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君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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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我一樣寄掉!」她毫不猶豫地回應他。

  黑瞳的亮度又消散了。「這是一條價值六十萬的鑽石項鏈。」

  「你以為我會稀罕?」這條鑽石項鏈對她來說才是侮辱,一種真正的侮辱。

  他斜脫她。「何必呢,這樣做能洗刷什麼?你又打算證明什麼?你想表演給誰看呢?」

  「我表演?」厲害,又是一串徹底的侮辱。

  魔魁的眼底閃爍著陰森的訕笑,他諷刺說道:「只可惜,你這麼賣力的演出卻是得不到效果,那人並不在場。」

  「你在說誰?我在演戲給誰看?」她瞪他,海皇滿口的渾話到底在說什麼?

  海皇撇撇唇,脾睨之意躍然而起,既然她打算裝糊塗,那麼他就配合點先別戳破。

  「菲兒,倘若你執意要把這些貴重物品拿去送人,我是不反對,倒是有句話我想先提醒你。郵寄的工作晚個幾天再去做吧,你最好暫時別出門,要知道你全身上下都留著我的吻痕,倘若被『熟人』瞧見你的模樣,不擔心你的『清譽』將毀於一旦嗎?」

  他竟然還能調侃她,他竟然能夠……「我身上的記號不都拜你所賜!」

  「太冤枉我了,天地良心哪,不只是我沉醉其中,你也其樂融融。」

  「海皇!」她小臉刷白,身子顫抖著,一股不該有的痛楚放肆地鑽進她靈魂的最深處裡。楚菲霍地丟下手中的提袋,回頭就往別墅裡沖。這就是一步錯,滿盤皆輸的道理嗎?這就是她沒有斷然拒絕的下場。海皇說的並沒有錯,夜裡那場驚心動魄的糾纏中,她並沒有盡力地拒絕他的侵犯,她沒有、完全沒有,反倒像是欲迎還拒,所以活該被他嘲笑。

  她頭也不回地衝進浴室裡,扭開水龍頭,便讓嘩啦啦的冷水直往她身上衝。

  她拚命搓揉身上的吻痕,使勁、用力地拚命搓揉著……吻印的存在對她而言是種恥辱,是她投懷送抱想擄獲海皇的證明。

  「你發什麼神經!」追趕上來的海皇見她瘋了也似的不斷搓揉身上肌膚,連破皮了都無所謂,彷彿那些痕跡全是嗯心、骯髒的化身;她非要去除不可。「住手,我叫你住手聽見沒有,住手卜!」他抓住她的手,四散的水花將兩人的衣服全都打濕,但誰都管不了了。

  她失魂似的喃喃反問道:「這又關你什麼事了?我要把自己的身體洗乾淨又關你什麼事?」她手一揮,繼續用力搓揉著。「我只要把自己洗乾淨,就不必再看到你用勝利者的姿態對付我,我只要把你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跡全部洗刷掉,我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我。」猶記得初見他時,她只當他是個狂野的掠奪者,她清楚地看透他的本質,也明白他對她的慾望全來自於她的不馴,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的征服慾望做對抗。

  不管海皇如何的布下天羅地綱來挑逗她的心。

  她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上當。

  她一直知道他想盡辦法要馴服,她一直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打從何時開始?她居然毫無警覺地漸漸悖離了自己當初的決定。

  她還是被迷了心。

  這是否證明海皇的確是一個偉大的征服者。

  海皇迎視她不甘心的眼瞳,唇角泛出冷笑道:「是嗎,你確定這樣做就能洗淨你自己,可以成功擺脫我?」他並沒有出言安撫,反倒步步進逼。

  「可以!」她僵直著嬌軀,眼中那抹乍起的挑戰決定要將他的身影徹底赴出去。「我會提醒自己必須做到,我會把自己的心再拉回到最初始的純淨,你,海皇,只是我的主人,也僅是具備主人的身份,再無其他。」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他玩味地撫著下巴。

  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楚菲強忍住湧上的不舒服。「是有趣,因為你將嘗到你這輩子第一次的失敗滋味!」撂完話後,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她再也挺不住地昏厥過去。

  海皇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笑臉漸漸收斂起。

  §§§「哈嗽!」

  「咳……咳……」

  所有的病菌一次齊發,在她體內瘋狂作怪。

  楚菲身體發著高熱,四肢無力,一顆腦袋昏沉沉的,只能癱在床上,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乾了似的。

  「咳咳……該……該死哪……」記得很久很久沒生過病了,但這次的感冒卻是來勢洶洶,追根究底,肇始於前兩天跟海皇的爭執,這場病就是那個自大狂賜給她的真正「禮物」。

  記得兩天前在浴室裡跟海皇的那場瘋狂戰爭……想不到最後她竟然用莫名其妙的昏倒做為終結。

  這會不會讓海皇以為她鏗鏘有力的拒絕演說,只是在演戲啊?

  這很可能會讓她先前的決定全部功虧一貨。

  「楚菲,身體有沒有比較舒服點?」施太太又領著醫生與護士走進來,從她病發後,施太太就召來醫師親自為她看診。

  「沒……咳咳……我……」話不成句,楚菲臉色又青又白。

  「快替她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病情愈看愈嚴重?」施太太忍不住抱怨,花了天文數字請名醫,得到的效果卻比坊間的醫師還要糟糕。

  「楚小姐,你是不是沒有按時服藥?」醫師連忙問她。

  「我……咳咳……我吞不下去。」頭痛死了。

  「怎麼會這樣?」醫師一臉莫名,指示護士先替她打支退燒針,接著仔仔細細替她診治病症,隨後再重新開好藥單交給施太太。「施女士,這回可能要麻煩你費點心讓她把藥按時服下去,否則轉成肺炎的話會更加麻煩。」

  「我明白了。」施太太接過藥單,隨後送他們離去。

  昏昏沉沉睡著了的楚菲好久後才又重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施太太憂心的臉孔。

  楚菲覺得心口空空的。

  施太太伸手探了她的額頭,是比較正常的溫度,她才總算稍稍解除些壓力。

  「幸好燒退了,現在你可要吃點東西補補身子。」她讓廚房將燉好的補品送過來,才端進,四溢的香味就令人飢腸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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