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肚子不舒服嗎?」尉其軒敏銳的發現不對。她的眉頭微皺,臉色蒼白,表情突然變了,難道是……
算一算日子,他心裡已經有了底。
此時,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在她身上,她的內心真是有苦說不出。
「呃,沒事啦!其軒哥,我想到還有功課要做,你跟他們去吧,我自己可以搭公車回家。」今天是其軒哥的生日,她不想掃他的興。
「你們先走吧,我看狀況再跟你連絡。」尉其軒能夠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不放心,果斷的對張修威說著。
「好。」大家開始起身,移往門口。
「別逞強,很不舒服的話,我載你去醫院。」
「沒有那麼嚴重啦!」唉,她要怎麼解釋才好,等大家都走了,她才輕聲的在他耳邊說著。「我只是那個來了……」
「我知道。」尉其軒說。
「你怎麼會知道?」
「我們都相處幾年了,每次你只要出現這種痛苦的表情和蒼白的臉色,八九不離十就會往廁所跑,騙不了我的。」
「喔。」下腹雖疼,但她的心裡湧上一陣窩心的暖意,這世上也只有其軒哥最理解她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只是需要買那個……」
「沒有帶是嗎?」
「嗯。」她臉色漲紅的點頭。
「迷糊蛋,快走吧。」他輕斥,再拉起她的手,讓她起身。
下半身厚重的濕意讓她反射性的回頭看屁屁有沒有露餡,當她驚呼一聲時,很快的,一件格子襯衫已經罩住了她發紅的裙子。
「其軒哥……」她因窘的看著他。
「放心吧!這樣走出去沒人會發現。」尉其軒的眼底顯露出一絲疼惜的溫柔。
「謝謝你。」她看向他,心裡真有說不完的感謝。
其軒哥真的很貼心,他總是瞭解她的需要,隨時在她困窘出糗時及時救援。
「快,我們回家吧!」他拉住她的手往餐廳門外走。
跨坐在哈雷機車上,尉其軒黑眸充滿著關切的幫她戴上安全帽,替她扣好安全扣。
「抓好了。」坐在前面的他抓著她的手,環抱住他的腰。
「嗯。」她仰頭,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肩膀好寬、好大,這是除了爸爸之外,最令她感到安全又寬闊的背了。
就算秋意漸濃,涼風襲來,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因為其軒哥的存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感覺到溫暖。
第2章(1)
尉其軒送梁以淳回到家,她在房間裡換洗衣物,整裝完畢,才剛覺得解脫,下腹又傳來一陣悶悶的痛意。
月經報到第二天,量多時偶爾會有不舒服的狀況,剛剛在餐廳裡明明還好好的,現在下腹更悶痛了,她有些站不住,只能坐在床沿。
「叩叩。」
她抱著肚子起身,上前去開門。
「你還好嗎?」尉其軒關心的問著。
「其軒哥,你怎麼還在家裡?我沒事啦。」她強顏歡笑,本以為他已經趕去和同學唱歌了,沒想到他還沒出門。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我放心不下。」從她臉色發白,額際微微冒汗,看出她不舒服,他不自覺地俊眉深鎖,怎麼也不能拋下她走開。
平常她最開朗了,眉開眼笑的,今天開心果突然變成病西施,教他萬分不忍,黑眸凝視著她時充滿著疼惜和寵溺。「很痛嗎?」
「還好,習慣了,忍一下就過了。」她抱著肚子往床走去,坐了下來。
「這給你吃。」他突然想到什麼,拿出包包裡同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交給她。
「巧克力!」她驚詫的望著他手中握著包裝精緻的巧克力,「那不是羿卉姊她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嗎?」
「我不喜歡吃甜食。」尉其軒笑著說,「給我,不如給你。」
是啊,這些年來其軒哥常會這樣,在她經期來潮時,送巧克力給她吃。
他說曾在書上看過,女性來潮時體內會分泌一種前列腺素,這種腺體的濃度過高會造成經痛,有些甜食可以幫助降低腺體的濃度,其中巧克力的某種成分也確實能舒緩疼痛。
因為這個原因,她吃了不少其軒哥送給她的巧克力。
「可是……」
「快,打開嘴巴,這是最好的止痛劑。」他不讓她猶豫,把包裝在巧克力外層的錫箔撕開,要她張嘴。
「啊∼」她張嘴,一顆巧克力已經含在口中,一陣既甜又苦的味道在她舌尖化開,她的心溢著暖暖的甜意。因為她在其軒哥的眼中看到了關心,他一個眼神、一句話語所透露出來的溫暖,比任何一種巧克力都能止痛。
每句話語所透露出來的溫暖,比任何一種巧克力都能止痛。
「今天你是主角,他們都在等你呢,你不去唱歌嗎?」
「不了,我陪小天使。」尉其軒點了點她的鼻端,笑著說。
「呵,小天使啊,我好感動。」
「肚子還痛嗎?」
「不會了。」他的陪伴比什麼都有用,而她好想再吃巧克力,她私心的想吃光所有送給其軒哥的巧克力,這樣一來,其軒哥就不會對其他送巧克力的女生有著殘存的記憶。
原本經痛是教人難忍的,可現在,她居然覺得是一種幸福。
「對了,其軒哥,那個……你那件格子襯衫我已經洗好了,晾乾後再給你。」
「好啊,別介意。」
「我才怕你介意呢!我看你常穿那件衣服,你很喜歡那件格子襯衫是吧?」
「那是我媽在我十七歲時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解釋著,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遺憾。
「啊,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捨得拿來罩我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豬頭,害得其軒哥得拿出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來替她解圍,這種恩德她要怎麼回報?
「不過是衣服而已,我的衣櫥裡多的是,沒差這一件。」
「是嗎?之後呢,她有再送給你禮物嗎?」她好奇探問。
「我成年後,她也改嫁了,沒有再出現,也不曾在我生命中留下什麼。」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這是一向自信驕傲的他不曾出現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