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堯帆沒說話,他垂著眼,心中默數著時間。
「就從你這張嘴開始……」
砰!
肯特·布魯話還沒說完,一輛哈雷機車突然撞破窗戶衝進工廠,所有人頓時一愣,還來不及反應,機車騎士就已跳車,不過機車仍是以飛快的速度橫向飆向肯特·布魯等人。
「先生!」麥克趕緊推開肯特·布魯,自己卻來不及躲過飛來的機車,被砸到頭部當場死亡。
柏堯帆的動作也快,一個滾地,閃過飆來的哈雷。
轟一聲,機車撞到牆壁,價值百萬的哈雷機車頓時毀了。
柏堯帆一眼就認出這輛哈雷是他車庫裡的愛車。
不過重點是機車騎士……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跳下機車的騎士。「樂樂!」她怎麼會來?!
米樂樂早在跳下機車時就摘下頭上的全罩式安全帽,迅速將安全帽砸向想拿槍射她的人的頭,在那人慘叫時,再給予踢擊,直接奪過對方的槍。
砰砰砰……米樂樂開槍的速度很快。她十三歲就開始摸槍,還被凱文帶到警局練習的射擊場玩過,開槍對她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沒想到米樂樂開槍的速度這麼快,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擊,手上的槍就被打落,肩膀和腳都中了彈。
米樂樂還覺得不夠,一腳踢昏他們,最後拿著槍對著肯特·布魯。「別動,子彈不長眼的。」至於柏堯帆,她連理都不想理那混蛋!
柏堯帆爬起身子。「樂樂,你怎麼會……」
「閉嘴!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米樂樂打斷柏堯帆的話,槍口仍對準肯特·布魯。「老傢伙,別掙扎了,外面都是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她說的是實話,外面全是警察,肯特·布魯根本逃不了。
米樂樂打電話給凱文,逼問柏堯帆的行蹤,還威脅凱文若不老實告訴她,她絕對會把這事告訴米母,憑米母對柏堯帆的疼愛,他就等著被米母踢出局吧!
凱文沒辦法,只得跟米樂樂說出計畫。警方早已將追蹤器打進柏堯帆體內,柏堯帆就是個餌,讓他們能成功找到肯特·布魯。
本來讓柏堯帆當餌這麼危險的事凱文是不會允許的,畢竟以肯特·布魯現在對柏堯帆恨的很,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衝動殺了柏堯帆。
不過柏堯帆卻因為肯特·布魯放出的消息氣壞了,他是不可能讓米樂樂因為他而有危險的,因此只通知凱文一聲,就獨自出門去當餌了。
凱文沒辦法,也只得配合。誰知道他們包圍住工廠正要行動時,米樂樂會不管不顧,直接騎著機車衝進工廠。
柏堯帆當然知道米樂樂正在氣頭上,可他也生氣——這麼危險的地方她竟
也敢來,還飆著機車衝進來,她以為她在表演特技嗎?
凱文叔叔到底在幹什麼?竟然任樂樂胡來!
要不是現在狀況不允許,他絕對會馬上找凱文叔叔算帳。不過沒關係,他記下來了!
「呵呵呵……」肯特·布魯詭異地笑了,眼神瘋狂地看著兩人,最後對著柏堯帆。「正好,拿你們給我兒子抵命!」
米樂樂皺眉,以為這老頭被剌激得發瘋了。
柏堯帆卻眼尖地瞧見肯特·布魯西裝底下似乎藏著線。難道……他睜大眼。
「樂樂,跑!」他拉著米樂樂,迅速往門口的方向沖。
米樂樂還莫名其妙,卻聽到後頭爆出轟然聲響,隨即是一波巨大的熱浪襲向他們,然後她被壓倒。
昏迷前,她看到廢工廠成了一片火海……
☆☆☆
米樂樂覺得自己全身都疼,尤其是喉嚨,好干……
「渴!水……」
「小樂……樂!」
米樂樂聽見母親的聲音,然後乾裂的嘴唇被柔軟的棉花棒沾濕,她飢渴地舔著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自家老媽微紅的眼。
呃,老媽哭了?
「媽……」怎麼哭了?她想抬手,卻覺得好疼。「疼。」
不只手,她全身都好疼,像被火車撞過一樣。
「別動!你受到爆炸的衝擊。還好沒大礙,就皮肉傷。」米母握著女兒的手。女兒昏迷了兩天,她快急死了。現在看到女兒醒來,她終於鬆口氣,然後怒火就起來了。
米母氣得想打女兒的頭,不過畢竟還是心疼,只是輕輕拍了她的額頭一下。「你這死丫頭,竟然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是不是!」
「爆炸……」米樂樂想到昏迷前看到的火光。沒想到肯特·布魯竟在自己身上安裝了炸彈,打算來個玉石俱焚。「柏、柏堯帆呢?」她想到自己昏迷前是被壓倒的,一定是柏堯帆壓倒她,那他人呢?
她抓著母親的手,著急地問,「媽,柏堯帆怎麼樣了?他人呢?」柏堯帆要是沒事一定會在病床邊陪她的,可她沒看到他。
米樂樂慌了,爆炸的距離那麼近,柏堯帆那時護著她,那、那他……
「小樂,你冷靜!」米母急忙握著女兒的手安撫她。「放心,小帆沒事。」
米樂樂不信母親的話,她看出母親臉上的勉強。「媽,你別騙我,柏堯帆他怎麼樣了?」
米母歎氣,知道瞞不過,只得老實說,「小帆在加護病房。爆炸時,他用身體護著你,身上都是灼傷,腿也斷了,目前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米樂樂看著母親,顫著聲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這三天是危險期,三天內不醒,就會判定腦死。」米母也紅了眼眶。柏堯帆出事後,他們立刻通知柏堯帆的家人,柏家人正搭飛機趕回來,今天就會抵達。
「腦死……」那不就是植物人?米樂樂眼睛迅速紅了。「那混蛋……誰要他保護……那個混蛋……」
甩開母親的手,米樂樂抖著身子要下床。「我要去罵他!那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不會的!」每說一句,眼淚就掉一滴。
「小樂!」米母急忙扶住女兒。「你還不能下床そ二「誰說的,我又沒事!」米樂樂推開母親,可腳一踩到地板就立即發軟,整個人跌在地上,卻又掙扎要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