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裡僅有的下人全忙著去救火了,此時後院空曠,華君昊扛著個人,一路並未受什麼阻攔。
華君昊沒帶著她翻牆,而是進了一間很不起眼的小草房裡,沒想到那草房的地板上竟然有機關,底下是個通道。
他們從通道出來,外面已有輛馬車等在那裡。
簡琦緣被塞進馬車裡一路飛馳,因為喝了酒,剛才又被倒立著顛來顛去,這會隨著馬車的顛簸,酒精沖腦,簡琦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第7章(1)
等她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頭痛欲裂,隨著微弱的燈火轉過頭去,看到桌邊站著一個人,她嚇了一跳,再看那人的側影,心又平靜了下來。
華君昊此時已經摘了面罩,正拿著一張紙看著,臉色很不好看。
桌上放著她的紗衣和那黑布袋,簡琦緣想,那張紙應該就是布袋裡裝的東西。
「那是在郭新光臥房的衣櫃夾層裡找到的……」她開口,被自己虛弱的嗓音嚇到。
華君昊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還是一臉陰沉地對著那張紙,那個臉色實在不好,她有些擔心地問道,「是重要的東西嗎?」
這次他放下那張紙,終於扭頭看她,點了點頭,「是四王爺交給蒙古可汗的書信。」
「真的?」她鬆了口氣,「那就好。」這就是直接的證據了吧,她的運氣不錯,一切總算沒有白費。
「好什麼好!」華君昊一拍桌子,先前壓抑的憤怒全朝她而來。
他從沒對她這樣大吼過,簡琦緣一時反應不過來,面對他的怒火,除了無措,別的全都忘了。
「難道說,裡面寫的東西很糟糕?」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是很糟糕,四王爺意圖謀反,勾結蒙古可汗想來個裡應外合推翻新政。」華君昊話鋒一轉,「你竟然為了這種東西以身犯險!你倒是說說,怎麼就好了?」
「啊?」簡琦緣有點聽不明白,好像是很糟糕的事,但他的怒氣又像是全衝她來的。
「我早跟你說過,這件事不用你再插手!你可知今天如果我再晚到半步,那個混蛋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他話口一開,一肚子的怨氣總算找到個出口。
這些天他一直心神不寧,腦中總回想著孔雀的那句話,她說她要是能聽他的話就好了,這句話擾得他日不安夜不寧,總也放心不下。
於是今天夜裡他找去怡春院,只想遠遠看她一眼,知道她無事便可放心,可偏偏趟嬤嬤說,她去了郭新光那裡。
他已經給了她說好的銀子,假使她是已經為自己贖了身,離開了怡春院也就罷了,可她竟跑去了郭新光那。
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聯繫秦瑾準備好退路,隻身潛入郭府,卻看到那個禽獸抱著她,抱著她,抱著她!而她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點了那把火,為了搶她出來,就算把整個郭府都燒了,把所有證據都燒光也無所謂,而最後卻教他得知,她做這一切全是為了這薄薄的一張紙,她果然最後都還是不聽他的話!
簡琦緣被這撲面而來的憤怒沖暈,她好怕華君昊真會一氣之下撕了那張重要的證據,她提心吊膽地聽著他責備自己魯莽又固執,聽著聽著,心不知怎地一陣酸疼。
他在關心她嗎?他是在說,她的安危比那張紙要來得重要得多嗎?這不是她自作多情,她聽得出來的。
唉,為何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和發現了他的心意後,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呢?
「若是我不這麼做,你又有什麼辦法?」她問,看著他那急火攻心的樣子,心裡又酸又暖。
「還敢說!」華君昊說。,「上次你說在府裡撞見了四王爺的人我就很奇怪,因為我們之前蹲守在那那麼久都不見有人出入過,那個人是怎麼進去的?答案就是因為郭新光府裡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這樣設想一切就都明瞭了,我們這些天的調查總算是找到了那條暗道所在,本來打算守在暗道出口附近,如果有人從那出入就將其扣押逼問,一定能問出什麼,誰想到那暗道最後倒成了我們的逃生之路。」
「原來如此,這麼想來倒是很周到的計劃,那麼說是我多事了。」她淺笑。
「你怎麼是多事!」他又急著反駁。
「那不是多事又是什麼?你不就是覺得我派不上用場,才將我排斥在外?」她下床,跌跌撞撞地迎去他面前。
「我哪裡是嫌你?不是說了嗎,是怕你再參與下去太過危險!」他見她還是有點酒醉的樣子,不忍再說下去了,「好了好了,不管怎麼說你先休息一下吧,這裡是秦瑾找的地方,很安全,不會有外人打擾。」
「沒有人打擾嗎?」簡琦緣眨了眨眼,「那很好……」
想問她什麼東西很好,華君昊剛開口,一張溫軟的小口覆在了他的舌上,把他的疑問瞬間轉變成了內心的驚駭。
她不滿足於只捕捉到他的唇,小巧的舌大膽地探入進他口中,主動挑釁著他的舌,學著記憶中他的樣子吸吮,同時雙臂掛在他頸上,讓自己癱軟地貼著他,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樣。
她柔軟的身軀有著女子特有的芳香,他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吸收著她的味道,那像一味最強的迷魂香,讓華君昊頭腦發暈,她還硬往他身上竄,潔白的牙齒輕咬他的嘴唇,那本是又疼又癢,可因為對象是她,那疼癢迅速轉化成一種麻癢,從他的唇傳進他的心。
想要狠狠擁抱她的yu/望馬上就要壓過理智,他全身肌肉繃緊,雙臂微微顫抖著,在抱住她與推開她之間掙扎。
「反正不會有人看到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這對你的聲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她感覺到了他的掙扎,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比起她一個女子,他一個大男人還在乎什麼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