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流露出逗弄她的趣味來。
「你還不懂嗎?那我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你是我看中的目標,除了我之外,誰都妄想染指於你,當然也包括關、問、浪。」最後三字他說的特別清楚。
楚菲倏地瞅著恍然大悟的眼。
她懂了、也明白了。
原來他方纔的挑逗全是代表著他的警告、他的示威、他冷酷的報復,他要她明白,徹底的弄清楚,楚菲是海皇的所有物,是屬於他專有,其他人都不許碰。
他知道她跟關問浪出去走了一趟。所以才用這種方法讓她明白一旦挑戰他的權威,就必須用自尊來做賠葬。
原來呀……
楚菲忽然用手臂蓋住自己的臉龐,她不想讓人看見她痛苦的表情。
「我懂了,我會告訴自己別再犯下這種錯誤,我會牢記在心的。」她喃喃念道,無力的聲音像是掉進海中的溺水者。
海皇低低一笑,道:「你可要好好記住你的承諾,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
第四章
聽完了警告、受到了教訓,身體虛軟的楚菲竟然凝聚不了力氣走下海皇的床。
而已經換了張表情的海皇倒是很樂意的將她抱回到床上去。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柔聲的道句晚安後,他終於光榮退場。
他已經證明自己是個勝利者。
楚菲狼狽地躲在房間裡,一整天下來都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臉上、脖子上、手臂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都看得見青青紅紅的吻痕。
每個記號其實都代表著她的貪歡與享受。
這是被海皇迷惑後,她所必須承擔的後果。
誰教她還是抵擋不住他的男性魁力。
結果呵,被他重重一擊啊……
「哪位?」她將自己埋藏在被窩裡,不想見人,一點都不想見人,而且要是被人看見她恍似遭到躁暗的慘狀,輩短流長不接著傳出才怪,她的心情已經夠惡劣的了,沒有把握能夠承受太多的閒言閒語。
「是我,施太太。」門外人報上自己的名字。
眉間打了個結。怎麼辦呢?是她的上司,能不見嗎?
抬起的腦袋又埋進枕頭上。
「施太太,對不起,我人不太舒服,請讓我休息好嗎?」她最後決定不見人。
「可是我有東西要拿給你,還是麻煩你開開門吧,一下子就好了。」施太太卻不走。
「可是……」她這樣子怎麼見人啊?
「海先生交代我務必要親自把禮物交給你,所以你還是出來拿吧。」
「禮物?他送我禮物?」她怔了怔,最後還是壓抑不下心中的好奇與施太太的執意,而從床上爬起來,特意披了件長袖櫬衫,還將長髮盡量披在頸項邊,好掩飾那不堪的烙記。
她低著頭趨前開門,施太太將一隻包裝精美的四方盒子遞結她。
「這就是海先生送給你的禮物,說是要給你的驚喜,他還交代,倘若你喜歡這份禮物,他可以再送你一對」
「裡頭裝的是什麼?」這麼大方,是什麼東西?
「我不清楚。」
「這樣……」楚菲於是跟她道謝,也不再多問,施太太極可能什麼都不曉得。
「謝謝你,我自個兒打開看看,對了,海先生在嗎?」
「半夜出門後就沒回別墅。」
「他半夜又出門……」這是否表示慾望沒得到宣洩的他,去找別的女人滿足去?「麻煩你了,施太太。」她聲音突然變得好暗沉。
「不客氣。」深深看了她一眼,施太太終究沒有表示,轉身離開。
關上門,楚菲捧著盒子蜇回床上,慢條斯理地將包裝紙拿掉,去除包裝後的禮物是一隻質地高級的錦盒,有著天鵝絨般的觸感;一件必須住以高貴錦盒包裝的東西,想也知道一定是所費不貸的貴重物品……
楚菲高懸的心陡地降得好沉、好沉。
還沒有打開她就有預感會瞧見什麼。
果然——亮晃晃到能刺入眼目的鑽石項鏈在她瞳孔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寶石的光輝亮度驚人,朝她直射而來,然而那難辨的純潔光芒看在楚菲眼中卻成了尖銳的芒刺,狠狠地、重重地、毫不留情地螫進她的胸口。
她倏地蓋上盒子。
這算什麼?
算什麼哪……
熱氣不斷冒出來,終於聚湧成千軍萬馬的波濤撞擊她的心。他當她是用金錢收買的妓女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這麼想,這根本是種羞辱。
折辱完她後,再用金錢來彌補她的委屈。
原來……他是這麼看待她的。
海皇竟然是這麼想她的……
「可惡、可惡……」她掄起拳頭不斷捶打枕頭,其實真正該打死的是她自己,無形中,她似乎也助長了他的觀念,因為她終究接受了他的白金卡,開始揮霍他的金錢。
因用錯方式抗拒他。
結果變成——自作孽。
心好痛。
許久後,當翻騰的情緒漸漸平靜後,起而代之的是一張冷凝的面容。
楚菲跳下床,衝過去打開衣櫃,把昨天買來的各式高級服裝全都拿出來,將它們重新打包好,也將剛剛收到的項鏈丟進錦盒內,再度包裝妥當,弄好十餘個袋子後,飛也似地衝下樓去。
「你去哪?」恰巧從外面返回的海皇在門口擋住臉色鐵青的楚菲,看了看她手上提了大袋小袋,蹩起眉問道:「你拿這些東西上哪去?」
她冷冷一笑道:「我去郵局。」她打算越過他的阻擋,海皇偏偏不讓她如願。
「去郵局?」星亮的黑眸劃過一抹陰暗,他心念一轉後道:「怎麼,你該不會要把這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去寄掉吧。」
「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想把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部寄去給慈善團體,請他們變賣換錢,這樣總比留在我身上有意義多了。」
「你連一件都不留?」她昨天不是還很高興的跟關問浪四處挑選新衣裳,可想而知選中的每一件衣服大概都留有她跟關問浪同游的回憶吧。
「我留不起。」
他的黑瞳多了絲亮度,她要把衣服送出去那是最好,只不過——「衣服我管不著,倒是我送給你那條鑽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