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陣流轉過四周圍的人潮,孟穎臻難掩緊張的握緊水晶杯,行走之間不經意晃動著耳上那對鑽石垂墜耳飾,璀璨的光芒更襯她的柔美。
這場婚前派對,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提供新人兩家族參與。黎氏家族的人幾乎來得差不多,至於女方這邊……孟穎臻環視現場一周,只看見母親站在入口處與幾名黎氏成員寒暄。
她苦笑。繼父對黎湛依然百般顧忌,肯定不會出席這種場合,明日的婚禮可想而知,應該也是缺席的可能性居多。
「潔絲,你美極了!」珍妮姑媽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臉頰上禮貌性親吻。
「謝謝你,你人真好。」她露出略帶羞澀的甜美笑顏。
「你一定懂魔法。」珍妮神秘兮兮的對她眨眼睛。
「什麼魔法?」她好笑的微微歪頭,一對鑽石耳飾跟著蕩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當然是愛情的魔法啊。」珍妮暖昧的微笑,然後看向前方正在與長輩聊天的黎湛,打趣的說:「你只用了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讓艾蒙為你神魂顛倒,甚至願意為了你結束單身。這幾天大家一直在問我,能讓艾蒙這麼瘋狂的發孩是誰,我都告訴他們,是一個神秘又懂魔法的女孩。」
「你真幽默。」孟穎臻尷尬的直傻笑,心中有一部分的自己,卻是充滿迷惘的。
這場婚禮來得太快、太突然,完全打亂她的人生計畫。然而,她根本無法抗拒黎湛的熱情,更無法直視他深邃的雙陣,拒絕他的求婚。
他對她而言,有一種不可抗力的可怕吸引,她總會不由自主的受到牽引,被深深迷惑著,連自己也無法說明是什麼樣的魔力。
「瞧瞧是誰來了?這不是來自亞洲貧民窟的女孩嗎?噢不,我弄錯了,是潔絲,跟她那個可悲母親一樣,靠著找上有錢男人提高身價的那個潔絲。」
一聲惡意提高音量的訕笑,引起在場眾人一陣嘩然,孟穎臻心一凜,轉眸望去,看見強恩面露嘲笑的走來。
「強恩,注意你的態度。」珍妮姑媽板起臉孔斥責。
「真是好笑,艾蒙那小子大概是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上艾德格,居然找上連艾德格都看不上眼的女人。」
強恩惡意的望著孟穎臻,滿意於她此刻刷白的臉色,以及飽受羞辱的憤怒眼神。
「艾德格是怎麼稱呼你的?來自貧民窟的野蠻女孩?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廉價氣味的潔絲?」
強恩搶走她手中那杯香檳,態度猖獗的一飲而盡,嘴角大大咧開,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嗓門己經引來眾人側目。
「你己經冒犯我了,請你立刻道歉。」孟穎臻緊繃著美麗的嬌顏,兩手緊貼著裙擺悄悄攏握成拳。
「道歉?向你?!」強恩發出誇張的嘲笑,鄙夷的瞄過她一身上下。
「你真以為你嫁給了艾蒙,你就能晉級,成為一個真正的公主?別傻了!艾蒙不是王子,你也不會是公主。」
孟穎臻目光如冰的凝結,她揚高了右手,瞄準了強恩可惡的臉龐甩去,然而強恩卻早一步截住她的手腕。
但是更快地,一隻水晶杯砸向了強恩的頭顏,力道之狠烈,令在場眾人發出驚駭的呼聲。
瞬間,水晶杯應聲碎裂,金黃色氣泡液 體從強恩的頭顱流淌下來,他遲緩的扶住疼痛的後腦,放開了孟穎臻,暴怒的轉過身大吼,「是誰幹的?!」
孟穎臻一臉窒息的順著眾人視線望去,她看見黎湛寒著一張俊臉,踩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向強恩,手肘狠狠拉起,再放開時,硬如鐵石的拳頭巳經陷進強恩的臉頰。
砰!高壯的強恩竟然挨不住這一拳,硬生生倒落在地板上,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艾蒙!」珍妮姑媽發出無比震驚的嚷叫,其他人也不例外,全用著驚愕莫名的目光瞪著這一幕。
那個被戲稱為家貓的艾蒙,居然動手揍人?!這絕對能排上近十年來,黎氏家族中最聳動的一大新聞。
「你可以羞辱我,也可以嘲笑我,但是對我的女人不行。」黎湛抓起強恩的領結,將他的頭顱從地上扯高,拉到自己鼻尖之前,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撂話。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強恩咳了一聲,血水從嘴角溢出,眼神有些恐懼又憤慨地瞪著他。
黎湛微笑,森冷的眼像一匹嗜血的狼,他優雅有禮的口條反而讓人感到顫懷。
「強恩,我一直很瞧不起你,所以不管你怎麼挑釁,我都不想理你,但是今晚你實在太不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唯獨不能對付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別搞笑了!你娶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只會讓你變得更失敗,你這個永遠比不上艾德格的可憐蟲!你永遠只會躲在艾德格後面,什麼也不會!」
黎湛對強恩的羞辱絲毫不為所動。「而你呢,只是一個永遠輸給艾德格的失敗者。」
強恩被惹怒了,低吼一聲翻身而起,作勢想撲向黎湛,卻被他以一個俐落的姿態躲開,強恩方向失了准,撞上了沙發,整個人翻了一圈,狠捧在大理石地扳上。
「艾蒙!我要殺了你!」強恩發出挫敗又憤怒到極點的怒吼,他作勢又想爬起身,卻被兩個兄弟攔住。
黎湛拍掉西裝上的玻璃碎片,當著眾人的面朗聲直布:「很好,在你殺了我之前,我會先毀了你。只要再讓我聽見你羞辱我的女人,或者將你我的恩怨牽扯到她身上,我發誓,我一定會毀了你。」
孟穎臻心臟緊緊一陣收縮,當他轉身走向她的那一瞬間,她彷彿看見了那個男人……噢不!不是艾德格,他才不是!
他是黎湛。
願意在所有人面前為她挺身而出,而不是羞辱嘲笑她的黎之浚。
「別理會他,他只是一個可悲的混蛋。」黎湛將她抱進懷裡,收緊雙臂將她嵌困。
「艾蒙,你不必這樣……你會得罪其他人的……」她感動得想哭,礙於太多人在場,只能將淚意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