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依舊是低低的聲音。
巨掌猛地捏住她的下顎,她被迫迎上一雙瘋狂的雙眸,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哪一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莫非他跟她那個只愛讀書的父親一樣,更愛做自己的事情,娶妻生子也不過是交代,要他再多寵幾個女人,他便不願了?
「你竟敢答應?」他瞇著眼睛,「你憑什麼答應?」
邱嫣然瞳孔閃爍了一下,「我是沒有資格作你的主。」
「你很有自知之明。」他陰鷙地說:「既然知道,為什麼還答應,嗯?」
「娘開口了,我便答應了,這有什麼不對?」她反問。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不願意推掉就好了,他根本不需要這麼生氣,可是面對她平靜的模樣,那股氣就一直衝到他的頭頂,他忽然真是厭惡極了她這副模樣。
「啊!」邱嫣然忽然叫一聲。
門外的暖玉和綠竹紛紛跑了進來,卻看到少爺的嘴咬著小姐的嘴,兩人正在……
「滾出去。」邢厲鬆開邱嫣然的嘴,冷冷地說。
啪,門關上了,邢厲轉過頭,看著邱嫣然被咬破的小嘴,眼睛裡的紅光閃了閃,伸出舌尖,邪佞地舔舐著她的傷口,「疼嗎?」
她不說話地瞪他,被丫鬟們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她羞得無地自容,哪裡像他臉皮這麼厚,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忽然抱起了她坐在椅子上。她嚇得護住肚子,下一刻發現他的手早已將她護得好好的,「你不要動不動就碰我。」
他冷笑一聲,「倒是嬌貴,有了身孕,就跟瓷娃娃似的碰不得。」
「我能有身孕還是你出的力。」她也不客氣地嘲諷回去。
邢厲被她的話給堵住了,眼一眨,猛地撲了上去,又一次地狠狠咬住她的唇,吮得她的唇都紅通通了,他才鬆開她的唇,眼含深意地說:「你大方地可以跟別的女人分享你的夫君?」
邱嫣然心中古怪的感覺又一次地浮上了,她自然不願意,可是……她抿了一下唇,「你剛才說,我作不了你的主,之前逾越了,現在我可不敢了。」
真是一個狡猾的女人,他笑了,「既然你不敢作主,就不要隨意作主,否則……」她抬眸看他,長長的羽睫一掮一掮,無形中誘惑著他,他壓低了聲音,「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即便不能與你魚水之歡,我照樣能讓你在不傷孩子的情況下讓我愉悅。」他親吻著她的臉頰,溫柔中帶著冷意,「現在我既然能為你忍著,你就乖乖的,嗯?」
他的威脅就跟他的人一樣,直接又可怕,她聽得心跳都跳快了好幾下,死死地咬著唇,抑制她不相信的話,她都有身孕了,他怎麼能那樣……可他不是一個說謊的男人,所以她寧可信其有。
不過他說什麼為她忍著的話,聽得她耳根子都紅了,他說這些話絲毫不考慮她身為女子的心情,完全是順應他自己的心思,露骨、霸道,簡直令她發指,但她卻發現她反駁不了,誰讓他是她的夫呢。
氣消散了不少,邢厲眉眼溫和地看著她,「吃飽了?」
「嗯。」她悶悶地應。
「往日裡你的胃口甚好,今日怎麼了?」
居然還有臉這麼問她,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邱嫣然無語地凝視他,他同樣不痛不癢地回視她,她深吸一口氣,「我已經飽了。」
「那便陪著我吧。」說著,他一手擁著她,一手拿起她用過的筷子,快速地吃起了剩下的飯菜。
她瞥了他一眼,對於他的不講究見怪不怪,反正他講究起來很請究,不購究的時候誰也管不了他。
吃完了飯菜,邢厲坐在那,眼睛落在她身上,「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看書、洗漱、睡覺。」
「嗯,今日我正好要看帳本,便與你一同吧。」
邱嫣然整個人不好了,為什麼他要看帳本不去書房,要跟她一起呢,她雖然有了身孕,可他也不用這樣緊盯著她吧。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想睡覺了。」她忽然改口。
他笑了一聲,「也好,反正那些帳本也不急。」
她握了握拳頭,心頭一堆火,「我們把話說清楚,第一,娘要給你找通房丫鬟是娘的主意;第二,我確實不想與你同房,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睡。」
「第一已經不是問題,現在是你不想跟我一同睡?呵呵,以你的睡相,你隨時會掉到地上,我陪你一起,你就是摔下去還有一個墊背,你有什麼好挑剔的。」他冷言冷語道。
她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伸手推了推他,「我還是看一會書吧。」
聞言,他鬆開了手,「嗯,我去書房將帳本拿過來。」
她沒有看他,逕自走到往日愛躺的貴妃椅上,挑了一本書,側著身子,避開了他,恬靜地圈起她自己一個小空間,決定完全忽視他。
邢厲沒有說話,起身先去了書房。
第7章(1)
邢厲回來的速度很快,沒一會便拿著帳本和一個木盒子回來,屋子裡已經收拾乾淨,幾個丫鬟看到他都不敢抬頭。
他走進來,便看到邱嫣然換了一個姿勢坐著,他將東西放在桌上,伸手扶起她,「吃完便走走,別一直坐著。」
她看了他一眼,「娘讓我靜養。」
「多走動有利於生產。」他說。
「你如何得知?」她好奇地問。
邢厲那日剛得到她有喜訊的時候,沒有及時地趕回來,是因為好友寧啟生挽留,將與女子懷孕相關的書籍給了他,可是那書是寧啟生夫人的,不能外借,他便當場抄寫了一份回來。
「老一輩的人都是這麼說的。」他隨口說道。
「哦。」既然對肚中孩兒有好處,那她自然遵從,她緩緩站起來,「夫君還是看帳本吧,我有暖玉和綠竹陪著。」
邢厲卻跟在她身後,手扶在她的腰上,「走吧。」
她只好隨他了,兩個人緩緩地走到院中,她本想在院中待一會,可他卻扶著她往外走,她疑惑地問:「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