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南宮寒傲追問。
「你會不會……你……」唉!真要問嗎?但要怎麼說哪?「你想不想……」唉!還是不會說。
南宮寒傲立即揣摩出她的意思。
「我當然想,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期待。」他子夜似的瞳眸鋪上了一層重重的愛慾。
「呀。」葉萱萱輕呼一聲,嚇得把臉蛋藏在絲棉裡,身子跟蛇般的拚命扭動,驚慌失措想掙離他的懷抱。
「別再動了。」她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反而更加刺激他的身體。「靜下來,否則我真會要了你。」
聞言,她定住身子,動也不敢動了。好半晌後,才慢慢地把腦袋探出絲棉外,小臉紅得一塌糊塗。
「那現在要怎麼辦?」她既無助又無辜地問。
南宮寒傲差點失笑出聲。
「不准笑。」她快發火了。
手臂伸入絲棉裡頭調整她的躺姿,重新把她的身子嵌進他的胸懷裡。
「我們就這樣。」緊緊密密貼合在一塊兒。
她嚥了嚥口水。「這樣?」
「是的。」
「沒有然後嘍?」
「你期待有?」
「不是啦。」她嚇得哇哇叫。
「放心睡吧!」他溫柔撫著她的臉,聲聲沈穩的呢喃不僅撫平她慌亂的思緒,也漸漸誘發她體內的睡蟲。「聽話,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之後,所有的不愉快就會全部忘光了,嗯。」他不斷經喃。
她凝睇他,靈魂也不自主地墜入南宮寒傲那對深遠炯亮的瞳光裡,身子倚偎在他熱烘烘的體熱中,四周天鵝絨似的溫暖也正一步一步包裡住她,她總算安適地吁口氣,眼皮果真不睜氣地開始一眨一眨。
「乖乖睡。」
「好舒服。」她輕聲自喃……
未久,就沉沉入眠。
他凝望她美麗的容顏,視線又轉移至她潔柔的頸項上,只要將包住她嬌軀的阻隔輕經一扯,她在今夜就能完全屬於他。
可是——這又不能。
所以注定了今晚將是個無眠的冗長之夜。
第八章
惺惺忪松,神智仍是處於半夢半醒之下,小手下意識地想去抓住身畔的那根救命浮木,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葉萱萱一驚!雙眼猛地睜開、嬌軀彈起!瞪著大大的眼睛極力梭巡臥室的每個角落……
人呢?他到哪兒去了?怎麼又不見了蹤影?是不是自己跑掉又打算再度把她獨自囚禁在這間大臥室裡頭?再次懲罰她?
葉萱萱倉皇地移下床,一道突如其來的昏眩當頭罩下,她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不,不能倒下。葉萱萱趕緊抓住床柱,俯低著頭不敢妄動,一直等到暈眩稍退之後她才又心焦地往門扇走去,打算下樓找南宮寒傲——「你去哪?」
磁嗓來自後方,葉萱萱反射地回過頭去!
一定眼,見是南宮寒傲,她總算欣喜的安下心來,正想奔過去抓住他時,腳步卻在看清楚他此刻的模樣後而再度硬生生卡住!
他……他……
隨著入眼的「美景」,熱浪猛然轟上她心口,蔓延至臉龐的熱氣教她小臉整片負紅!
他——幾近全裸,只用一條浴巾圍住重要的關鍵部位。大抵是因為剛剛梳洗完畢的緣故吧!以至於他的「形象」和往常的感覺顯得很不相同。略顯凌亂的黑髮雖然沖淡了以往傲不可侵的冷凝氣度,卻是更增一股懾人心魂的壘惑之誘。
葉萱萱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深吸幾口氣安撫胸臆的紊亂,又偷偷把視線移往下,定在她昨夜一直霸佔住的胸膛上,這一窺伺,小臉更是紅透,更是控制不住的繼續往下瞧那肌理分明的修長體格,她看得愈是清楚,就必須摀住小嘴才不至於失態的呼出聲音來。初次得見他全身四分之三的赤裸體魄,葉萱萱著魔似的墜進他泛散的光彩下,醉得無法發出一語。
「你剛才想上哪兒去?」南宮寒傲再問道。他進浴室才沐浴完畢,衣服都還來不及穿上,就聽到她發出的倉皇聲響。唯恐她再發生意外,也顧不了那麼許多,圍著浴巾就衝出來一探究竟,果真看見她又想溜出門去。
「我……我沒想去哪呀。」她啞嗓低喃。不行了,他這半裸的身體幾乎要震斷她的心弦,她已經快無法呼吸了。
南宮寒傲顯然不相信她的解釋。「我看見你開門想出去。」
「呃,那是因為我想……我想找你。」她吶吶地道。
「找我?」
「是……是呀。」她吞了吞口水。
「不是撒謊?」
「不是!」
南宮寒傲的表情總算趨於緩和,抓來一條乾淨毛巾擦拭頭髮,又轉身走進更衣室裡。
「既然我沒有離開,那你可以安心回床上躺著了吧!」南宮寒傲在更衣室裡一邊朝她叮嚀,一邊穿上衣服。
「可是我不睏。」好可惜,冰淇淋沒得吃了——她有點失望。
「你還犯著輕微發燒,不要起來亂跑,我已經吩咐盼嬸熬好粥,我等會兒下樓端上來給你用。」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下樓就行。」
「去躺著。」霸道聲逸出。
雖然隔著一道門,她就是無法抗拒這股力量,乖乖領命!也罷,雖然他專橫不改,不過他的厲言卻讓她有著受寵的溫暖感動,熱烘烘地,也挺溫馨的,在這剎那間,她甚至大膽湧上想獨佔他這份寵惜的期望。
只是——可能嗎?
坐在床上的她幽幽偷覷他踏出房門,替她張羅一切,心思也隨著他的步伐而翩然起舞,沉思所有發生的一切過往。
隨著這齣戲碼的一幕一幕轉換,原本被她視為荒唐的結婚指令,已經開始有著崩裂變質的跡象。
她非常確定自己不再存有初時的極度排斥與反感。
甚至反過來期待她能夠進入他的私人世界中,不願他把她摒除於心房外。
還有,還有……她居然大膽地燃起霸住他的心思!
南宮寒傲只能唯她所擁有……
卡!
門扇的打開拉回她遠揚的思緒,走進來的南宮寒傲手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回到床邊,體貼入微地坐在她身畔,溫柔成了他唯一的表情。