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他親吻她的臉頰,一記柔軟的眼神便足以安撫她所有的不安。
孟穎臻閉上眼,將耳邊那些喧鬧聲暫且拋開,一顆心被滿滿的暖流淹沒。
她想,再也沒有人能像他這樣,寧可得罪黎氏家族,也不要見她忍受半點屈辱。
所有的迷惘與不安,在此刻都己消逝無蹤,這一刻,不管這個男人向她索討什麼,她都願意給。
哪怕是一輩子。
第6章(1)
「驚喜!」
當好友陸續出現在新家門口,並且帶來了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祝賀禮物,孟穎臻彷彿才剛從一場夢境中醒來,她有點迷糊,但是腦中的畫面又是無比清晰。
兩天前她剛經歷了一場王子與公主般的夢幻婚禮,站在她身邊的新郎也確實是個王子,來自黎氏望族的王子。
儘管有人私下稱呼這位王子不過是偽裝的,若不是他兄長發生那場差點致命的意外,他怎可能有這機會登上王子寶座。
思緒很快就被好友們此起彼落的起哄聲打斷,孟穎臻看著特地抽空過來的大學好友,彷彿又回到青春時光。
凡妮莎與妮可還有艾曼達,再加上她,所有大學時最瘋狂最美好的時光,都在這一刻重新被喚醒。
「你們怎麼會有空過來?」孟穎臻望著三個女人,懷裡抱著她們塞來的禮物,難以置信的低呼。
由於婚禮來得太突然,當她打電話邀請好友出席時,非常不巧地,她們三人同時因為工作關係抽不開身,只能遺憾錯過。
凡妮莎眨眨眼,臉上掛著暖昧微笑的看向她身後。「寶貝,你有一個很貼心的老公。」
嗯?孟穎臻撇首,意外瞥見黎湛高大的身影立在白色螺旋樓梯口。他總習慣一身黑,在滿屋子乳白色調中成為最醒目的存在。
「希望你不會介意,我自作主張邀請她們過來。」黎湛步下長長的階梯,向三個眼中掩不住驚艷的女人分別握過手。
他好完美!三個女人全都一臉興奮,齊齊透露出這個訊息,孟穎臻不禁失笑。
是,她的丈夫確實很完美,她的婚禮也完美得可媲美皇室貴族,但是內心深處總有一塊是茫然的。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就在樓上書房。這裡是你們的了。」黎湛微笑的說道,然後轉身返回樓上,那包裹在黑色長褲中的挺翹臀部,又引來三個女女人更興奮的笑聲。
「你這個小蕩婦,還說你對黎家的男人沒興趣,結果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凡妮莎又笑又叫的抱住孟穎臻。
「親愛的,我作夢也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們之中最早結婚的一個。」妮可環顧著盡顯奢華的英式豪宅內部,為這裡每一處的精緻奢靡發出讚歎之聲。
「這個口是心非的騙子,去年聖誕節在交換禮物的派對上,她還信誓旦旦對我們說,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屈就於任何一個男人。」艾曼達拿起桌上的香擯,替姊妹們將杯子裝滿。
孟穎臻快被她們接二連三的質問攻擊得喘不過氣,拉著凡妮莎一起坐下,她笑喘的說:「也許你們不相信,但是我到現在都沒有己經結婚的真實感。」
「是喔——才怪。」凡妮莎暖昧的笑。
「晚上睡覺時是誰溫暖你的?是誰滿足你的需求?午夜牛郎嗎?親愛的,你真是愛說笑。」
凡妮莎向來作風大膽,言詞也辛辣露骨,孟穎臻被糗得全身的肌膚酡紅。她不敢告訴好友,其實結婚那晚,她和黎湛什麼也沒發生。
不是他沒興趣,而是她累癱了!光是脫下那套繡滿水晶碎鑽,價值高達上百萬美金的婚紗,就搾光她剩餘無多的力氣。
也許是不忍心再壓搾她,那晚他只是抱著她入睡,隔日一早他們隨即又投入黎氏家族的聚會,連一點私人空間也騰不出來,更遑論是親熱或……呃,從事任何親密行為。
「快點告訴我,擺脫處女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宛若重生一般的美好?」
「噢凡妮莎!」孟穎臻糗得想灌醉自己。
「別理她。」妮可舉高香檳與她的輕碰,替她岔開話題。「結婚的感覺如何?是充滿了希望,還是絕望?那個跟英國皇室有得比的黎氏家族,會不會很難搞?」
想法實際的妮可,看事情的態度最透澈,這席話完全暴露了她此前的處境。
她將額頭貼著冰涼的酒杯,低低呻 - 吟:「也許我是瘋了,才會答應那個男人的求婚,我跟他甚至還不夠瞭解彼此。我其至不清楚我能不能應付得來,黎氏家族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每個人都大有來歷,光想到往後要經常跟他們見面,我就頭痛。」
「噢,可憐的潔絲,別擔心,我相信你可以的。愛情雖然不能戰勝一切,但是可以幫助你成長。」
「重點是艾蒙愛你,這就夠了。」
面對好友的安慰打氣,孟穎臻只能微笑以對,但內心有一部分仍是惶然的。她並不如她們想像中的那麼瞭解黎湛,但是她放不開他。而黎湛,他似乎比她所感受到的更愛她,儘管她不懂原因。
他們之間有一股非常強烈,無法說明的吸引力,彷彿很早之前就認識彼此,特別是他對她的一切了若指拿,無論是個性或喜好。
他清楚她每一個弱點,瞭解她的脆弱,他也不吝於讓她知道他有多瞭解她,其至頗以此自豪,然而她對他的瞭解卻十分有限。
艾曼達用著古怪的眼神凝瞅她,壓低音量問道:「潔絲,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孟穎臻微笑。
「我一直不明白,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艾德格,可是你卻嫁給了他弟弟。」艾曼達話一出口,隨即招來另兩人的白眼。
「拜託,小艾,潔絲恨死那個高傲的傢伙了!」
孟穎臻呆住,思緒一瞬間像凝固的水泥,完全無法運轉,心跳卻劇烈跳動,彷彿她剛說了一個謊,當面被人拆穿,血管中的血液快速奔流,體溫不斷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