?

  他轉過身來背光面對她,臉上籠罩著黑暗。「意思是我也像其它男人一樣喜歡女人,但你不必用女色來誘惑我,如果需要,我可以找更美麗真實的女人來滿足自己。」

  老天,他的報復來得可真快!彷彿被人猛擊一棒,她驚喘出聲,緊握的拳頭放在唇上,將那令人難堪的抽泣或哀求壓住。

  他沉默地看著她,以冷傲的眼神表示對她的蔑視。

  對此,她本不該驚訝,更不該失望,過去幾年來,他早已用行動證明他是一個風流公子、濫情少爺。

  可是,她無法相信,在他剛剛與她有過那樣激情如火的親吻後,還能夠如此絕情地對待她。

  看著他冷酷的目光,尖銳的痛楚如浪潮般吞沒了她,她為他的無情而憤怒,為自己的情迷而羞愧,為即便他如此鄙視她,她仍死心塌地地愛著他而悲哀,更為不能忘記他、遠離他而深感沮喪。

  她清楚地記得當他擁抱著她,恣意親吻她時,那些吻雖然灼熱,卻並不是野蠻的掠奪,相反的,是一種富有感情、不容退讓的佔有,那裡面絕對沒有一絲一毫不情願的成分,如果他真的那麼恨她,為何又要那樣充滿感情地親她?

  難道,是自己昏了頭,誤將他嘲弄的吻當作友善的吻了?

  難道,他真的已經心硬如鐵?一點機會都不給她了嗎?

  回想著在他回到京城的這一年來,自己為了挽回他的感情而做出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她感到羞愧和悲哀。

  為了解釋當初她背棄他們誓言的苦衷,求得他的原諒,她利用談生意的機會接近他,可他寧可不要生意也拒絕見她;她到他經常出現的地方等他,他卻用與其它女人的親密言行刺激她、用激烈的言語傷害她;她裝扮成歌女想親近他,卻遭到他的無情羞辱……

  她放棄一切原則,只為得到他的寬恕,可得到的卻是越來越多的誤會與傷害。

  一個人,得用多少努力和言語,才能洗刷掉身上不實的罪名?

  第2章(2)

  淚意洶湧,她強力吞嚥下苦澀的淚,放下唇邊的手,用全部的自制力製造出平靜的聲音。「你變了,不再是我認識並深愛的蘇木楠。」

  「很遺憾你現在才看清這個事實,不過你該高興才對,因為那些改變都是你的功勞,現在的我不再那麼單純,嗯,該說『愚蠢』了!」說著,他還誇張地對她抱手一揖。

  無視他的嘲弄,她繼續以平淡的口吻說:「也許三年的分離真的太久了,久得把我們變成了陌生人,久得無法再解釋任何誤會。」

  她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但從他驟然繃緊的身軀,知道自己再次挑起了他的怒氣。然而,他只是沉默地面對她,並未開口。

  他真的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了?

  無助感襲來,她想一走了之,卻不想讓他永遠對她抱持錯誤的看法,於是暗自歎了口氣後,她繼續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告訴你,三年前……」

  「不必再說,我不想聽那些令人厭倦的舊事!」他粗暴地打斷她,恨她一直想為自己的背叛行為辯護,更恨她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你一定要聽,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以後我不會再說一個字!」

  看到他如此決絕,她失望又生氣,不由提高了音量。

  她的怒氣似乎讓他覺得有趣,他將頎長的身子往身後桌沿一靠,雙臂環抱胸前懶懶地說:「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就當我不在。」

  不理睬他輕蔑的神態,她用手背擦去不爭氣的淚,繼續被他打斷的話。「三年前我在清竹溪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那時我捨棄我們的愛代姊出嫁,完全是迫不得已,是為了爹娘和柳家,並不是想背叛你,而且三年多來,我也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背叛過我們的愛情。」

  她的淚水和她的話顫動了他的心弦,像巨石落入池塘般激起滿池漣漪。他想要相信她,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像他記憶深處最溫馨的時刻那樣抱著她,為她拭去淚水……可是,她曾經為了她的家人棄他而去,陷他於煉獄中的痛苦記憶,以及她曾經做過董浩三年妻子的事實阻止了他。

  想起那些讓他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心裡的那絲溫情瞬間蕩然無存。

  「那有什麼不同?」他繃著臉問。

  「只要你真是個公正的人,就會區分它們的不同。」

  「公正?」他嗤鼻一笑,「公正能給我帶來什麼?」

  「我並沒有真的嫁給董浩,因為我們並沒有拜堂,就在他發現新娘是我時,當即翻臉,跟他母親大吵之後離家而去,直到他娶到碧籮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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