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這丫頭居然弄得我一身濕。」左湛天也抓起一把雪,與她打起了雪仗。
兩人相互追逐,最後水宓不小心摔倒在雪堆上,卻仍開心地呵呵笑著。
「雪還不夠厚,你摔不疼嗎?居然還笑。」望著她那心無城府的笑容,左湛天也跟著會心一笑。
上前朝她伸出手,「快起來吧,躺著會著涼的。」
水宓的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將雙手交給了他,卻趁他不注意之際將他往自己身上一拉。
「喂喂……」左湛天雖然倒了下來,卻迅速撐住自己,以防壓傷她,「丫頭,你在幹嘛呀?」
「一起玩嘛。」偏著腦袋,她逗趣地說。
「我這麼大個人了,玩這個多沒……你在幹嘛?」話沒說完,她居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你一個姑娘家壓著個大男人,不怕被人瞧見說閒話?」左湛天瞇起眸,眼底的光影倏地變濃轉暗。
「是嗎?你瞧瞧我現在像個姑娘家嗎?」水宓比比自己一身的男裝打扮。
「你!」這一瞧,他劍眉輕佻,「這樣更不行了,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你知道我不是就行了。」一對亮粲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著他,「你不喜歡女人這樣大膽吧?但我也只對你一人如此。」
「水宓……」她那柔媚含春的美眸如新月般彎起,更教他心悸呀。
他猛地一個翻身,又將她縛鎖在身下,捧住她的小臉,「誰說我不喜歡,我非常樂意。」
說著,左湛天便吻上她的眉,然後是她的鼻,還有可愛小巧的耳垂……
雪片伴隨著他的吻一下下輕掃著她的臉蛋,因為搔癢讓她忍不住嬌笑出聲。
輕輕推開他,她跳了起來,並將他也拉了起來,她開心地轉圈圈,「真好,我好喜歡這裡,回程時我們再來這裡逛逛?」
「只要你喜歡,當然沒問題。」他允諾。
雙臂抱胸,看著她雀躍飛舞的身影以及亮麗妍美的容顏,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呢?
她回頭微笑道:「這樣我就滿足了,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想不想去鎮上走走,我買些東西送你。」小姑娘們不都喜歡一些小飾品嗎?
「東西我不要,我只想為你買些衣裳,之後會愈來愈寒冷,你一定要多添些裘襖,我們這就去買。」拉著他的手,她走向馬匹,可奇怪的是他的手心好溫熱,即便穿得不多也沒有冰寒的感覺。
果真,練過武的身體就是不一樣,等回到北京城後她一定要賴著他教她點拳腳功夫。
左湛天則微笑的望著她,眸中充滿了寵溺。
幸好這一路上有她相隨,否則他的生活必然無趣又單調,整個人也會變得更淡漠不近人情了。
來到鎮上,水宓興奮的為左湛天挑選衣物,他不希望她破費,但水宓告訴他,這是她此生唯一一次為男人買衣獻情,他可萬萬不能拒絕。
那好吧,既然可以稱她的心,讓她開心點,他就接受了。
但不知是否因為她親手為他套上,穿在身上除了有暖意外,還非常的舒適。
「嗯,這件好看,就是它了。」水宓立即付了銀兩,然而雪好像愈下愈大,她隨即道:「我們還是快回客棧吧。」
就在他們回客棧的路上,她突見一位算命先生就坐在街角的簷下擺攤。
水宓立即要左湛天停住馬匹,「等等,他好面熟喔。」
「什麼?」他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真見到那位熟面孔的算命先生。
怪異的是,他和水宓來到這裡幾乎沒得休息還必須長途勞頓,雖然曾在客棧停留了數日讓水宓養傷,但速度也算很快了,為何算命先生一個文人,卻能在同樣的時間出現在這兒?
「咱們過去問問。」左湛天朝他走了過去。
水宓也好奇,連忙隨他過去。近距離一瞧,她確定他就是那位算命先生,因而笑開了嘴兒,「好久不見,算命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他抬起臉,望著水宓一笑,「倘若你換回女裝,我就記得你。」
「算命先生你真厲害,居然看出我是女扮男裝。」水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看的人多了,別忘了我還會看相。」
「就不知算命先生是如何來到此處?」一直觀察著他的左湛天終於開口。
「這位公子問得妙呀!我自然是推著車一路過來的。」算命先生指著木桌上的墨筆與紙,「今日要不要再測個字?」
「不了,如果這一測又多了位姑娘跟在身後,我怕她會不同意。」左湛天笑望了水宓一眼後,又問道:「從北京城來這裡的路程崎嶇難走,還有一座橋斷了,我們可是繞了許多山路才來到此處,而你還必須推著車,扛這麼多東西,是如何來的?」
經他一提,水宓也猛然想起,「是呀,這一路來我們走得多艱辛呀,想想你推著車過來,肯定不容易吧?」
「兩位說得沒錯,這一路果真辛苦,或許這車我已推慣,非但不成累贅,反而是輔助工具。」算命先生撚鬚一笑。
「哎呀,不管你是怎麼來的,能在這裡見著你我真的很開心。」若非是他,她也不可能找到命中良人。
「是嗎?我也很高興可以遇到你們。」
左湛天瞇起眸,對他的話很是質疑,「但我仍有一事不明白。」
「公子請說。」
「論起繁榮,北京城比起這裡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何先生要遠道來這裡擺攤?我看這裡人潮普通,可有生意?」他看看週遭過往的行人,將內心的疑惑問出口。
「我來此地不是為了做生意。」他拉開一抹笑。
「哦?」水宓好奇不已,「那你是來?」
「我是來救人的。」算命先生說道。
「救人?誰呀?」水宓又問。
「過兩天你們就會知道了。」隱隱一笑後,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來,這個給你們。」
「這是?」左湛天從頭至尾都覺得此人甚是詭異,不但首次見面時出現得突兀,就連現在也是出現得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