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書真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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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我怎麼會知道你住在樹林裡頭啦!」

  「那你現在可以走啊,渡輪二十四小時的,你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

  「哼!」坐在床上的賴泛芋狠狠瞪了他一眼,兩手抓著衣服下擺扭絞,「我討厭動物,因為它們都很快就會死掉。」

  「啊?」現在準備講古嗎?

  「我的貓……才陪我七年就死了……」她雙手掩面,「它還撐到我回家才死掉。我那時剛進入公司,非常的忙,都沒發現它的身體狀況有問題,我發現它不對勁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嗚嗚嗚……」

  任揚桐覺得跟她在一起,像坐雲霄飛車一樣,情緒大起大落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現在又哭得不能自已……

  一般人有這麼「跳痛」的嗎?

  「我現在下去清理那只松鼠,你等一下就看不到它了。」

  「等一下。」她叫住轉身的他,「要好好幫它埋葬。」

  還差使他咧。

  「喔。」

  「要立牌子,免得你忘了埋到哪去了。」

  「忘了會怎樣?」

  「萬一你哪天想在庭院挖地幹嘛時,會把它的骸骨挖出來啊。」

  「我可以直接丟垃圾桶嗎?」

  「不行!」賴泛芋尖叫。

  聲音越是嬌軟的,一縱聲尖叫起來,越是刺耳。

  任揚桐難以忍受的左臉頰擠成一團。

  「我開玩笑的。」算他白目,往人家的地雷上踩。

  厚重瀏海下的一雙圓眸,氣呼呼地瞪著他。

  任揚桐下樓後,拿了個塑料袋裝起松鼠的屍體,再從雜物間找出了把小鏟,扭亮通往後院門口的小燈,挑了棵大樹,在樹下剷起土來。

  挖了約莫半尺深,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我來幫你。」嫩嗓透著讓人心疼的脆弱,「還有,剛剛我不該對你吼叫,對不起。」

  「你還打了我一巴掌。」此仇不報非君子,趁這機會算一下舊帳。

  「誰叫你故意用怪表情想嚇我!」

  「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鬼才知道你在開玩笑!」賴泛芋怒氣辯駁。

  「你自己還不是常常騙我。」他可沒因此揍過她。

  「我是騙你又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哪門子邏輯?

  任揚桐甚感不平地站起身。

  「騙跟開玩笑哪個罪過比較大?你要不要去問問律師……」

  「你不要站起來,這樣我會看到屍體!」她迅速將人拉下擋住視線。

  「剛好像有人說要來幫我?」

  「我陪著你啊。」幫他照護周圍,免得有可疑人士接近。

  「啊?」

  「天這麼黑,風這麼大,說不定你會怕。」

  「你真……你真是……」他一時控制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這胸腔一受笑意滾動,就再也無法控制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啦?」她推他一把,「快把屍體埋了。」

  他笑著彎腰拿起裝著松鼠屍體的塑料袋,卻不是埋入洞內,而是提到她眼前晃。

  「哇!」她尖叫,後退數步。

  他朝她的方向前進。

  「不要!」她飛也似的跑進屋裡,用力關上後門。

  「白癡。」這樣整她一番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讓人開心。

  埋好了松鼠,任揚桐走進屋裡,就看到賴泛芋手執著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血跡。

  她一邊擦一邊哭,讓任揚桐心頭猛地泛起了濃濃的罪惡感。

  剛好像不該這樣嚇她的。

  這樣的報仇方式太卑鄙也太孩子氣了。

  他拿起廚房架上另一條抹布,弄濕後蹲到她對面。

  「埋好了嗎?」她抽噎著問。

  「好了。」

  「有立牌子了嗎?」

  「我插了根樹枝,明天再弄塊木頭做牌子。」

  「嗯,」她抽了抽鼻子,「謝謝。」

  默默擦了一會兒地,任揚桐忍不住問,「如果我不回台灣,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怎樣吧,了不起公司沒人繼承,董事長收起來,然後我沒工作變無業遊民,沒錢吃飯,只好到地下道乞討維生,最後暴斃在冬日的公園,這樣而已吧。」

  「你編故事啊!」還編得有模有樣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根本不用想任務會不會達成,就死在紐約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這裡好恐怖,我一定是跟這裡不對盤,才會遇到那麼多的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嗚嗚嗚……」她低低哀泣,眼角懸掛淚珠,好不可憐。

  「你沒聽過否極泰來嗎?後面會順利的,你看我在紐約住了十幾年,不也身軀強健,健康無事?」不要再演了!

  「你風水合啊,但我跟這裡犯衝啊。」她真是超倒霉的,幸運的是,人還活著,沒回老家。

  「你想太多了。」

  「我想回去了。」她軟軟撒起嬌。

  「那你自己回去。」他不買帳。

  「可是我答應董事長要帶你回去。」賴泛芋微嘟著嘴好委屈。

  「他會因此開除你嗎?」

  「我不知道,但說不定我會引咎辭職,然後因為沒工作沒收入成了無業遊民,只能到地下道乞討過活……」

  「同樣的故事不用再來一遍了。」換個梗吧。

  「那我換另一個。我為了生存只好出賣身體到酒店……」

  「酒店會錄用路人甲這麼普通的臉嗎?」小姐,需要照鏡子嗎?

  「我不能整形喔?」條條大路通羅馬呀。

  「都沒錢要乞討的人整什麼形?」難不成她真去割了雙眼皮?

  「我可以援助交際啊!」她一臉天真無邪。

  「多少錢可以買你一夜,我等等付給你。」他順水推舟。

  這次她手一舉起來,任揚桐便眼捷手快抬臂擋下,未料,這只是虛晃一招,就在他因擋下她的攻擊而沾沾自喜時,一塊抹布甩到他頭頂。

  「你自己擦!」她氣呼呼地到廚房洗了手,走回客廳,踢掉拖鞋爬上沙發,拉起被子,連臉都蒙上。

  孩子氣的舉動使他莞爾,擦掉松鼠的血跡,將紗窗破洞隨便塞了塊布暫先擋著,然後他走來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肘撐在扶手上,十指搭橋。

  被子內的賴泛芋覺得有些悶,將被子拉到嘴巴那兒,張開眸就與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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