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兄,你可終於回來了。」長樂公主來到曹世典身旁,笑得古靈精怪。
「初央還好嗎?你有沒有好好對待人家?」
「你問這是什麼話?」曹世典沒好氣的脫了她一眼,她這麼問,好似他會虐待閔初央一樣。
「就只是問你和初央的近況呀,這樣你也答不出來?」
他再度瞪了她一眼,他和閔初央是好是壞也不關她的事,她管這麼多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就和過往一般。」
「真的?」她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不相信。
曹如儀本打算再繼續想法子逼問曹世典的,結果突然有一人打斷他們的談話。
「五弟,將近一年不見,不知你在黎州過得可好?」
來人是「瑞王爺」曹世鳴,排行第四,只長曹世典一歲,曹世鳴生得挺俊秀的,嘴角時常掛著笑,看來卻有些邪氣。
曹世典一頓,他向來與四皇兄不對盤,他主動前來攀談,肯定沒什麼好事。因為他們年紀相仿,常被人拿來比較,造成兩人從小就對彼此沒什麼好感,而曹示擎在登基之後特別器重曹世典,也讓曹世鳴頗多怨懟,不信自己的能力會比五皇弟差,卻為何沒受到重用?
「感謝四皇兄關心,我在黎州一切安好。」曹世典淡淡的回道。
曹如儀也不怎麼喜歡四皇兄,總覺得他野心不小,一直積極的想在朝廷上攬權,那笑面狐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那就再好不過,本來我還在想,不知五弟心情好些沒,如果還是不好,這次回京就怕會再次『失控』,又惹出什麼閒言閒語……」
曹世典知道他話中有話,輕聲起眉頭。「什麼意思?」
「原來你還不知道?」曹世鳴故作訝異。「楊德妃已有身孕三個月,現在正是受寵時,你已回京幾日,難道全無聽到消息?」
曹如儀心一驚,怒瞪四皇兄,這事情她早就知道,為免五皇兄聽了難受,她可是絕口不談的,沒想到四皇兄哪壺不開提哪壺,根本就是故意要來刺激人的,果然沒安好心眼!
果然曹世典聽到後萬分震撼,卻還是努力壓下激盪的情緒,力持平靜的回答:「這是好事,我衷心祈禱皇上能夠再得一龍子。」
曹示擎子息薄弱,陳皇后從太子妃時就跟著他,卻始終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好不容易去年李貴妃誕下第一位小皇子,楊德妃肚子裡的是第三個,就不知是男是女。
「能夠順利懷上龍種,看來這女人不簡單,後宮的其他妃子可沒這樣好運,也難為你了,呵呵呵……」
曹世鳴看他臉色微變,顯然受到不小的震撼,得意地轉身離去,不再多談。
他揚長而去,目前後撂下的那幾句話分明就是在給曹世典難堪,曹如儀氣憤難平地開口:「五皇兄,你別在意他說的話,他就是想激怒你,你千萬別中計了!」
「我知道,我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曹世典朝七妹淡淡一笑。
於此之時,他才往皇上所坐的方向望去,皇上左右側共有三位嬪妃相伴,一是陳皇后、一是李貴妃,剩下的那一位……就是楊德妃。
楊妤蓓,一個他想忘卻忘不掉的名字,將近一年未見,她依舊美麗如昔,眼波流轉之間流露出我見猶憐的柔婉氣質,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呵護、憐惜,恨不得將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從入殿以來,他始終刻意避開她所在的方向,不想見到她,關於她的事情,他也一件都不想知道,只不過拜曹世鳴所賜,他還是不得不面對她帶給他的難堪。
楊妤蓓原本正聽著皇上與其他人有說有笑,臉上不時出現笑容,卻突然像是感受到曹世典的視線,轉頭與他對望,原本的笑意瞬間凝結,兩人相對無言。
她輕勾起嘴角,無奈一笑,似有千萬苦楚無法言明,只能全往肚裡吞,那微帶哀愁的眼神扣人心弦,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曹世典猛一轉頭,不想再與她對望下去,背叛的人是她,她憑什麼露出那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的眼神?她沒資格,更別想試圖得到他的諒解!
在他的心裡,她已經不再單純,他不會再被她騙了。
他想馬上離開這裡,離開讓他感到窒息的京城,此處已無他容身之處,待得越久越是痛苦。
不想……再也不想回來了……
半個月後,閔初央得到曹世典已經回到黎州的消息,開心得立刻衝到王爺府,就盼著能趕緊見他一面。
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她可是日也盼、夜也盼,握過一段難熬的等待日子,現在可終於將他給盼回來了。
然而閔初央進到王爺府內,尚未見到曹世典的面,倒是先見到桐桑,桐桑的臉色很古怪,不知在煩惱些什麼,整張臉皺在一塊兒,看起來老了好多歲。
「桐桑大哥,怎麼了?瞧你一臉愁苦的模樣。」
「閔姑娘,等會兒你想辦法幫忙勸勸王爺,別再繼續悶悶不樂了。」他自己勸不了,只好把期望寄托在閔初央身上,希望她這一回還是能夠起效用,幫主子擺脫掉那些不愉快之事。
「王爺悶悶不樂?發生什麼事?」閔初央訝異的睜大眼,原本的期待與開心也跟著不見,反倒開始擔心起來。
主子的事情,桐桑是不該多嘴的,而且這事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敢多說,就怕主子惱怒。「那個……我不好談論主子的事,閔姑娘或許可以找機會問問,看主子願不願意告訴你。」
「那好吧,王爺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後花園的亭子內。」
「這種天氣在後花園的亭子內?」閔初央再度訝異,在這大寒冬的,地上還積著雪,正常人都不會想待在冷揚揚的涼亭裡的。「他是想把自己給冷死嗎?」
第4章(2)
她急急地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沒多久就見到曹世典的身影,只見他正背對著她坐在亭子裡,桌上擺了好幾壺酒,顯然是在借酒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