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主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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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這、這倒也是。」邢夫人低了聲音,「但邢厲年紀輕,這樣一鬧……」

  「哼。」邢老爺重重一哼,邢夫人噤口了,邢老爺繼續道:「若是真的讓那女人進府,那外面的人便以為我們邪府心虛,要將事情私了,就算以後說邢厲是清白的,誰信,還以為我們偷偷地逼迫那姑娘。」

  邢夫人張了張嘴,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沒錯,如果進了府,這事情就說不清了。

  「而且媳婦現在懷著身孕,你這麼做不怕寒了她的心?」邢老爺步步逼近,硬要邪夫人承認錯誤。

  邢夫人眼睛轉了轉,想起了乖巧的媳婦,心中的愧意更深,媳婦的肚子快七個月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疲就……

  「現下,你覺得你不蠢?」邢老爺冷酷地看著她。

  邢夫人嘴巴一撅,哭了出來,「老爺,你欺負我。」

  好了,這下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屢試不爽,回回給他來這一招,邢老爺一歎氣,不管臉色多難看,手還是伸過去將她摟過來,「算了,既然邢厲已經解決了,這事就暫且不論。」

  邢夫人見風使舵的本事也是絕的,立刻收起了眼淚,「老爺,我知道錯了。」

  「嗯。」

  「我去看看媳婦。」邢夫人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又拿你的首飾、財寶送給人家?」

  「那……」邢老爺一歎,「你去說說話就好,這事情就不好做補償,要說銀子,我們兒子私下難道不會塞錢給她?你自己說,我以前偷偷塞了多少錢給你。」

  邢夫人敗下陣來,「老爺……」

  「今天這事情要擺出誠意,補償暫且不提。」

  「是,老爺,我知道了。」

  「嗯。」

  「老爺,你真好。」邢夫人灌甜湯。

  邢老爺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快去。」

  「是。」

  邢厲晚上去了寧啟生那裡,他在花廳等了好一會,寧啟生才走了出來,看著邢厲,「什麼事情?」

  「火氣這麼大,是吃火藥了?」邢厲臉色同樣不是很好。

  「哼。」寧啟生惱怒地說:「我才沒有。」

  「寧夫人呢?」

  寧啟生抿著唇,「她回娘家了。」

  這是吵架了?邢厲歎了一口氣,「找你喝悶酒。」

  「正好。」寧啟生點頭。

  兩人便喝起了酒,寧啟生的酒量比不過邢厲,沒一會就有些醉意了,食指指著邢厲,「都是你惹的禍。」

  「我?」邢厲不解了,「我可沒有。」

  「因為你,我夫人生氣地回娘家了。」

  「哈哈,我跟寧夫人私下可沒說過話,你可別冤枉我。」邢厲搖著頭說,心傷的時候喝酒巴不得快點醉,可越想醉卻越醉不了。

  「哼,要不是你那日來問我問題,我又怎麼會說到錢寡婦,結果她一怒就走了。」寧啟生猛地灌了一口酒,

  頓時書生氣質少了大半,更像是酒鬼。

  邢厲楞了一下,「兄弟,不是我說你,哪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男人還惦記著別的女人。」

  「我惦記?」寧啟生火更旺了,「我都忘記錢寡婦長什麼樣了。」

  「那你還說?」

  「我只記得她很會生。」寧啟生怒不平地繼續說:「跟豬一樣。」

  邢厲直接將酒吐了出來,「你這些話應該跟寧夫人說,而不是我。」

  「我還來不及說,她扭頭就走人了。」說到最後,寧啟生委屈了。

  邢厲歎了一口氣,「其實寧夫人還是好的,你知道我家娘子嗎?她居然讓我娶別的女人。」

  「什麼?千萬不要,女人都是小心眼的,這會要你娶,等你哪天睜開眼,一把關公刀架在你脖子邊上。」寧啟生一副害怕的模樣。

  「是嗎?她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不是那麼想?」

  「嗯。」寧啟生用力地點了點頭,「你不知道,我家的娘子看著一副有容乃大的模樣,可是她的心眼啊,可小了,比綠豆還小。」說著,寧啟生比了比綠豆的大小,逗得邢厲大笑,「哈哈,我娘子肯定不會這麼小心眼,不過啊,她的嘴巴真是有人讓人氣瘋的本事。」

  「哎……」他們同時歎了一口氣,紛紛趴在桌上。

  邢厲聽不到寧啟生說什麼,他滿腦子都是邱嫣然,笑著的邱嫣然,生氣時一副彆扭,被他逗著時一副欲迎還拒的她……每一種模樣的她都像一幅美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

  邱嫣然啊邱嫣然,嘴上不要說得這麼好聽,就吃一回醋怎麼了,非要這般的賢惠,到底是裝給誰看,給誰看也不要給他看。

  綠竹的話又一次地在他的耳邊響起,之前只是風聲,她便這般的虐待她自己了,如今鬧到她面前了,她是否氣得……

  酒醒了一大半,邢厲連忙站了起來,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她可千萬出什麼事情,別想不開。

  邢厲讓馬伕趕緊回去,夜晚的路上,踢踏踢踏地響著馬蹄聲,他的背脊濕了,衣袍上映出一朵一朵如花一樣的水印。

  是,他之前對她漫不經心,更是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可不知不覺之中,他一回神她便在他心中了,他忍不住地會想關心她、疼惜她、寵愛她,甚至愛屋及烏地對邱府的人好,當然只針對邱府大房,二房那些想打秋風的人則是全被趕回去了,邱嫣然都不在乎二房的人,他自然也不會費心。

  他本來就冷酷,商人中有幾個人的心是軟的?唯有硬心腸的人才能做大事,他爹如此,他也是如此,但是他心中有一塊柔軟的地方,那一塊地方被他藏著掖著,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有那麼一塊柔軟的地方。

  直到她,他才發現原來那塊地方一直存在,只是沒有人能觸動他,她並非輕而易舉,而是水滴石穿地撼動了他,讓他的那一塊柔軟只為她一個人敞開。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她,愛她,明明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性格不是最好的,只是看著看著,莫名地看對眼了,奇妙地讓她入了他的心。

  她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最讓他氣結,難道他找別的女子她都不氣?這是他最討厭、最生氣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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