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郭新光夢寐以求的事情,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叫人在偏廳擺上上等的酒菜,看著他慇勤的樣子,簡琦緣的心異常平靜。
那一晚她喝得很醉,但前提是郭新光必須喝得比她還醉。
她借酒裝瘋,拉著郭新光滿宅院的轉,問他這是哪裡、那是哪裡,郭新光只當是個遊戲,嘻嘻笑笑地陪她一起瘋。
最後終於來到她上次看到他和四王爺手下走出來的那個房間,她仍是隨意地一指,問道,「郭爺,這又是哪裡啊?」
郭新光哈哈大笑,笑得曖昧,此時酒勁上來,平時的公子形象全無,挑起她的尖下巴,一臉淫色地說:「緣兒想去坐坐嗎?這是郭爺我的臥房啊。」
簡琦緣的心思轉得極快,反問:「郭爺願意讓我去坐? 」
「何止坐坐啊,你還可以躺著、趴著,只要你願意,想擺什麼姿勢都可以。」
他的暗示得到了簡琦緣的同意,郭新光簡直心花怒放,摟著她的肩踢開房門進入。
他的臥房沒有任何怪異之處,但考慮到郭新光會選擇在這裡和人私談,那麼如果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也應該藏在這裡的某處,後來又知道這裡是他的臥房,這種可能性又更提升了一些。當然他也有可能選擇在這間屋子和人私會,然後把證據拿去書房之類的地方存放,可如果他對那些地方那麼信任,就不會選這作為私會場所了。
無論怎麼想,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房間。
簡琦緣大大方方地被郭新光摟著肩膀進了房間,極快地將房內掃視一遍後,身後的郭新光已經關了房門,像是匹餓了很久的豺狼。
「緣兒,你都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郭新光激動地就要往她身上撲。
「郭爺真是性急之人,今夜與緣兒共度良宵,競就這樣沒有情調。」簡琦緣巧笑道:「難道咱們不該趁著這美好的夜,喝喝小酒,玩些賣弄風情的遊戲嗎?」
郭新光都昏了,連聲說是,「我這就去叫人備酒!」
「郭爺真是塊木頭。」她引誘道,「當然是你親自為我拿酒的好,這樣,緣兒也好做些準備,等郭爺回來後給你一個驚喜啊。」
她狀似無意地撥弄自己的紗衣,鵝黃的紗衣下是勝雪肌膚,郭新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連連點頭衝了出去。
他人一走,簡琦緣便開始急忙忙翻箱倒櫃,時間如被無限縮短,床上床下、書案桌下全都沒有放過,但都一無所獲。
眼看著郭新光差不多該回來了,簡琦緣最後在衣櫃裡胡亂翻騰,無意間敲到衣櫃隔板,只覺得那聲音輕且空洞,她警覺地意識到隔板底下是空心的。
遠遠地已經能聽到郭新光唱著小曲在往這邊定,她破釜沉舟,找到隔板上的縫隙,因為用力過猛,指甲上裂開好大的口子。
那隔板內只有個被黑布袋裝起來的東西,簡琦緣來不及確認那是什麼,一把抽出來蓋好隔板將衣服原樣放回,最後再關上櫃門。
這時郭新光的影子已經出現在窗戶上,簡琦緣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脫下外面的紗衣裹住那黑布袋,順便將手指上裂口處的血擦了擦。
「緣兒,上好的女兒紅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啊?」郭新光搖著酒壺,前腳踏進房內。
簡琦緣風情萬種地將那紗衣扔在一旁地上,香肩裸露沖郭新光甜甜一笑,「郭爺備的酒自然是好,光是聞到這酒的香氣緣兒已經覺得醉了。」
半裸的美人醉眼朦朧地望著自己,郭新光手裡酒壺落了地摔個粉碎,一屋子酒味瀰漫開來,在郭新光眼裡,此時此處如同仙境。
「緣兒!」他過去,一把熊抱住簡琦緣,在她耳側亂啃,「我的緣兒!你可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盼著這一天了。」
簡琦緣表意嬌嗔,心中苦笑,該來的還是要來了,不過她並不害怕,這已經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是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的,只要能為華君昊取得有用的東西,什麼都是值得的。
反正此生她是不可能過上像孔雀那樣的生活,那麼能為一個自己心裡的男人做一些事也是值得,哪怕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即使日後被郭新光發現,被四王爺追究,也算是了結了簡家和四王爺的這筆債,這是活該她生為簡家女兒,生為一個女人的命,只要想到簡家還有幕然那一條根,就算死她也甘心了。
當女人決定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一個男人時,那對她來說,世上就再沒什麼可怕之事,沒有什麼可猶豫之事了。
簡琦緣也將細臂輕輕搭上郭新光的脖頸,甜甜地喚了聲,「郭爺。」
郭新光簡直樂暈過去了,毛手毛腳地在她身上亂摸起來,正是興起時,就聽外面家丁慌成一團,嘴裡大叫著,「不好啦!失火啦!」
這句話如一桶冷水從頭到腳把郭新光澆了個透,他恨得牙癢癢,三步並兩步衝到門口,拉開門對外面人大吼道:「哪裡失火了?」
「回稟老爺,後房那邊不知怎的燒了起來,火勢兇猛!」
「後房!開什麼玩笑,我的字畫啊!」郭新光回頭看了眼簡琦緣,又想到自己珍藏的字畫,罵罵咧咧地跑了出去。
簡琦緣傻愣愣地呆在原地,撲通撲通的心跳震得她頭疼,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時,一個黑衣人從另一個方向閃進了屋內。
他只有一雙眼露在外面,但就憑著那一雙眼,簡琦緣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身份。
「火是你放的?」她問。
對方沒給她問問題的時間,眼神一與她對上便筆直地衝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扛在了肩上,沒錯,就像扛沙袋一樣,簡琦緣像一袋沙袋,頭朝下雙腳離地。
這個姿勢教她又羞又臊,華君昊扛著她就要走,她神經一繃,使力捶他後背,「衣裳,我的衣裳!」
華君昊瞥見地上的那團紗衣,一個箭步過去將其抓了起來,他馬上意識到紗衣裡面裹著東西,但也不及看,全抓在手裡,扛著簡琦緣由後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